第一百零九章 艰难的攻城战

    董卓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李自然不敢多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归队，并在心里面骂道：妈的，都怪老子昨晚喝多了，早上起来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小子，这次算你走运。嘿嘿，不过，我们的事没完，王八蛋，走着瞧吧！

    “嘟呜”，号角声还在响。董卓皱了皱眉头，说道，“号角已经吹了好几通了！够了！现在应该擂鼓了！努力把士气激发到最高点！我们马上要大举进攻了！”

    李不敢怠慢，马上大喊道：“开始擂鼓！”

    “咚咚咚……”，高亢激昂的战鼓声响起，节奏感极强，有一种与战场上千万战士的心跳同步的感觉，令人心潮澎湃，豪气冲天。董卓非常满意，不禁转过头看着站在鼓架上打鼓的勇士，赞叹道：“勇士击鼓，士气遮天！此战我们必定横扫反贼！哈哈哈！”

    可惜，如此激荡人心的鼓声并没有维持很久。突然在鼓声中传来了几声“砰”“嘟”极不和谐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演奏小提琴时突然放了个响屁。董卓一听到这种杂音，马上整个人不好了。他是个迷信的人，最喜欢一帆风顺的仪式，要是仪式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会以为是老天在警告他不要乱来。也许这真的是刚才董卓得意的笑声与鼓声不协调的缘故，导致老天听不下去，惩罚了董卓。

    董卓黑着脸，循声望去，只见有一面鼓已经被敲破了。董卓骂道：“妈的，笨蛋！连打鼓都不会！坏我大事！”他马上又命令道：“给我进攻！”

    李收到进攻令之后，立刻拔出佩剑，高喊道：“抛石机发射！”

    传令官立刻将李的命令传达下去。守在抛石机旁边的士兵齐心协力，一起奋力拉动抛石机的杠杆。为了一举击破黄巾军，董卓已经把所有的抛石机都搬上战场了。甚至有些还未完工，但能勉强使用的也被拉上战场。所以总共约三十架左右的抛石机，在宽阔的战场上一溜排开。这么多抛石机同时抛石的景象还是相当壮观的。

    “一二三！放！”随着士兵整齐地吆喝声响起，一块块西瓜大小的石头朝广宗坚固的城墙上呼啸而去。这些暂时摆脱引力束缚的石头在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几乎都很准确地砸向垛口和士兵，很少落空。而且一批落地之后，紧接着第二批又接踵而至。

    “砰”“咚”“乓”……，一阵阵石块疯狂撞击城墙的声音响起。“啊！”，“我的腿！”，“手，我的手断了！”，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哀嚎声响起。这些不幸的黄巾军士兵肯定是抛石机的第一批牺牲者。

    此时，在黄巾军中，已经有指挥者在高喊：“拿好盾牌！大家往后退！”

    守城的黄巾军动作还算整齐，并没有惊慌失措，大家都有序地快速地往后撤退，尽量撤出抛石机的射程之外，或者干脆竖起厚实的木板，以抵挡迎面飞来的石头。但是，终究再结实的木板都难挡坚硬的石头。在经过抛石机的几次肆虐之后，城墙被摧残了，破洞到处都是，士兵也死了一大批。

    此时城墙上出现了暂时的安静，旗帜倒了，士兵不见了，怒骂也消失了，似乎经过一轮抛石机的进攻就已经击垮了黄巾军。

    李见此情景不由得兴奋到狂喊起来：“兄弟们，黄巾贼已经完蛋了！马上给我全面进攻！大家冲啊！”

    “冲啊！杀光反贼！”阵地上喊声四起，直冲云霄。担任先锋的约一万名士兵，几乎是一字排开，集体冲锋。冲在最前面的负责强攻登城的云梯部队和负责撞开城门的冲撞车部队，已经离城墙很近了，估计也就一百来米左右，要不是坑坑洼洼的泥地阻碍了速度，恐怕此时已经是短兵相接了。

    董卓看着士兵们朝城墙方向汹涌前进，又开始得意起来：“哈哈哈，这才叫攻城战嘛！卢植，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老子的指挥水平！”

    不过，董卓并没有得意多久。突然，从城墙上飞出一阵石头雨，似天兵降临一般砸向董卓的部队。而且这阵石头雨分布范围很广，不仅仅覆盖了正在进攻的先头部队，而且还飞到了董卓所在的位置。原来，黄巾军为了能使自己的抛石机尽可能地攻击到董卓部队，放弃了首先攻击的机会。因为那样会使得董卓后撤，脱离抛石机的攻击范围。而是让董卓首先发动攻击，继而装出损失惨重的假象，吸引李的先锋部队攻城，只是为了能让抛石机的攻击效果达到最佳。

    “咚咚咚……”，从城墙上急速飞来的石头砸在云梯上，砸在正在奔跑的士兵身上，砸在战马的脑袋上，砸在已经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甚至直接砸在了抛石机的石头上。于是乎，木头断裂的声音，士兵的哀嚎声，战马的悲鸣声，盔甲接受石头重击的响声，石头与石头的碰撞声，以及泥土被石头砸出的沉闷的哀叹声全部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交织在一起，共同谴责战争的残酷。

    出乎意料的石头雨几乎打垮了先锋部队的进攻。已经攻到城墙下的士兵，因为有些云梯被砸坏，而不得不转向城门方向。而跟在后面冲锋的士兵，也似乎丧失了方向，不知该往哪里进攻。战场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这阵石头雨不但把即将攻到城下的士兵打懵了，也把董卓吓了一跳。“砰！”一声巨响，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直接砸在一名士兵的盾牌，盾牌当场爆裂，士兵则像一根木头一样无声无息地倒地，来不及哀嚎一声便去见了阎王。紧接着不断有石头飞来，董卓所处的队伍出现了一阵慌乱，有人后退，有人往左，有人往右。董卓赶紧大喊道：“不许动！都给老子站好了！谁胆敢随意乱动，斩立决！”

    也有一块小石头飞到了骑兵阵地上，砸死了一匹战马。刘备看着倒下的战马暗自庆幸，心想：嘿嘿，幸亏老子没去打前锋，否则按照这种冲锋方式肯定会被石头砸得脑袋开花。哈哈哈，当骑兵就是安全！妈的，这个李真是可恶，到处害人，打仗又不怎么样！我看董卓也是个脓包！既然黄巾贼也有这么多的抛石机和石头，我们应该后撤啊！干嘛非要急着进攻？应该继续使用抛石机，彻底摧毁他们得城墙！同时派出小股部队，分散进攻，打乱他们的防御部署！

    就在刘备看着战场入神，张飞建议道：“大哥，不如我们领一支骑兵前去冲击一下啊！”

    刘备指着还在空中飞的石头，冷着脸说道：“你疯了！难道你没有看见满天飞舞的石头啊！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和石头打，你能打赢吗！”

    “大哥，我这不是无聊嘛！我跟你来，不就是想痛痛快快得打一场过过瘾嘛！”张飞居然有些郁闷地说道，“呆在这里看别人打，我会憋死的！”

    “憋死总比你被石头砸死好！”刘备低声命令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哪里也不许去！否则，我们兄弟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擂鼓！擂鼓！给老子擂鼓！让他们进攻！”董卓忽然大叫起来，“给我冲！拼命地冲！”

    很快，激昂的鼓声更加强劲。李听见鼓声响得很急，知道董卓着急了，便纵马前进，边跑边高喊：“兄弟们！别慌！分散前进！相互照应！”

    没多久，在李的指挥下，先锋部队总算恢复了进攻秩序，并且全部攻到城下，在长长的城墙下努力攻城。而冲撞车也已经开始冲击厚实的城门。沉重的撞击声在战场上回旋，久久不愿散去。

    而这时，守城的黄巾军停止使用抛石机，开始朝攻城士兵射箭。“弟兄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狗贼们的命不长了！”一名守城的黄巾军军官大喊道，“给我杀！狠狠地杀！”

    石头雨刚过，箭雨又紧跟而来，攻城的士兵简直是在鬼门关里打转。铺天盖地的箭雨让正在进攻的士兵成批成批地倒下，仿佛是死神正在用镰刀毫不留情地收割鲜活的灵魂。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李的先锋部队伤亡巨大，死亡估计超过三千人，伤兵估计超过五千。只要在弓箭射程范围内的士兵，或多或少都中过箭。而那些冒死登上云梯与城墙上黄巾军交战的士兵，更是刀伤箭伤满身，运气不好的直接掉下云梯摔死。

    但是士兵的伤亡根本不会让董卓产生丝毫的同情心。他要的是胜利，只要能得到胜利，死几个人算什么！人本来就要死的嘛！更可况本来就该战死沙场的士兵！所以士兵的死亡在他眼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郭汜！”董卓喊了一声。

    “末将在！”

    “你可以冲锋了！”董卓交待道，“把剩下的云梯都带上！”

    “遵命！”

    郭汜迅速命令第二批进攻的一万名步兵急速前进，增援李部队。得益于卢植高水平的治军，第二批进攻的士兵并未被眼前的伤亡所吓倒，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在一阵短暂的冲刺之后，士兵们冒着石头、箭雨还有黄巾军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开始试图强行登上城墙。

    而黄巾军也似乎早有准备。在第一批攻城队伍进攻时，他们并没有使用火箭火把和极易燃烧的枯草。等到第二批攻城队伍把所有的云梯都搬出来向城墙靠近之时，黄巾军一改用石头砸，用箭射的打法，开始使用火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