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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心(不再信任)

    “滴答、滴答……”二人已经记不清在这里拥抱了多长时间。无言的默契在二人静静地拥抱中生根、萌芽。

    自从有了宾曼莎的短信呵护,日夜相伴,录烛笙的脸上不是常见往日的愁云,而这个女孩重新替代了陈雨悔成为了录烛笙生命中独家的第二个女人。白天,一等大课上完,便找机会一起听各专业的公开课,在知识的海洋中,二人养成了一个共同的习惯,坐在教室某个位置,听取来取不同专业对同一事物不同的理论,也许他们二人无法做到多么好,却想去做的多么包容。相反,录烛笙那颗灰暗、浊黑的心也因此渐渐明亮了许多。只是这种明亮的背后,依然隐藏对这个社会深深的失望,对人性深深的失望。他们二人也曾讨论过为什么这个社会是这样势利和浮夸,最终也得出一个解决之道,人性好坏,事情是非,我们可以置身事外,却要做到旁观者清,因为我们今天看到的事,将来有天可能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下午,当二人开心的去电子图书室的时候,打开Q,录烛笙却赫然见到,陈雨悔的Q上,原来早已有暧昧的留言。很显然,在她最落寞的时候,她选择了别人,而不是自己。脑门的冲击感顿时让人有点眩晕,录烛笙用发麻并带点抖动的手,陆续点开那些令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留言。而他此时却忽略了正在专心看着自己的宾曼莎,越看眼睛越红,一时的愤怒已压制神经。他发疯一般,掠过一双准备拉着他的手,留下宾曼莎独自坐在座位。

    手机,对,手机,现在我要立刻找到她,我要问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录烛笙来不及再问自己一句,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呢,电话此时就已经拨通。或许正是因为这是份双方都认为不可亵渎的爱情,所以必将会有一方失去理智,或许大多惨痛的爱情,就是因为之前太多美好。“喂。”那边响起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你给我解释清楚,Q上那留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Q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一两个人的留言。你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们认识的,你说清楚。”录烛笙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边上的行人似乎也被他那泛着绿光的眼神吓着,纷纷自觉地走到另一边。

    “你这么大声音干嘛,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认为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陈雨悔也跟着大声回应着。

    “没想到我错看了你,我以为自己对你放不下去,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去了。你居然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学着玩暧昧了,是不是以前的那几个,就知道你们藕断丝连,陈雨悔,你是刚走,就学会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昨天还假装纯情,恋恋不舍的,这几天就跑去跟别人唱歌、看电影、夜宵、吃饭,你过的还挺潇洒的,人家问你想不想他了,你就说想啊,这几天不见,你就学会偷人了,是吧?”录烛笙再次吼叫道。因为这份爱灌注了他太多的心血,甚至父亲都知道也曾默许。今天这个结局,他绝对不曾料到。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有本事就到我面前,我不但要说,还会打你一巴掌,让你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你有本事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我现在就在学院的休憩路。你要么就赶过来,要么我就赶到你那里去。”

    “你不用过来,今天之内,我会赶到你那边。”

    “噗!”电话被挂了。似乎意识到自己仅仅就凭几条留言就妄加定论是不对的,可录烛笙却止不住这种思想在大脑迅速蔓延,曾经的沧海难为水,彷如浮云野鹤秋风落叶早已是自己在骗自己的情况了。

    陈雨悔正在陪家人进行不久后的安排,烦心事一堆接着一堆,没想到自己心怀歉意的男人居然会如此想象自己。那时的生死时刻、断桥上的依依相惜,似乎都变成了笑话。泪水也跟着决堤一般,涌了下来。拦着一辆车,用最快的速度看看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变化,看看自己日思夜想却怎么也割舍不下的男人会如何作践自己,抱着无比心痛的心情,陈雨悔经过长途行径,总算来了这个男人的身边。

    录烛笙朝她挥了挥手,眼神里没有任何爱意,“说吧。那个男人是谁?”

    “有什么好说的。用的着解释的,以前我会和你解释,但现在即便能解释的,我也不想说什么。”

    “你倒好,又是电影又相约吃饭又是唱歌,乐不思蜀啊,没想到我在悲痛中不能自拔,你却早已置身事外,仿佛这爱情,这以一辈子为目的的恋爱,就是一场游戏是吧?”

    “你说这话到底是怎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是我要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吧,陈雨悔,我是彻底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顿时,陈雨悔的手机再次响起,录烛笙抢过短信,看见冷冷的笑了一下,“呵呵,又是这个男人。我录烛笙真他妹是个傻瓜,你是不是急着要跟男人走啊,走吧,我不拦你。”

    “啪!”陈雨悔一手一个耳光打在录烛笙脸上。录烛笙闷了一下,心里只是这样一个想法,你精神出轨还好意思打我,一个更大力度的耳光回了过去。但打完后,录烛笙呆了,自己生平第一次大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爱人。陈雨悔笑了,哭着笑了:“打得好,我为你所付出的,所做的居然换来了一个耳光。”

    看着脸颊上顿时红起来的几个手印,录烛笙下意识地说:“雨儿,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录烛笙的解释苍白无力,即便这个男人是无意之举,但这一巴掌,毁了他自己也彻底毁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情缘,这份二人用生命曾经去维护的情缘。陈雨悔疯了一般,朝校外跑去,见到车子在哪边就往哪边跑,录烛笙吓到了,同时又在心里想,我或许真的可以跟她一起被车撞,但是男人依旧舍不得,他宁愿被撞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如此。他用力拉着她,抱着她,任她歇斯底里地说着这段时间所有的苦楚和难受,任她说出这段时间自己为这个男人承受的一切。

    录烛笙呆呆地抱紧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却发现曾经和她一起哭过那么多次的自己,居然在这个最应该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男人误会了女人,却知道那些事业并不是空xue来风,她的抱怨和委屈,与自己为她做的,又有什么可比性呢,她觉得一巴掌毁了他们的感情,可她曾想过,她首先的那一巴掌不仅把男人仅剩的那点自尊打没了,也把他对他唯一的不舍也打没了。

    男人知道,现在这次抱着她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他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只要自己放开她,她离开的脚步,就绝对不会缓慢,头也绝对不会再转过来,因为他明白她和自己一样的倔强和高傲。

    “放开我吧,我想离开了。”陈雨悔心如死灰的说道。

    “真的想走了吗?”

    “嗯。”

    “放开了,就真的不会再拉着你的手了。”录烛笙最终还是哭了。

    “我知道,但还是放我走吧。”陈雨悔声音哽咽且低鸣。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陈雨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录烛笙闷了、呆了、傻了,用力抱紧的手,慢慢地失去了力度。陈雨悔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准备离去。在走出的第一步,录烛笙条件反射地拉住了她,“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