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空空手
所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薰知道这木盒中的东西，足可让自己被抄家灭族。哪怕是再圣明的君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有谋反意向的人，甚至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走上了楼梯，南薰停了下来，说道：“大一，大二，大三，大四，都出来！” 随着话音，从暗处闪出几个人影，齐齐冲南薰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从现在起，你们不光要注意当铺里的事情，还要注意当铺周围，有没有什么生人经常徘徊逗留，另外，尤其注意那间屋子，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万一有人硬闯呢？！”大一开口问道。 “杀了。”语气中没有一点情感，南薰说了两个字后，转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大一嘴角微微一扯，露出无奈的笑容，看来，这次小姐是遇到大事了，之前有人闯的话，都是他们拿下，等南薰来会来发落，这次，直接就一个字“杀”。 唉，大一叹了口气，一挥手，四个人散去，消失在暗处。 南薰抱着盒子推开存放笔录的房间，关好门窗，坐了下来。 搬出玉玺，她伸手静静地去感知上面的灵动，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南薰的脑海中。 从大梁建立时候雕刻着玉玺的师傅，到灭国时候玉玺被人带走，再到几年周转，最后，出现在当朝兵部尚书大人家中，南薰甚至可以听到了一些对话。 “河西节度使把这送给大人，请大人笑纳。” “哦，什么东西，啊，竟是此物！” “尚书大人能得到此物，算是天机，上天都知道大人乃是大梁忠臣，所以让大人得此物，以匡前朝。” …… 然后画面再一转，一个公子拿着它走进了一言当，跟小二讨价还价一番，拿着一千两银票走了。画面中出现的公子，南薰竟然也是认得，正是有名的窃贼“空空手”。 南薰之所以认得，是因为，这空空手非同一般，一身偷窃技艺炉火纯青，唯一一次被抓到，应该就是在一言当里偷东西，被大一抓到，押到南薰面前。当时为了抓空空手，一言当机关尽开，所有门窗全都封死，空空手一看没法出去了，才束手就擒。 说起来，空空手倒也没偷什么东西，只是拿了些吃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空空手只偷无良之人，除非自己饿极了，才会选几个人富户人家偷吃点东西，窃食不为窃也。 南薰对于这样的人也没办法，报官吧，自己没证据，又会得罪空空手，让空空手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最后南薰确认了他并没拿什么东西，也没走进存放笔录的房间，就放他走了，只不过那时候小一小二都不在店里，所以并不认得这空空手。 大一他们虽然认得空空手，但是人家是正大光明来典当的，所以也不能插手。结果空空手就送给一言当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而且是甩都甩不掉的。 现在该怎么办呢，南薰脑中一团乱麻，就目前所知，这兵部尚书和河西节度使明显有什么密谋，要不要告诉大将军呢，她想了想，不成，大将军怎么会听她一面之词呢。 算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南薰小心地把玉玺放回盒子，藏在屋内隐蔽处，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回到自己的闺房，退去衣衫，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小一、小二都已经在收拾当铺准备开门迎客了。看到南薰走下来，小二说道：“小姐，昨天那个……” “没事，既然收了就收了，但是你们不可对别人乱说。切记，切记！” “知道了，两个人答应着。” 然后南薰打开店门，阳光洒进屋子，有些刺眼，她伸出手遮挡住光线，看着街角上围了好多人，便开口对小一说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咧。”小一扔下抹布，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了出去。 南薰就回到柜台，拿出账簿仔细翻看起来。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小一从外头走了进来，左右看看，店里并没有其他人，才凑近柜台，小声地跟南薰说道：“小姐，出事了。” “嗯！？”南薰合上账本，转头看想小一，“怎么了？” “街角帖上了公告，说最近兵部尚书，大将军家都遭盗窃，说让人们警惕一点，发现可疑人员立马报官。” “说没说，兵部尚书府上丢了何物？” “没。”小一回道。 “嗯，行了，知道了去忙吧。” 南薰支开小一，一个人在柜台沉思，兵部尚书自然不敢把家里丢了什么公布出来，最多也就说是丢了一些金银首饰什么的，她到不担心什么，现在南薰想的是，难到大将军家的断剑也是空空手偷去的。 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极有可能。霜儿对自己很好，自己要不要稍微给大将军透露一点呢，想着，南薰皱起眉头。 没想到一个客人打断了南薰的思路，她抬头一看，嘴角一笑，说道：“赵大叔，您这是有去哪发财了？” “什么发财不发财的，仗着这个手艺混口饭吃，来，给看看把。”说完，他掏出几样东西递给南薰。 南薰知道他是靠是什么营生的，只不过她也不点破，毕竟这赵大叔不是什么歹人，而且家里有个病重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南薰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他拿来典当的东西都是能多给点就多给点。 “这扳指，金钗，耳环倒是可以，成色也不错，只是这串挂坠，赵叔还是拿回去给婶婶带吧，有安神的功效，想来对婶婶的病情有些益处。” “那就听小姐的。”说完赵大叔伸手把挂坠拿了回去。 “一共五十两，小一，拿钱给赵叔。” “得咧。”小一答应一声，从柜子里去处五十两银子，给了赵大叔。 赵大叔把钱和挂坠包好，放进口袋里，道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 看着赵大叔的背影，南薰突然开口说道：“赵大叔，要不你来我店里，一直在外头跑生意也不是办法。” 赵大叔身影微微一颤，并没有停下，只说了句待我做完最后这生意再商议吧，然后他就离开了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