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套话的艺术
段思平和紫铮说话的时候,自然也说了杨干贞要做的这些事儿些事儿。 之后,紫铮就说了些不太在意的话,尤其是关于杨干贞的要举行酒宴的事情:“这就是胡闹,举行酒宴,还要满大义宁国的召集人,这就是劳民伤财的行为,这样的国君对大义宁国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段思平就说了:“其实,作为国君,举行这样大型的宴会,与民同乐,也不是什么过错的事,紫铮大哥你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 随后两个人就吵吵了起来,每个人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毫不退让,后来,段思平就离开了。 听到这里,藏针说道:“好像,岳父大人遇害的事,跟他没关系啊!” 紫铃和紫笛都没有说话,事情变得更加蹊跷了。 南薰就说道:“应该还有什么没说的,再问一下才行,毕竟刚刚段思平自己都承认了和紫家遇害的事儿有关,肯定不会到此为止。” “那你问吧!”藏针转头对南薰说道,“你问的思路,比我们要清晰一些,毕竟这事情涉及到我们家人,恐怕外面会有些感情因素参杂在里面。” 南薰点点头,又冲着段思平问道:“那你为什么说紫家遭遇暗害的事情,跟你有关系!?” “我恨我自己啊,我后来把紫家是千年蛊术世家的事情,跟杨干贞说过了,他就派人联系了紫铮大哥,然后,紫铮大哥的脾气,肯定不会给杨干贞的人好脸色,所以,杨干贞一怒之下,就让人,让人杀了紫铮大哥一家人,只是,庆幸的是,他们以为紫家已经全都被铲除了,其实不知道,紫铮大哥的两个女儿和大女婿,并没有遭到杀害,还存于世间。” 说到这,紫家的事情,终于算是有了眉目。 原来是杨干贞干的好事儿,其实,这也与段思平有关系,要不是他把紫家的事情告诉杨干贞,紫家也不会遭受这等苦难。 于是紫铃说道:“不行,我父亲之前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为何杨干贞害了我父亲之后,你还能当他的走狗,为他效命!!!” “为他效命,哈哈哈,”段思平竟然笑了,说道,“我段思平,虽然不是计谋冠绝天下之人,但是也句不是什么傻子,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了,之前紫铮大哥说的对,要是这天下还是杨干贞的,苗疆所有有志之士,估计都不会出来帮着治理天下,所以我才隐忍下来,待到时机成熟,推翻我这个义兄的统治,重振苗疆,也为紫铮大哥这样的,被杨干贞杀害的人们报仇!!!” 虽然是被控制着,但是段思平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坚毅无比,放佛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样子。 事情都问明白了,南薰就转头看向紫铃:“好了,现在事情都知道了,你们看,这段思平该怎么办吧!” 紫铃说道:“虽然,我父亲是杨干贞害的,但是段思平也是有责任的,我要杀了他,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藏针说道:“算了吧,我知道,岳父大人,其实对于段思平还是很有好感的,要不然也会次都与他畅谈那么久!” “你不是说父亲生前,说段思平好像对我们家的蛊术秘籍有想法吗!?”紫铃问道。 藏针说道:“那也是我的推测,那****听他们谈起蛊术,段思平说了很想看一下我们紫家蛊术的秘籍,但是岳父说蛊术秘籍不完整,看了也没什么用。我就此推断,段思平可能是有些想法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当时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垂涎已久,也是我自己瞎猜的。” “可是……” 藏针说道:“其实,把他放了倒是好事儿,他若是真的推翻了杨干贞的统治,岂不是正和了岳父大人的心意,而且,那时候杨干贞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若是我们现在就把他杀了,然后整个苗疆也就都落到了杨干贞的手中,那时候,我们想再去杀了杨干贞,为岳父报仇的话,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啊,”南薰也说道,“报仇,是要的,但是报仇的方法确实有很多种,如果真的现在杀了段思平,那杨干贞在这苗疆,一手遮天,再也无人能制衡了。” 这话是实话,但是南薰还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还没问关于贡品的事情呢,若是真让紫铃下手杀了段思平的话,自己可就再也没机会亲自问一下了。 紫铃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姐夫和南薰都是这么说道,想了想之后,叹了口气,慢慢说道:“那就听你们的吧,但是杨干贞,必须死!!!” “是,他肯定要死,而且不得好死!”藏针在一旁说道。 “不如,”南薰说道,“我们在问问别的什么问题吧,也好知道杨干贞这个人的一些具体事情,方便动手。” “那就随便问吧!”紫铃摆摆手,对于后面的什么问题,她都不在意了,正一心想着怎么给自己的父亲报仇。 南薰就继续转头对段思平问道:“那么,你知道杨干贞的寝宫内,防卫得怎么样吗!?” “知道,”段思平机械版地说道,“虽然岗哨不是很多,但是暗哨非常多,而且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人。” “那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杨干贞从来不会对外人说,哪怕是与他同塌而眠的女人,都别想知道,而且,一旦有人试图打听,杨干贞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此人。” 南薰心中暗笑,这段思平看来是铁了心要推翻他这个义兄杨干贞了,要不人也不睡知道的这么细,恐怕,甚至都派了女人去杨干贞身边,打听这些消息。 若不是如此,段思平怎么会知道,与杨干贞对于和自己同塌而眠的人,都有这样的戒心呢。 于是南薰继续问道:“你对杨干贞为什么变得如此痛恨了,他不是你的义兄吗!?” “他是我的义兄,从这一点上,我确实有些不仁,但是,若不是他鱼rou百姓,暗害忠良,向北称臣,置苗疆千万百姓于水火之中,我怎么可能想推翻他的统治。” “向北称臣,具体是怎么回事??” 虽然,南薰知道,但是终于把话题扯到这上面了,她可终于能借机打探一下了。 “就是他杨干贞惧怕明宗的军队,所以,便臣服了,要上供许多贡品!” “明宗,其实人还可以吧。” 毕竟南薰从下在洛阳长大的,这明宗的所作所为,她清楚的很。 “对于明宗我不是了解,但是两国相交,当互相尊重,不应当是一方欺压另一方,所以这臣服的事情,是不合适的!” “哦!”南薰说道,“那你就反对上缴贡品!?” “没有,我的势力现在还没有起来,不敢与之对抗,所以没有说什么!” 南薰紧接着问道:“那是谁筹办的贡品!?” “我!?” “谁负责押运的?!” “本来杨干贞是让我押运的,但是,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让我去,所以,我就偷偷地没有去,怕会出事儿,没想到果然出事儿了,可惜了,我手下的朗将军,因此送命!” “你是说,你觉得押运的时候,杨干贞会对你动手,所以,就没去!?”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决定要反了的原因,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说就是杨干贞要害死我,但是我隐约能感觉出来,所以这些年更加小心,没想到,去年还是把紫铮大哥给牵连进来了,我不得不反了!” 南薰暗自想到,原来很有可能自己的父亲还在遭了无妄之灾,这杨干贞想借助押运贡品的事情,顺手除了段思平,结果自己父亲却因此受了连累。 这杨干贞还真是好算计啊,这样一来,不但贡品还回到了自己手里,而且,还除掉了自己一个心腹大患。 到这里,南薰对杨干贞的看法有些改变,看来这杨干贞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不对,南薰有想了一下,在金狮子的灵动上,她分明感知到,劫走贡品的是一群北方口音的人,不是苗疆本地人。 难道是杨干贞早就想到了事情败露的可能,所以,提前从北方找来的许多流寇劫匪之类的人。
若是如此,这杨干贞的心机,还真是非同一般。 不但事情做得有利于己,而且还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什么证据。 这杨干贞真的是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个鱼rou百姓的昏君吗,到此南薰心中的疑惑更是多了不少。 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过杨干贞,只在金狮子的灵动上,看过几眼,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而关于杨干贞的事情,他大多是还是从民众的口中所得之的。 但是民众们的口风,是最容易改变的了,或许,段思平在幕后主导人们的说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甚至,想到这里,南薰突然觉得,是不是段思平故意把铸造金狮的叶师傅手指弄断,借机嫁祸给国君。 要不然,巴大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有人把这事儿透漏出来了。 叶师傅自己不敢,杨干贞不会,那剩下的也只有段思平了。 如果真是段思平,那这个段思平也算是个人物,为了推翻杨干贞的统治,倒是挺会耍些手段啊,这,南薰倒是不在意,毕竟耍手段,在争权夺利之中,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好吧,无论如何,南薰现在知道了一个算是很具体的目标了,那就是,杨干贞肯定派人去对运送贡品的人下手了,至于是不是南薰在金狮子上所见的,倒是不敢确认。 但是,也差不多,想一下,在苗疆这块地,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近千人的流寇溜进来,还正好在贡品运送的路线上,还在一个隐蔽的山谷中。 这分明都是设计好的,有备而来。 如此说来,父亲南田的遭遇,**不离,就是杨干贞让人干的,虽然主要目的并不是自己父亲,但是父亲因此受害,南薰也是不能原谅的。 杨干贞,看来,你也是活该啊,惹到了紫铃,有惹到了我,南薰心中想到,算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有紫铃在,南薰怎么都会让这个杨干贞不死也脱层皮,就算是在皇宫里,也能让他不得安宁! 可是南薰还有许多问题,并没有弄清楚。 最想知道的一点,其实是商盟有没有参与,或者说,言家是不是与此有关。 南薰就接着问道:“既然你们不喜欢向明宗称臣,为什么还让中原的客商来苗疆发展,难道就不怕中原客商们损害了苗疆的利益。” “这倒是没什么。”段思平说道,“中原客商们,都是很守信的,和我们苗疆的本地商人并无差别,而且,中原客商一般都是财力雄厚的,来苗疆发展,有利于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 段思平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道:“就说江北钱庄吧,只有这样有雄厚实力的钱庄,才能在苗疆立足,而且,银票兑换也让人放心,做大买卖的人,不用搬着成箱的金银来苗疆做生意,这样会促进我们苗疆的繁荣。” “看来,你和江北钱庄很熟?!” “不,”段思平说道,“我和江北钱庄根本没有什么瓜葛,要说有的话,就是他上缴税银,我们负责收而已,哦,前几天还刚刚认识了江北钱庄他们的大少爷,这也算是一些关系吧,但说是很熟,那肯定不是的。” 看来,这言少倒是和段思平没什么来往,仅仅见了一次,但是南薰还是有些疑惑,因为有可能是,言少的父亲知道这些事儿,却没有告诉言少本人。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南薰又不能问的那么细致,免得到时候,紫铃和藏针察觉南薰问的话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只好改口问道:“好吧,那么那个杨干贞,对此怎么看的,他和言家,或者说是江北钱庄有没有什么关系,走的近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