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跟每个人都有关
今年洛阳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宋老带着三水离开当铺没几天，洛阳城就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这雪与往年不同。 今年下的格外的大，格外的紧，漫天的飞雪，如同是有谁扯了无数的棉絮，在不断地从天空中洒了下来。 落在屋上，树上，没有多久，就给洛阳城披上一层银装。 恰如诗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南薰在柜子里靠着暖炉心想，都说是瑞雪兆丰年啊，看样子来年这收成一点是很不错的啊，本来她还打算，去看一下三水，这孩子怎么样了，但是现在大雪封门，别说去就将军府了，连当铺的门都不想走出去。 好在，这期间，南薰已经去过一次将军府了，只不过，宋老先生所在的别院大门紧闭着，谁都进不去，看来是在潜心为三水治疗之中。 南薰相信，宋老先生一定可以找到彻底治好三水的办法。 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若是时间太久了，那赵大叔恐怕是看不到自己孩子痊愈的情形了。 不过，那时候，赵大叔就算真的挨不住，逝去了，也会觉得安心了吧。 唉，南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太对，好像自己一直都觉得非常不安，恐怕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但是这大雪天的，能有什么事儿啊，总不会是雪下的太大，把一言当这二两层屋子个压垮吧，哈哈哈，南薰自己莫名地嘲笑了自己一下，真是瞎cao心啊，宁静祥和的日子，自己怎么就老是想些不高兴的事情呢。 南薰晃了晃脑袋，转头看向小一。 小一正在研究一尊很久的青铜器，应该是商周时候的，能存到现在真的很少见了。而且重点是保存的很好，甚至都没有什么锈迹。 这可是南薰收藏的青铜器中，最好的一件。 所以，小一就把它搬了出来。趁着下大雪的日子，当铺不会有人来，就仔细琢磨琢磨这青铜器的种种鉴定方法。 南薰早就已经把各种器物，各种材质的鉴定办法告诉了小一，剩下的就看小一自己的悟性有多高了。这东西，可是无法教会的，只能让他自己慢慢领悟，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若是你自己不去领悟，不努力地去专研，师父就算教的再好，教给你的再多，那也是无用的。注定也只是个泛泛之辈，难成大器。 南薰便走过去，问小一：“怎么样！？” “略微看出了一些。” 南薰随即有说了一遍青铜器的鉴定要则，一边说，小一一边看着眼前的青铜器与南薰的话相对应。 要辨伪青铜器物，要从铜质及铸造工艺、器形、纹饰、铭文诸方面与真器逐一进行对比，并参考伪器的各种情况作为反面标准进行考察，从而对该器各个方面的真伪有一个初步的认识。然后再综合该器的各个方面进行整体的分析。 真器的器形、纹饰与铭文等各方面是一致的，而伪器的各方面之间往往有矛盾。 由于夏商周时期与后代的铸造工艺不同，留在器物上的铸造痕迹也不同。通过铸痕的观察可以判断真伪。夏商周主要采用范铸法，器体上留有范线，有时夹有垫片，细部花纹棱角细腻圆滑。而作伪常用的翻砂法。则粒粗胎厚；或用失蜡法，则没有范线。从铜质上来分析，夏商周时期为青铜质，而后代的伪器有不少为黄铜质。 又由于大部分夏商周之青铜器入土已千年，经过长期腐蚀，已发生化学变化。铜质已糟朽，因此，真器比同样大小的新制的伪器重量要轻，有经验者用手一掂，即可知其真伪。 其次，真器的表面锈色是经长期腐蚀而自然形成的，致密而有金属光泽，与器体是连为一体的。尤其是铜锈已渗入器物内部，渗入花纹或铭文字口之内。而伪器的表面锈色一般是用快速腐蚀法作成，其特点是很薄且浮在表面。而厚的伪锈一般是用漆调颜色作成，灰暗，呆滞，既没有金属光泽，又没有层次，浮于器表，疏松，易脱落，而露出新铜地子。 第三，从器形上来说，各类青铜器的形制是有一定之规的，如被鉴定者器形不符合规律，则有可能是伪作。 第四，真器的花纹及铭文自然而生动，风格古朴、生动。而伪器则呆板、软散，无生气。伪铭錾刻有刀凿之痕，往往又破坏了原来的表面，腐蚀者模糊而臃肿。伪铭大多书法拙劣，文义不通，与真铭拓本逐字逐笔对照，自可辨伪。 第五，伪器的器形、纹饰与铭文三者之间往往有矛盾，露出破绽。再者，铭文的性质与器物的类别不合者，或铭文所在的部位及行款不合于格式者，均有可能是伪作。需要指出的是，辨伪时详细了解该器的出土情况与流传经历是很有必要的，往往能为辨伪提供重要的线索。 南薰说完，小二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还是小姐厉害，小姐这么一说，我顿时举得清晰明了，小姐说的那几条，都活灵活现地印在脑海之中。” “你啊，悟性就是不错，将来之成就，绝不亚于我的。” 小一听了夸奖呵呵呵笑了笑说道：“哪有，哪有，哈哈，都是小姐教得好，在小姐手下，再笨的人也会有作伪的。” “好了，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不用谦虚，”南薰说着，问了一句，“小二呢！？” “哦，他在后院练武呢，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文爷爷过世之后，这小子就跟吃了什么似地，一个劲儿地练武。” 南薰就点点头说道：“他是受了些影响啊。” “受什么影响？”小一只是知道文爷爷过世的事情，并不知道之前还发生了蒙面人劫持南薰和小一。 南薰说道：“哦，这事儿好像没有跟你说起过啊，就是在文爷爷去世之前，我和小一不是打算去接文爷爷进城来住吗，结果走到了半路上，遇到了一群也是去找文爷爷的蒙面人，被他们劫持了。” “哦。”小一点点头说道，“怪不得小二变得这么勤奋了，原来是觉得没有保护好小姐你啊。” “估计是的，真是难为他了。” “这有什么难为的。让他多练练也是好的，尽快地成长起来，也能帮到小姐更多的事情。” 南薰看了一眼小一，说道：“你也只真想的吧，所以才这么勤奋地学习鉴定和经营。” 小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南薰就继续说道：“你们真是长大了啊，我真的很欣慰啊。” “小姐，那后来呢，蒙面人怎么就被打跑了，小二不是打不过吗？” 南薰说道：“你忘了，还有斗笠男子啊，就是文爷爷的师父。” “他？他也在那？” “对啊，要不是他在，我连文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 “唉，可是我没有见到啊。”小一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文爷爷的师父，是得知文爷爷故去的事情，才来这里的，对了，他还有个什么天珠，放在我们当铺呢。” “我知道啊，先放在这吧，要是他要用的话，自然会过来拿的。” 小一说道：“这是这天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也是看了好多次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南薰说道：“别看了，浪费时间的，那东西谁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常的宝物的鉴定之上把。” “嗯，我知道了一定会谨记小姐的教训，哈哈哈，好好把鉴定的本事学好了，到时候小姐你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看到一个人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那人带着风衣风帽，南薰看不太清面容，等到了他脱掉，抖了抖身上的雪，南薰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空空手！ 南薰随即问道：“公子真是忙啊，这大雪天的，也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啊。” 空空手笑道：“没钱花了啊，所以来小姐这里换点钱。” “别，”南薰也不客气地说道，“最近我店里清点账目，没有打算再接着贵重物品的典当的生意，您还是去别的家看看吧。” 空空手也不在意，走了几步坐了下来，看到桌上有茶，便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说道：“小姐真是干脆啊，哈哈哈，看来我空空手的大名，还是蛮厉害的的吗，让着京城第一当铺都不敢收我的东西了。” “那是自然，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您的名声啊，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南薰随即把江湖上称赞空空手的这句话说了出来，这话的意思是，来的时候他身上是空空如也，去的时候，被他拜访的地方就变成空空如也了。 当然，空空手的盗亦有道，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的，绝不对平民百姓动手，绝不对贤能良臣动手，绝不对孤儿寡母动手，绝不对清廉正直动手。 只有那些名声不好的地痞恶霸，富贾商家，或者权贵弄臣，才会被空空手光临，但是即便是如此，空空手的东西，南薰还是不敢收的。 想想上一次的事情，南薰不知道担了多大的心，才好不容易把那玉玺送走。 现在空空手又来，还是在这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南薰更不敢随意接看看手来典当的东西了，纵然南薰的鉴定本事了得，也得小心这空空手又给她下套。 只是，空空手随后的一句话，却让南薰大吃一惊，他说道：“要是我说，我不是来典当东西的，是来典当消息的，不知道姑娘会怎么想！？” “典当消息！？”南薰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笑，“这典当行自来都是实物典当的，没有典当消息的规矩，小女子可不希望破坏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真就不听了！？” “真的不听！”南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确实没有典当过这些东西，虽然南薰知道在江湖上，消息也是可以换钱的，但是自己这里是当铺啊，从古自今，还没有当铺做这样的生意，前所未见，她肯定不会先去做这个尝试了。 要知道，如果这规矩一破开，那消息都能典当了，还有什么不能典当的，到时候各种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都送到她一言当来典当，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不行，不行，南薰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这事儿是绝对不能松口的。 空空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咱们按江湖的规矩，你来买我的这个消息，如何！？” “那跟典当有什么区别！？” 空空手笑道：“小姐这都不明白啊，典当，是我把消息典当给你了，但是这个消息是我的，在当期之内，您是不能把这消息处理掉的，如果我是卖给你的话，那就另说了，这消息卖掉之后，就是您的了，您随意怎么处置，我是不能有任何过问的。” 南薰点点头，对，空空手说的是这个道理，同时这也更加坚定了南薰不要做实物之外的东西的典当。 毕竟，那样太冒险了，就说这消息吧，有可能，此刻说起，确实是很让人震惊的消息，但是睡一觉起来，你会发现，竟然是满城皆知了。 当然，如果是买的话，南薰倒是真的有点心动。 空空手这么大费力气的跑来，不会是什么没有价值的消息，只不过，为什么他非要卖给自己呢，难道卖给别人他不放心。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毕竟南薰是不会把空空手身份给暴露出去的。 所以，空空手才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当铺，也不客气，自己坐下就吃喝起来。 南薰说道：“嗯，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典当和买卖的差别，公子你也是非常了解的啊，只是，我觉得，公子应该在透露一下，这消息是跟什么有关的，毕竟，如果这消息跟我并无多大关系的话，我怎么会花钱去买呢。” 空空手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这消息，恐怕跟洛阳城的每个人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