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奇异
二人一见王妃就在他们跟前,这才输了口气,回道:“奴婢以为王妃不见了…,请王妃恕罪。” “好了好了,本宫只是酒醒后有些头疼,想出去吹吹风,没什么大事,见你们也是着实困的厉害,就没叫醒你们。”迎风月轻轻碰了下太阳xue,又道:“这一说,还是觉得有些晕晕沉沉的,去帮本宫熬碗醒酒汤过来。” “是,谢王妃仁慈宽厚。”二人难得逃过追究,便快速退了出去。 而偏殿内被羽林卫也搜了个上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碍于姬黎在此,可他们又的确是看到黑衣人向这个方向而去。 如此一来,折腾了一番,白白费了一番功夫,只好亲自去禀告与皇上。 此时的太和殿内,气氛实在是极差,姬黎与众多皇子也一同被叫去了太和殿,原本好好的一场晚宴,却被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盗贼给搅了。 晏皇甚是生气,此事乃是对他晏国的侮辱,一怒之下,竟罢去了羽林卫统领的官职,并杖责一百,已示失职之罪,并下令定要将此盗贼找出来。 一场风波过后,皇宫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迎风月静坐在马车里,想来今夜也算是有惊无险,黑衣人看她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何又从她脑中闪过。 此人内力虽然深厚,即能躲过藏宝阁各种暗器的攻击,又能躲过上千名羽林卫,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那人就是皇宫里的人。 迎风月暗自在心中细细回想着,总之,下次进宫要更加小心些才好。 马车来回跌波着,迎风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左右摇晃与姬黎发生不必要的碰触,可谁知姬黎却跌倒了自己的怀中。 迎风月紧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可没什么外人,就不必再装了。” 说着,便用手将姬黎扶起,以为他又想玩什么花招,心中还暗道,真是无耻。可只是刚轻轻的一碰,迎风月的手如同被雷电所击一般,迅速撤回。 体温怎么会这么冰凉刺骨,如同冰窖中冰雪一般呢? 迎风月赶紧号了脉,丝丝柔波、绵绵博弈,时而还有一丝跳动,时而竟一丝的都没有,整个脉相都如同一根快要断掉的琴弦一般摇摇欲坠,只在一线之间。 “殿下,醒醒,醒醒。”迎风月使劲拍打着姬黎的脸,用大拇指不停的掐着他的人中。 只见,眼皮微微颤动,迎风月此时已是出了一声虚汗,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病症。 从一个王妃的角度来说,她倒是觉得这是离开陵王府的一个好时机,可从一个大夫的角度来说,她却不能见死不救。 姬黎突然睁开眼睛,习惯了处处防范,平时故意装做一副无能的他,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反应的想要去抵抗。 用尽了自己仅剩的一点力量,抽动着神经,手紧紧的锁住迎风月的脖颈,暗沉而又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迎风月道:“你若敢让一人知道,本…本王定会要了你的命。” 一团团不知从何而来的红色,一层一层的从衣袖中浸了出来,迎风月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宽松的衣袖将臂肘处那一道已经由红转为深紫的伤口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姬黎刚才突然用力过猛,将血溢了出来,她还在想姬黎为何好端端的会有如此怪的脉相。 如今看到伤口,已是一目了然。 已姬黎在晏国的口碑来说,无人不知她是一个闲散又不务正业的皇子,那么他也定不会参与什么捉贼行动,更不会无端受这种伤。 而羽林卫偏偏在追到永福宫时,姬黎又故意做出与她那般亲昵的动作,一来想必是借着她的身体来遮挡自己的伤口,二来怕是在故意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当时一心想着让内阁中的那两个宫女来证明自己,是一直醉酒在永福宫的偏殿没有出去的,竟万万没有想到,她自己却成了别人的掩护品。 加之,只是一会功夫那黑衣人便了无踪迹,如同从未出现一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今夜夜闯藏宝阁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眼前的他,陵王殿下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这中毒的伤势,还是黑衣人不见踪影的时间地点,全都与他吻合。 那么,至少现在所有的一切可以证实,他并非别人眼中的他,可他为何要掩饰这一切呢?又为何要偷偷进入藏宝阁呢? 莫非,他也是为了那份宗卷。 想来到此处才不过一日,可却发现这里也并非什么清闲之地,鱼龙混杂,谁会想到晏国的三皇子竟是一个内力深厚且武功颇凡的奇才。 看来她今日并全无收获,至少,她的手中现在多了些筹码。 从宫外出来,迎风月并没有让马夫直接驾车回府,而是专程绕到酒楼,买了几坛上等的好酒,打发着让马夫给封府送过去。 这其一是,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如今差人去送酒也算是给家中报个平安,已显她的一片孝心;这其二呢,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用意。 而后,便自己驾着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陵王府。 “老奴,见过王妃。”眼皮微微一抬,环视了下四周,再无看见任何人。 说话的此人,便是陵王府的管家林无石,双鬓沾满了些许白发,微微佝偻的后背,无时无刻不显的她对任何人都是那么的恭敬和忠诚。 可惜,单凭她刚刚那微妙的一个眼神,已完全将她出卖。 迎风月曾侍主多年,又为后宫的各位嫔妃诊脉医病不计其数,如何察言悦色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是圆是扁一眼便可看穿。 “殿下喝多了酒,又发了许多热汗,如今未醒,还需劳烦林管家将步撵取来。”迎风月说道。 “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照顾殿下王妃本就是老奴该做的事,何来劳烦。” 说罢,便命身边的下人去取步撵过来,满车的酒味扑鼻而来,不大不小的马车内到处躺满了酒瓶和一个满身是酒气而又身中剧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