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莫敢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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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闲终遂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且有一股浓重的悲壮婉转,且有盛世里的夜夜哀歌,无论是谁,论谁去想,去做,在这个世道里,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活下去。 对及我也是,对及荣围国来说,对于更多的老百姓,更是。 可是现实之中,无论是谁的倒下,似乎都无法阻止事态战况的步步紧逼,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殃及着已然烧得正旺的战争。 一触即发间的后续,燃烧得更为猛烈,15日之后,日寇开始轰炸南京,轰炸上海,而连连波及家难之时,我却无法自顾着家里的情况,我甚至来不及抽身去想更多的事情,我只能周转在不同的伤员之中,一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饶是见惯了生于死的护士长,都连连的叹息个不停。 那也是没有荣围国来之前的15日,之后的所有日期对于我来说,似乎都太匆匆,我只记得脑子一片空白,人海之中,只有倒在手术台上那紧闭的眼。 20日,国民政府的军事委员会颁发了抗战指导方针,要求着一致对外,无论老幼,国家有难,怎能不拿起刀枪守护呢! 可伤痛连连的这些时日以来,战火打响在上海这座不夜之城以来,所有的前续都变成了一行空白,留下的只有恐惧,担忧,以及那些被每天翻遍的死亡认领名单。 “我们好像似乎活的像一个木偶一般,被牵着走。”说这些的喃喃时,我安静的靠坐在伤员区,整个一天里,都处于忙碌之中,甚至自从荣围国被安全从手术室里抢救出来,我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看他。 我安静的想着过往的种种,画面总是变幻的太快,叫我看不清,望不完似的。 “怎么了?”小淑不知从哪个方向走过来,一把也挨着我坐了下来。 “那个长官平安了,你这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吧。”小淑歪着头看着我说道。 我一直在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的自问着自己,是否是已经放下了呢?还是在别处一直提心吊胆呢! “小淑,你知道南京的事情吗?”半响后,我开口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尽的疲惫感来。 “阿笙,首先我们得活下去,在这里活着,才能继续想着别的,继续做着别的。”小淑望着我的眼神,眸子里却神采的不可愈忘。 “所以,你自己首先得是平安的,我相信家里平安。”小淑再度开口说着。并拉过了我的手,轻轻的覆盖住,轻柔的说“阿笙,现在在这里,我们只有彼此,所以无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记住我们得先活着,我相信这个国家,我相信她会站起来的,不会被小鬼子一直践踏,而南京,也会挺过去,你相信我,那是首都,我们的心脏。” 临近深夜,疲惫一天下来替换着休息,我却久久未合上眼,小淑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那是首都,我们的心脏。” 我不知道,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去走,我只知道,现在的每一步都似乎在探险着,也真真的验证了荣围国所说的话,是否已经是危难了,而今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荣围国......”黑夜里,我轻轻的呢喃着,翻了一个身,却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而之后的几分钟里,我在趁着一片的夜色间,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躺着重伤员的病房门,这样的夜晚比起去年的同一个时刻的月光皎洁,而今却变了一层模样,周围一片的黑暗,我只能借助自己的手,不断的小心前行着,映在远方的微光之中,借助一丝丝光的影子,总算是找到了,沉睡在最里面的一张床的那个人。 我微微低着身子,小心的探过去,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自嘲着自己的措手措脚,慢慢随着距离的缩小,随着呼吸的起伏扩大,随着时间的一针一秒的跳动,随着黑暗里,未知名的涌动着,慢慢地,慢慢地。 “啊!”可是下一秒间,在四周的一片安静之中,我却条件反射的本能尖叫出口着,叫唤之后马上又一只手自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而另一只手此时已经被握住在那个拥有墨色静静流动的人之中。 “你,你!”僵持了一会,他还没有放开手,似乎攥着的力道更紧了些,捏的我很不舒服,片刻之间,我抬起头,对上床上那双墨色的眼,已经平稳的眉间。 “你,你,你醒了!” “过去多久时间了。”双双同时开口的那一瞬间,我期待听到的,似乎好像并没有那么惊喜,而床上的他,声音却是低哑着的不成样子。
我呆呆的滞停了三秒,一言不发的直直看着他,看着他望着我,看着他的眼神,借助远方的一丝丝光影里,重叠里的冷然十分。 “现在应该是21日的凌晨了。”当我后知后觉的说完这句话后,床上的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开了握住我的手,时间依旧在一震一针的流动,四周也并没有随着我刚刚的叫唤而有什么响动,在四周静谧一片间里他动了动,艰难的别过身子去,不再看着我,也始终没有再问第二句什么。 “荣围国。”过了半响后,我站在原处,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他低哑着的声音应答着。 “你还记得吗,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你中了两枪,都打在要害的地方,一面在左,一面在右面,甚至刚刚和心脏处擦肩而过,你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你都不知道,你之前给我说的南京,南京真的好像.......” “孔笙。”他突然开口打断我克制了好久的话,顺着我的声音悲怆着,顺着我的心里从未放轻松过,所有的压抑似乎都在等着一个时间点,而他的突如其来的打断,却也顺势的打消了之前的一切。 他叫着我的名字,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我,黑暗里,他的表似乎被掩藏了起来,我看不穿,望不透,还有那些,似乎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觉,只有他的墨色好似一如往常的模样。 “我都知道。”他淡淡的声音,连杂在他的低哑之中,缓慢的,甚至于飘忽之中里。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为自己的内心所紧密地思考,而先前所有对你没有说完整的的一切,对于之后来说是我的遗憾。”他继续道。 “什么?”我更加听不懂的看着他重复道。 “所以,其实,我想说,很庆幸我这次中弹,因为我能够再遇到你,能够说完整那些没有说出的。” “我........”我目光直对着他的眼睛,在大脑空白,在心里的震惊中,甚至在似乎一切暗潮涌动之间,我静静的望着他,泪眼迷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