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完美之夜
“是啊小猴子，怎么办哦。” 突然冒出来的余芝芝把张颠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说要回家过年不来了吗？” “嘻嘻，人家想你了嘛…”余芝芝嗲得张颠胃里直泛酸。 摆了摆手示意余芝芝一边画圈圈去，张颠思考了一下，道：“他们违约，要付我们多少违约金？” “十倍，也就是一百万米金。”玛利亚答得有气无力的，一百万米金听起来是很可观的，但比起有可能到来的负面影响来却又太微不足道了，更别说演唱会临时取消还要涉及到退票方面的支出。 “那行，这点钱应该足够租借Suntec国际会务展览中心旁边的那一大块沙滩三四天了吧？”张颠大概一想也就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坑了，明着赔一百万米金给你，但实际上不说别的，赔票就足够让你把老本都赔进去。 “租几个月都没问题。” “这么说十万米金一天足够了？那我们租四天吧。”张颠好像没听懂玛利亚话般的说道。 “你疯了啊，就那什么都没有的破沙滩，十万神州币租一个月我都嫌贵，你还要十万米金租一天？还有，你租那地干嘛？”玛利亚都怀疑张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疯，我租那地来开露天音乐节，第一天不卖票，手持这次演唱会的门票才能看。后两天卖票，但手持这次演唱会门票依然可以免费观看，这样相当于套票，粉丝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为什么要十万一天，你想想，要还是常规价格，说不定到时候又会出现这次这种情况了。” 这次的事情，很明显就是有人在使坏，这坏可以使一次，也可以来第二次，怎么杜绝？多给钱，让场地持有者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是其一，其二是因此也可以把违约金定高一些，这样的话，就算还要使坏，大捞一笔走人也不算亏了。 “那演出怎么安排？暗夜天使还行，两个女孩子恐怕过不了体力这一关吧？” “这个简单，第一天，暗夜天使专场，阿云和芝芝一人唱个一两首就行了。第二天，阿云和芝芝当主力，暗夜天使唱个一两首也就差不多了。第三场和第四场，华语专场，有两天多的时间缓冲，什么样的明星请不来？” “暗夜天使能行吗？就算第二场他们只唱一两首，他们也要一直伴奏的啊！”玛利亚担心道。 “军哥，你们行么？”这时，华夏唱片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也都大致了解了张颠的思路，刘军听张颠这么问他，爽朗笑道：“别说两天，十天都行，我们以前为了吃口饱饭，经常没日没夜的演出，这点演出强度，应该不在话下。” “恩，这样，我之前也收过不少求职简历，其中不乏国内知名的顶尖乐手，明天结束后我紧急联系几个来救场，以防万一的同时，还可以让我们的伴奏阵容更加强大。对，还可以请个国内的顶尖西洋乐团来，反正这一百万加上后两天的门票收入足够这些花销了。既然有人出一百万米金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不好好把握，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张颠表面上笑得和只狐狸没什么两样，心里却是思量开了，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使坏的动机又是什么？以前这些问题可以不用考虑，但是现在自己手中掌握了如此之多的资源，责任自然是不同于以往了。 把一些具体的细节交代下去后，张颠找到李老二给他说明了情况，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切查清楚，不然若是一直敌暗我明的，就算再聪明的人也避免不了再次掉坑里去。 事情很多，张颠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的时候，已近午夜。 正想带着祝三阳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了事，又想起一直忘了问伪装他们去哪儿了，嘟囔一句摸出电话刚要打过去，李老二就说道：“那几个人已经回你们昨天住的酒店休息了，有我们的人看着他们，你就放心吧。” “恩…二哥，有你们在，我轻松多了，那你说现在我是回酒店睡觉，还是去大使馆呢？”张颠其实想问的是，这么晚了还去大使馆打扰好意思吗？ “去大使馆吧，他们怎么也算半个地头蛇，很多事情，他们办起来更要容易一些。”李老二知道张颠的意思，就坡下驴的如此说道。 “也是，那就去大使馆吧。” … 春节将近，大使馆张灯结彩的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很有年味儿。 “下午还不是这样的啊？”祝三阳好奇道。 “恩，是有点奇怪啊，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怎么就张灯结彩了？呃，这么多人，不会是有什么喜事吧？”张颠看到大使馆门口有很多手持五星红旗的人在围着，他们好像在喊着什么口号，脸上的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 “师父，大家是在庆祝你们夺冠啊，你们都不知道，这次电竞世界杯的宣传力度有多大，别的地方就不说了，至少在新加坡，几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CS项目又是所有人公认的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你们居然拿到了冠军，这对于长居海外的华人来说，是何等的荣光？” 祝棣没有说更多，身为霸王花战队的曾经一员，他对CS一点都不陌生，也正因如此他比一般人更清楚，要想拿到这个项目的世界冠军有多么的不容易。 听到祝棣的解释，张颠热泪盈眶。 作为一个曾为国足世界杯出线彻夜欢呼的人，作为一个曾为国足一次门柱就欣慰得彻夜未眠的人，作为一个拥有穿越了时空的灵魂的人，张颠对他们此刻的情绪深有同感。 远远的，下了车，走近这群人，然后再融入他们当中，看到他们眼中的热泪伴着笑脸，笑脸上的国旗涂鸦被泪痕洗过恍如新作，张颠觉得自己好像全身心的解放过了一次。 终于，有人察觉到了张颠和祝三阳的到来。 很快，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张颠和祝三阳的到来。 “牛X！”“牛X牛X！”一人如此喊道，所有人如此跟着反复大喊。 “我们是冠军！”张颠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那些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沸腾的热血，在此刻猛烈翻滚着。 “牛X！”只有这个答案，而这正是最适合此情此景的答案。 “干死丫们！”张颠也换成了京片儿，这样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懂，还能营造出一种身在京城的氛围来。 “牛X！”很多人，已经笑着嚎啕。 这是一种宣泄。胜利者的眼泪，不但不懦弱，反是如此的辉煌。 它带着那些曾有过的灰暗与伤痛，落在这异国他乡的大地上消失不见，待归时，一切将变得纯粹，就好像那被它灌溉过的脸上国旗一样，脸皮一动，有的只是绽放，永不凋零。 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有欢笑，有知己，有泪水，后来还有了香槟和美酒，这是一个完美之夜。 翌日清晨，简单的房间中，沉寂的两张单人床突然活了过来，两人几乎同时醒来，对视一眼，张颠微微笑，祝三阳咧嘴一笑。 “小猴子，我觉得这是我五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也可能是未来很多年内，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现在，起床，我们去找点事做。” 张颠知道祝三阳为什么会睡得安稳，因为笼罩他的大盖帽阴影终于随着赵耀阳的离去烟消云散，他又有了熊开花和阿云，他的人生至此可以说已经完美了。 而自己呢？如果说以前做任何事情的原动力都是为了帮助祝三阳摆脱阴影，那现在又是何种原因支撑自己要做这么多的事？ 张颠在心里一声长叹，自己终归还是不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潇洒自由，身上的枷锁在昨日因为祝爷爷的话好像全解开，后来情绪也得到了解放，但是，怎么感觉肩上更重了？ “做什么事？等我拉个晨屎先。”祝三阳随即窜进了卫生间，让先要安排些什么的张颠也只得摇头笑笑。 是否，就好像读书一般，读的书越多，就觉得自己越浅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颠…张颠又笑了，在他想要在内心用话语再次下定决心的时候笑了，他的心境，不会再浮于表面，口号喊得震天响，不如脚踏实地用心干。 “小羊，快点，我们去找昨天那群保安去。” “去干嘛？要是去要钱你叫别人去，我今天想去陪陪花花和云云。” “他们有几个钱？你觉得我们去要命怎么样？…恩，要命还是算了，不过得给他们长个记性才好，要不…” “要不让我施展绝招吧，正好好多天没打沙包了。”祝三阳终于开窍了，这让张颠省了很多口舌。 … 两个小时后，施展了绝招的祝三阳随着看客张颠来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伪装他们所在的酒店。 用房卡打开门，一股酒味迎面扑来，进去一看，套房客厅中三三和三五这俩胖子把伪装圈在中间，光着膀子的三人簇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相依而眠，脸上犹见泪痕，想来是昨天晚上也是狂欢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