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认个干jiejie
八宝斋二楼的雅厅里，林凡与少妇分宾主而坐，负责接待林凡的海族少女——小雨，也奉上灵茶站到了少妇身后。 知道林凡这副矮小的模样并非猥琐，而是一个少年郎，小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厌恶，此时巧笑嫣然惹人怜爱。 少妇右手虚抬，示意林凡品尝灵茶，微微一笑尽显优雅风韵，但这个能让寻常男人流鼻血的妩媚笑容，落在林凡眼里，没有任何杀伤力。 连冷灵儿那等绝世娇娆，没穿衣服站在面前，林凡都能视若无睹，少妇此等成熟韵味，更加不值一提。 “我叫思曼，是此间八宝斋的掌柜，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名讳？” 林凡刚要把名字脱口而出，忽又愣了一下：既要掩藏身份，怎能将真名泄露？ “哦，我叫林霸，呵呵，林霸。”当然，这个名字，来源于轮回果中的某条大黑龙。 金丹修为的思曼早已人老成精，小雨也已是筑基修士，当然不会像表面那么单纯，两人在林凡微微一顿中，就知道这小子在杜撰假名，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如此藏头露尾前来卖药，显然是为了掩饰身份，问一个名字，不过是方便接下来的谈话，总不能谈生意，还一口一个“客官”地叫着，显得生疏不说，谁都会感觉别扭。 只是这货最后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重复，却让两女感受到了，他自然流露的小孩心性，不禁哑然失笑，小雨更是掩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把林凡闹了个大红脸。 神识中感应到林凡手足无措的窘样，思曼脸上的笑意更浓三分：“好吧，林霸小友，这里已经没有外人，把你的凝气丹拿出来吧。” 林凡依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到身边的茶几上。 思曼随意一招，小瓷瓶立刻飞入手中，轻轻拔开瓶塞，倒出了一颗浅绿色的小药丸。 “绿色？竟然是绿色的凝气丹？” 用手指拈起丹药，放在鼻子下细细一闻，思曼顿时勃然色变！以她的眼力怎会看不出，这枚凝气丹中蕴含的灵气，要比寻常的黑红色凝气丹，至少多出三成。 思曼当即抬起头，一双凤目死死盯着林凡：“林霸小友，能否告知此丹是何人炼制？” “我师傅。” “品质如此之高的凝气丹，你为何不自己服用增进修为，反而拿出来售卖？” 关于丹药的来历，林凡早已编好，根本不用经过思考，瞎话张嘴就来： “师傅本来是炼给我吃的，可是炼得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就想把多余的拿来换点灵石。反正师傅说，每个月都会替我炼制一炉，根本不愁没有丹药吃。”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思曼立刻判断出，林凡的来头不小：他师尊竟然每个月，都会为他炼制丹药？而且随手开炉，便能炼出如此高品质的凝气丹，定是丹道大能无疑！ “那你有多少凝气丹出售？” “呃……一百颗。” 林凡此言一出，更加坐实了思曼的猜测：林霸……姑且便叫他林霸，林霸的师尊绝非常人！开炉一次成丹百枚，唯有元婴以上的丹师才能做到！ 思曼甚至隐隐有个想法，林霸的师尊是不是化神大能？她当即决定，要好好结交这个小孩，不为别的，只为了林霸背后的那尊大神。 依照修真界的常识，凝气修士服用一枚凝气丹，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吸收完全，这样算来，林霸每月最多消化十枚丹药。 而他师尊明知如此，仍每月为他炼制一炉，每次成丹百枚以上，可见是多大的手笔！怪不得能有多余的丹药出售，因为林霸根本就吃不完！ “好！一百枚凝气丹，八宝斋全部收下了。坊市的行情你也知道，通常是十块灵石收购，十五块灵石卖出。 既然你师尊炼制的凝气丹，品质如此之高，我便做主以一千五百块灵石收购，小友认为如何？” 淡然一笑，林凡显得毫不在意，这个价格本就在他预料当中：“没问题呀！不过我不要中品灵石，全要下品的。” 此事林凡也早已考虑过，超过一千灵石的交易，商家通常会以中品灵石支付。 毕竟一千块下品灵石，也有好大一堆，折算成一百块中品灵石，不管记数还是携带，都要方便不少，可这个方便，在林凡这里却不实用。 他还要分作数个地方，去采购再次炼丹的各种材料，难道用中品灵石，去购买低阶药草让商家找零？无端惹人多添一个心眼。 对林凡这个小小的要求，思曼当然不会在意：“既然小友如此痛快，我当然没有问题，不知令师的尊讳……” “家师曾有严令，成就元婴之前，不许报出他老人家的字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思曼心中“咯噔”一下，至此已彻底证实了她的判断：不结成元婴不许林霸表明身份，他背后的高人，定是化神老怪！ 苍岚大陆上的化神大能就这么几个，身为金丹修士的思曼，本不会接触到那个层次的隐秘，但她在海族中身份特殊，因此倒也知晓一些。 化神修士本就稀少，还会炼丹的化神大能更是凤毛麟角，可把这片大陆，所有的化神修士想了一个遍，思曼仍然全无头绪。 历来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此刻在思曼心里，林凡那位莫须有的师尊，已然被抬到了极高的地位。 一百颗凝气丹看似不多，但其代表的意义却不一般。先不管林凡说的是真是假，光凭他每月都能卖给八宝斋，一百颗高品质的凝气丹，日积月累下来，并不是个小数目。 至少能让思曼身后家族的凝气境子弟，生生将修炼的速度拔高三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林凡的师尊，与海族结下了善缘。 抱着即便不能结交，也绝不能得罪的想法，思曼连剩下的凝气丹还没看到，就示意小雨拿来了一千五百块下品灵石，装进一个储物袋里递给了林凡。 故作豪爽地“哈哈”一笑，林凡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十个瓷瓶，依次摆放在茶几上，就此双方交易完成。 “林霸小友，我还有一事相求……” “知道知道，以后我有多余的丹药，直接就来八宝斋了。不过这个事情，还请思曼前辈替我保密，否则传出去被老家伙知道，我只怕筑基前都不能跑出来玩了。” 思曼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果然是背着师门跑出来玩的。也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每天被关在山上服食丹药修炼，怕我也会受不了吧。“老家伙”？看来林霸极受宠爱呀。 “不要叫什么前辈，显得太生疏了，你就叫我jiejie吧。” 啊？一个不知道真实年龄的金丹修士，让凝气三层的小爷，管她叫jiejie？林凡愕然一呆，差点把喉咙眼的果核吞下去。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怕jiejie吃了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才修炼了五十年，不是老太婆。” “可是、可是……” “五十年结成金丹，实在也算不得什么。林霸呀，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又修炼了多久呢？” 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林凡扳着手指头，半仰头想了一会：“两个多月了吧，我也不记得了。” 思曼与小雨对视一眼，虽然感到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过于惊讶，在她们看来，两个多月修炼到凝气三层，只能说天资不错，但绝谈不上如何惊艳。 不过又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林霸看似普通，怎么会被化神大能收为弟子，且尽心栽培呢？或许是林霸年小贪玩，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两女也只能这么认为了，没见他居然，都把师尊赐予的丹药拿出来卖么？ “好了，认不认这个干jiejie，给个痛快话吧，一个男孩子婆婆mama的，像极了两百年后的小雨。” 在被逗弄的小雨不依地扭动撒娇中，林凡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干jiejie。 既然林凡卖出了凝气丹，思曼也算是神交了一位，拥有化神修为的丹道大能，双方可说是皆大欢喜。 一边送林凡下楼，思曼还显得意犹未尽一般：“林霸，不管有没有丹药卖，你没事也可以多来jiejie这里玩，八宝斋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jiejie都不收你的灵石，怎么样？” 好嘛，有一位化神师尊撑腰，思曼立马从“前辈”变成了“jiejie”，她这样做的用意昭然若揭，就是为了讨好林凡背后的那尊大神。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思曼又没有恶意，林凡对此倒也并不反感，况且与八宝斋搞好关系，对他来说也是求之不得。 林凡要持续修炼下去，就必须不间断地出售凝气丹，收回炼丹的成本。况且杀人越货的事情，他日后绝不会少干，没有一个固定的销赃场所，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思曼不惜屈尊以金丹修为，认下一个凝气三层的干弟弟，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林霸小小年纪，便已是凝气三层修为，又有不间断的丹药供应，其一飞冲天只在朝夕之间！ 能够炼制出绿色凝气丹的丹师，不管是不是化神大能，对于极度缺乏丹药的海族来说，都万万不可得罪，而这尊大神，又对林凡如此看重。 在思曼认知里，提前结交好林凡，无论是对她本人、对八宝斋、乃至对其身后的整个家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