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所谓幸福

    作为交易，强势的一方可以将自己的筹码保存到最后再交易给弱势的一方。在这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强势的一方都有可能会撕毁契约。这种事情在约根上辈子所在的位面并不鲜见，各种欠薪、赖账、上当受骗的新闻层出不穷。

    与之相应的，如果弱势的一方可以找到替代者，那就很有可能将强势的一方踢出局。简单的理解就是跳槽。因为一方越强势，对另一方的损害就越大，另一方心里积累的怨言就越大。有一部分企业资金链断裂的原因就是强势的一方赖账不还导致的。

    约根并不擅长这种交易伎俩，所以最终还是妥协了。幸运的是，大法师没有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思。

    天亮了，安琪独自一人站在灯塔上，盯着风雪，看着学院方向，心中微微叹息。

    伴随着咯吱吱的声音，安吉拉走了上来，挽着安琪的臂膀。

    “大姐头，怎么了？最近这几天你一直都怪怪的。”

    “没什么？”

    “说嘛，说嘛，别一个人把事情藏在心里，会憋出病的。”安吉拉摇着安琪的手臂撒娇，就像是女儿在讨好母亲的样子。

    “我在想以后的事情。”

    “以后？以后能有什么发愁的？在我看到的未来里，咱们会过得很幸福。”安吉拉疑惑的看着安琪说道。

    “我想早日离开约根，单独发展。”安琪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呃？为什么？”听到安琪的想法，安吉拉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约根，我就觉得怪怪的。再说，咱们跟他的关系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跟奥菲利亚和艾丽娅情况不一样。”

    “可是，现在挺好的呀。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发展？”看着安琪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安吉拉只好顺着她的话问道。

    “发展自己的佣兵团。”

    “现在不就是吗？那建好佣兵团又能怎么样？我还是不明白。”

    安琪沉默了。是啊，建好佣兵团又能怎样？还不是同样的大口喝酒，大口喝rou，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种生活说不定还没有现在的生活好呢。

    “是啊，可我就是心里堵的慌。”

    “哦，我知道了！”安吉拉一脸诧异的望着安琪，因为在安吉拉的记忆中，安琪从来没有这样表现过自己心中的脆弱。她思忖了片刻，似乎找到了理由。

    “你知道什么了？”

    “约根以前说过，幸福就是我吃rou，其他人饿着；最幸福的是，我大口吃rou，其他人饿着，还不得不求我！”

    “什么意思？不过这话确实有他的味道。”

    “我觉得你追求的不仅是别人的认可，更是自己的认可。你想证明自己有能力不依靠约根而独当一面。你现在觉得不幸福快乐，是因为你自认为自己在求约根收留，并且其他人眼中你的成功无非是借助约根的力量而已。是吧？”

    安琪沉默了，似乎还真是这种潜意识作祟。

    “大姐头，我知道你比我更有想法，更有野心，更希望干一番大事业。我的想法跟约根一样呢，你干了一番大事业，然后呢？还不是开开心心的喝酒吃rou。你要是功成名就，只不过是周围多了一圈求你办事的人而已。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呵呵。”

    “似乎真被你说中了。”安琪叹息了一声。

    “以前约根就说你是完美主义的人，果然是呢，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安吉拉接着说道，“我的想法就没你那么复杂，人生这一辈子，开开心心就好。我还想过如果约根早早离开咱们的话，我会怎么选择。我琢磨来琢磨去，就得到了四个想法，去法师学院执教，或者是去当宫廷法师，或者家族法师，或者是建立自己的家族。”

    “我知道大姐头你是那种试图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可是命运哪有那么好掌握？我感觉我很幸运，先是大姐头你拯救了我，再是约根给了我学习魔法的机会。”

    “再说，当时咱们占据矿坑那会儿，虽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是天天也提醒吊胆，吃不饱，穿不暖，你说是不是？”

    “大姐你所追求的东西是精神层面上的满足感，这方面约根也说过，当人一旦没有了生存压力，就开始追求精神层面上的满足感。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约根之后，你就要重新面临生存压力了？”

    “不仅外面有强敌环伺，而且还要防止内鬼反水，最后还要考虑收入问题，这么多问题想想就头疼。你现在已经是佣兵团的团长了，不用考虑收入问题，专心发展佣兵团，多好？”

    安吉拉嘴巴跟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堆，接着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说道，“或者——，约根让你觉得厌烦，你想雇佣几个精壮汉子当贴身侍卫？嘿嘿。”

    “哎呦，疼。不是就不是，掐我干什么。”

    “你说的对，是我太不知足了。”安琪没有理会委屈喊疼的安吉拉，看着学院方向喃喃道。

    约根并不知道灯塔那边安琪经历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此时他一门心思扑在芒格纳斯之眼的研究上。

    十几天过去了，每天惊喜不断。让约根不禁感叹，大师果然是大师，跟他这种仅仅是掌握大师级法术的魔法师完全不一样。

    依靠对符文理论的掌握，他们经过反复推理验证，发明了几个新的法术、法阵。

    【变形轻羽术】，让施法者身体跟羽毛一样轻，可持续施法。

    【幻术漂浮术】，让施法者可以飞翔，可持续施法。约根尝试了一下，想要熟练掌握漂浮术尚需时日。这可是飞行类法术啊，约根心中暗爽不已。配合【轻羽术】，可以大幅度减少【漂浮术】的魔法消耗。

    【法阵魔法聚集】，聚集天地间游离的魔法元素，形成一片高浓度魔法区域。魔法师在这片区域内修炼可以大幅度提升冥想速度和魔力恢复速度。各类祭祀仪式，法阵内其实也刻画有聚集能量的符文结构，只不过相对于这种专门用于聚集魔法的法阵而言，它们更低级和不可持续。

    在开发出【魔法聚集】法阵的时候，约根提出了一个设想，让众人大吃一惊。不过，鉴于约根设想的惊世骇俗和有一定的可cao作性，最终大法师萨沃斯拍板开始研究。

    到底是什么想法让大师们大吃一惊呢？简单的讲，就是利用灵魂石里的能量提高魔法聚集效果。这种设想涉及到伦理道德层面，让大师们没有想到，或者是假装没有想到。灵魂石里的能量来源于灵魂，使用其它生物的灵魂力量进行修炼，跟传言中的恶魔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