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惹祸上身
一天，在去往仙乐坊的路上，张岩突然拉肚子，无奈之下，来到偏僻小巷，找了个公共茅厕，由张洪为他放风。 他四下打量着，这地方真脏。习惯了张府的高门大院，园林景观，骤然来到这个充满破旧平房的小巷里，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一切都灰蒙蒙，土不拉几的样子，这边厢窗户上破个洞，那边厢房门就是几块破木板拼接而成，时不时传来大声骂街的声音，还有小孩啼哭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 就在这时，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从一旁路过，为首一人似乎感受到张洪的目光，大声喝骂，“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不待张洪发作，他啐了一口痰，吐在地上，抬脚踹开一处民房，里面立刻传出惊呼声来。 “哼，李二狗子，你果然在家！快点儿还钱，要不然，小心大爷我不客气！” “虎哥，我真没钱啊！”屋内传出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那李二狗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止不住地磕头，“虎哥，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上个月只借了一两银子，我真凑不够三两银子啊！” “呸，饶了你，谁还我钱？兄弟们，把他老婆绑了，卖给窑子！” 一只手拍向虎哥的肩膀，“哟，真霸气，你不是想挖掉我的眼睛么？” 那虎哥斜眼看了看，也不说话，反身就是一拳，直愣愣向张洪鼻子上打去。只听张洪冷哼一声，早就防备着这一手。收回左手，脚步快速挪动，闪到虎哥身侧，右手一个肘击打在他鼻子上，将他击倒在地，鼻血大冒。 “你找死！” 那两个正要去抢李二狗子老婆的小喽啰看到虎哥被放倒在地，只当是被张洪偷袭，抓起李二狗子家中的趁手锅瓢，抡起来就要拍他。 练了几个月武功，他的眼力见长，知道这种乱来的打法既耗损气力，又破绽极大，当即往后稍退一步，刚好闪过二人的拍击，骤然加速，双拳直击两人腰腹。那两人顿时弓着身子摔倒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鼻子装死的虎哥，他踹了一脚，“哼，你倒是起来挖我眼睛啊！”对于这种仗着身强力壮，只会欺负穷苦百姓的流氓，他还真没什么好脾气。 一颗小石子打在他身上，他回头张望一眼，发现张岩缩着脑袋，在远处对他打手势。他又踹了一脚，连忙赶出去。很奇怪的是，张岩等他出来，又打了个手势，让他快速跟上，两人离开了这偏僻小巷。 “岩哥，怎么了？你怎么会这么紧张？我不就是教训了三个欺负乡里的小流氓吗？” “唉，洪弟，你闯祸了啊！那哪是小流氓啊，那都是大流氓。就这么说吧，那虎哥叫王虎，是田家负责收高利贷的。现在，咱们张家正在和龙家争夺田家的支持，你说你，好端端的逞什么英雄啊！得，咱们直接回去吧，你就等着被霸哥训斥吧。” 看到张岩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心中有些愠怒，但也知道自己的强出头肯定是触犯了田家的利益，若田家硬要追究，他还真讨不了好。压抑住心中的愤懑，闷声道：“田家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咱们张家和龙家必须要讨好他？” “不是说讨好，是争取他们田家的支持。说起来，田家的门楣还没咱们张家高大，只是眼下情况不乐观。前家主英叔还在的时候，咱们张家与他田家交好，抢了不少龙家的生意，眼看着再过几年就能把龙家打趴下，没想到现如今田家拿捏上了，借着张渊与田甜门不当户不对的由头，摆出中立姿态。据霸哥说啊，田家是想要好处，不过，咱们张家的应对之策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摆在台面上的，是霸哥和龙傲天两人在争夺田甜。” “这样啊”，张洪沉吟片刻，呵呵笑着，“田家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下人来刁难我。” “哎哟，洪弟，你做事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岩哥我实话实说，你可别怪我。你是庶出的少爷，要不是八叔过世，你年纪还小，又没个生计，并且爷爷那里念着八叔的好，也不会让你轻易住进张府的，懂了么？说白了，你我地位都差不多，对于霸哥他们而言，也就是个沾亲带故的下人罢了。你要是细究起来，你在张家的地位，没准还没王虎在田家的地位高呢！” 听到张岩的心里话，张洪这才认真起来，一路上两人无话。快到家的时候，张岩驻足不前，低声说道：“洪弟，说起来，若不是我拉肚子，也不至于让你惹上这等麻烦。原本我应该和你一块儿领罚的，只是最近霸哥对我有些不满，我担心他会因此免了我护卫的职责。” 他心下了然，张岩想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当即淡笑一声，“岩哥哪里话，这祸是我闯下的，自然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原本他想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后来意识到这话不能乱说，有点影射张岩不够“大丈夫”的意思，所以最终改了口。其实，他还有别的算计。要知道，若张岩犯错，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名比他大多了。看似两人讲义气，各承担一半罪责，但实际上，还不如他独自承担呢。遭的罪最少，还能获得张岩的好感。 听到他的保证，张岩心中松了一口气，“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能帮衬的，绝不推脱。” 当即，两人串了口供，琢磨了应对之法，决定第一时间找张霸说明情况，只要不是让田家告****来，这个罪责说不定还能更轻点儿。 府内小湖畔，张茹坐在那里魂不守舍，手里拿着一朵小花一片一片地揪着花瓣，心里想着下午的闹心事儿。就在今天下午，她和张渊两人出城玩，却碰到一伙儿欺男霸女的流氓。张渊立刻上前打抱不平，救下一名绝美佳人。那女子为了感谢他们相救，为他们抚琴奏乐。回来后，她就发现，张渊的心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