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猛的狠角色
学校对高三学生抓的特别紧,即使是周日晚上也必须返校上晚自习课,直到深夜十点半。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方涛兴奋的拉起同桌陈治伟,“老大,请我吃宵夜吧!” 陈治伟家境不错,父母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市区二环路的装饰城有间很大的门面。他每周的零花钱比起山村孩子方涛足足多出十倍有余。 由于两个关系够铁,陈治伟对方涛向来很大方,吃吃喝喝从来不与他计较。 可是今晚,他却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回了句,“你今天不是找俏俏借了一千块钱吗?” “得,我请你还不行吗?这钱啊,你替我还给丫头。咱边走边聊!”方涛嬉笑着从兜里掏出从金俏俏那里借来的一叠百元大钞拍到陈治伟大的手上。 方涛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考上好大学基本无望,还牵扯进一场三角恋中。他想借钱出去打工,既想为父母减轻负担,也想当个逃兵。 可是自从下午被雷劈过之后,他就放弃外出打工的念头,还决定向陈治伟摊牌。 听完方涛的坦白之言,陈治伟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然后,他哈哈大笑着给对方肩膀一拳,“你小子喜欢就去追啊。咱兄弟俩公平竞争。为了你的坦白,老大请你去老卫家喝啤酒去。” 老卫土菜馆开在学校门口,专做学生生意。平时也一直守到凌晨才打烊,专等那些下晚自习的学生。 这家餐馆毫无档次可言,不过味道比起学校食堂做的那些水煮菜要好上千百倍。平时生意也很红火,可是今晚却特别冷清,只有七八个流里流气小青年围坐一桌喧闹着拼酒。 前脚刚踏进门的陈治伟猛不防的止住了脚步,轻声的对方涛说,“我们还是换别的地方。他们是辉哥的手下。” 说起辉哥,那可是三桥镇出了名的恶霸。三桥中学的学生们稍稍有点社会路子的人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传言他黑白两道,恃强凌弱欺压良善是他的副业,他的主业是全镇收保护费。 三桥中学的学生们有不少人向辉哥或者他的手下缴保护费。家境不错的陈治伟也曾被他们强收过保护费,那次他不仅缴了两百元的保护费还被两大耳光煽的鼻青脸肿。 只是碍于面子这事他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吃亏之后便隐忍了下来。见到辉哥的几个小弟在此,他只想快些溜走,免得惹祸上身。 换作平时,方涛肯定点头答应,而且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虽然没被他们找过麻烦,但是对他们恶名也早有耳闻。 “卫叔,来两瓶啤酒,要冰的,不冰的不好喝。”方涛今晚勇气值大爆表,无视陈治伟的劝阻大步走进餐馆,并大声嚷嚷起来。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几个小混混弱的跟蚂蚁似的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们。 陈治伟没能拦住方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走进来。他不敢直视几个社会混混,底垂着头畏畏缩缩的找了个门口角落的位子坐下。 “老大你怎么比我还胆小啊?”方涛见陈治伟一副坐立不安的紧张样子,笑着打趣问道。 一个耳钉男提着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晃晃悠悠走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当头一瓶砸向方涛,“让你小子嚣张!” 坐着的方涛后发制人上勾拳打在耳钉男的胳肢窝上,“老子就这么嚣张!” 耳钉男吃痛,还没砸下的啤酒瓶向后扬飞出去,刚好砸在他们那桌的中央,嘭的一声炸开了花。 其他几个混混惊呼着跳起来躲闪,大声叫骂着纷纷提起酒瓶向这边涌来。 陈治伟见情况不妙,一把推开耳钉男拽起方涛就往餐馆外面跑。这些小混混虽然嚣张可恶,但是也不敢公然跑到学校里打架闹事。只要他俩跑进学校大门,就能躲过今晚这一劫。 却不料两人刚跑出门,就迎面撞上另外一个小混混。就听身后有人大喊,“强子,拦住他们。” 强子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拦住两人的去路,“咋回事啊?” “滚开!”方涛一脚将强子踹倒,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力道差很多!” 陈治伟没想到平时瘦瘦弱弱的方涛打起架来竟然如此生猛,不由的为之一愣。这时,其他几个小混混已经追了出来,吆喝叫骂着用啤酒瓶往他俩身上砸。 方涛一把推开还处傻愣状态的陈治伟,旋腿连还踢一招踢翻三个。他这一招踢的华丽而漂亮,像是电影特技似的。 剩下的三个小混混和陈治伟一样看傻了,高举啤酒瓶连砸都忘记了。 方涛错步上前一计手刀劈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啤酒瓶脱手而落时他闪电般下抄手一把接住,抡圆了胳膊一瓶子砸在对方的侧脑门上。 嘭!一声闷响传出,啤酒瓶和小混混的脑袋一起开了花。 小混混侧载倒地蜷缩着痛苦哀嚎,鲜血沽沽的往外冒。 “滚!换作爷爷以前的脾气一巴掌抽死你们。”方涛怒喝着又在倒地的小混混屁股上狠踹一脚。 七八个小混混还从没见过如此生猛如此好身手的狠角色,搀扶上伤者灰溜溜的走了。 陈治伟激动的不行,跑回餐馆。不大一会他扛着一箱啤酒提着几样打包的熟食回到若有所思的方涛身旁,“走,老大我请客,咱兄弟俩今晚不醉不归。”他还细心的找老板要了盘蚊香。 两人摸黑深一脚潜一脚的跑到学校后面的桑树地田埂上边喝边聊起来。陈治伟一直追问方涛是不是学过功夫,还笑骂他不够哥们义气,竟然连自己都瞒着不说。 方涛自己也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看到那几个小混混想起听说的他们的种种恶行,就很想揍他们。打架时,他完全是不经大脑的自然反应。 虽然他还没有融合未来六年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已经进入他的大脑。他动手打人时完全是潜意识催动身体。 陈治伟对方涛的神勇表现那是赞不绝口,还嚷嚷要拜师学艺。可方涛却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总觉得欠缺些什么。换作六年后的他,轻易一拳就能将耳钉男的胳膊打折了。 他那招旋腿连环踢也绝不是将三个小混混踢倒那么简单。他只要使出一成的功力就能将他们仨踢的倒飞出去。他可是杀和集团的孤狼,斩妖除魔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几个普通小混混。 两人聊来聊去,又将话题转移到方涛是否学过功夫上。方涛信誓旦旦的连连否认。 陈治伟突发奇想的猜测道:“你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利害,肯定和你下午被雷劈有关。很多修真小说上都说,被雷劈过就是渡过天劫了。你不会成修真者了吧。肯定是这样的,兄弟,你可一定要收我为徒啊!”
“滚边去。”方涛笑骂着推了陈治伟一把,继而不太肯定地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我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杀了无数的妖魔鬼怪。梦里我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叫什么霜来着。还有啊,梦里丫头出车祸死了,我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任务,贴身保护丫头查出她的死因。感觉上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 “真实个屁,梦能当真吗?”陈治伟觉得方涛胡扯,妖魔鬼怪都出来也就算了,金俏俏还死了。 一笨十二瓶装的啤酒半箱喝完后两人都略显醉态,在那里引吭高歌畅想未来。整箱酒喝完后,他俩都醉的不醒人世倒在田埂上呼呼大睡。 花样年华,苦涩的青春。他们对快乐的要求如此简单,对未来却又感到迷茫。 黎明时分,方涛的上衣兜里突然华光一闪。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可爱小女孩出现在他的身旁。 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轻推酩酊大醉的方涛几下,“老爸,快醒醒,我是小雪。我们该去找刑天斧了!” “哎,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小雪叫不醒方涛,嘟着腮帮子坐在一旁小大人似的喃喃自语着。 宿醉野外,清晨时分两人被冻醒。强忍着头重脚轻的不适感,相互搀扶着去找班主任请病假。 中午,金俏俏闻讯感到校医务室探望正在打点滴的他俩,“老实交待,你俩昨晚死哪鬼混去了!” “哎哟哟,我头痛我难受!”陈治伟痛苦呻吟着,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方涛稍稍犹豫,便将昨晚的事如实相告。 一听说方涛把辉哥的手下给打了,金俏俏立马慌的不行,说是要找表哥帮忙解决这件事。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报复的。 “怕他们不成。来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方涛无所畏惧的说笑着想要撑坐起来。 金俏俏劝不住他,只好扶他靠坐到床头。 啪!一个只有打火机大下的巴比娃娃钥匙吊坠从方涛的衣兜里掉到地上。金俏俏帮忙捡起来,看了一眼喜欢的不得了,“送我的?” 方涛看一眼不是自己的东西,随意笑道:“喜欢你就留着玩吧。” 金俏俏又陪了他俩一会,拿着那钥匙吊坠离开医务室。她找了个较为清静的地方取出小巧的心语手机,拨通了表哥楚磊的电话,“哥,我有个同学昨晚把张耀辉的人给打了。你帮忙说说话,别让他们来找我同学的麻烦。他啊,叫方涛……” 这年头手机可是个新鲜玩意,还在读高中的金俏俏竟然用的起手机足可见其家境的一斑。 嘭!楚磊一脚踢开乐旺棋牌室一号包间的门,怒指着面门而坐正在摸麻将的张耀辉,“你丫的怎么办事的?” 张耀辉懒洋洋的抬头看楚磊一眼,继续摸麻将搓捏两下顿时面露喜色。 啪!他狠狠将麻将拍在桌子上,“二奶,胡了!给钱,给钱,快点!” 他一边收钱一边漫不经心的看向楚磊,“那小子有两把刷子,把我的兄弟开了瓢。就算你楚大少不来找我,我也会让兄弟们带上家伙弄断他一条腿。除非他一辈子不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