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公道
越聪明多虑的人，其实越多疑。 当秦子赵说出这话之后，那陈岳华瞳孔皱缩，随后回复过来，冷笑说道：“秦子赵，你在说什么？那时大嫂被你用迷药迷晕，又怎么可能醒着呢？” “唉！”秦路叹了口气，向老皇帝说道：“陛下，微臣今日身体有恙，可否让微臣靠着说话，而且，这陈岳华是不是凶手，那御史夫人来此与这陈岳华当面对质，一切就自然水落石出！” “准了！来人，给秦子赵拿个软垫。还有，传侍卫，去将肃远侯的御史夫人何氏唤来，让她与这陈岳华当面对质！”老皇帝还是有点人性，答应了秦子赵的请求。 这时，老皇帝厌恶地看了看这陈岳华，低眉怒目道：“至于这等丧尽天良之徒，就先将此人叉下去，等人证物证来了再审！免得污了朕这乾明殿！” “是！陛下！” 听到老皇帝的吩咐，四个威武的金甲大汉持戈走进殿中，两人将长戈自陈岳华肋下交叉横于于他胸前，还有两人用长戈自他胯下交叉横于他小腹！ 就在这四人想要将陈岳华架起叉出殿外之时，那陈岳华抬头大声喊道：“狗皇帝，你和秦子赵这狗官沆瀣一气，你们二人不得好死！枉我爹当年为你赵家出生入死，却不明不白地病死于外地，连尸身运回上京之时都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你们赵家才是丧尽天良，寡恩薄情！如今你又想让我肃远府陈氏一脉断子绝孙，狗皇帝，你好……” 那个‘狠’字还没说出口，一名金甲大汉一脚就踹到那陈岳华的脸上，将他踢得满口是血。 甚至，一颗牙齿从他口中脱出，飞到了秦子赵的官袍之上。 顿时，满朝皆惊！ 那陈岳华口流鲜血，却盯着龙椅之上的老皇帝，眼中依然愤恨不止，似乎还是要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秦路从他眼中疯狂的笑意也猜得出来大概意思：老东西，我在下面等着你！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子赵看着官袍上那颗带血的断牙，心里莫名地有种坦然。 “压下去！” 老皇帝这时面无表情，拂了拂手，又问道：“叶文玉，你也要像这陈岳华这般吗？” 秦子赵顺着老皇帝的视线看去，原来那个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官员叫叶文玉？他犯了什么事？ “呵……呵。”那趴着的叶文玉似乎很痛苦，抽气般了呼吸两声后，艰难地爬了起来，五体投地，道：“陛下，勋贵外戚不死，这大楚纷争不止啊！微臣，斗胆彻查勋贵，外……戚！” 终于听到这叶文玉的话，秦路也不禁为这叶文玉的胆大包天给震了一下。 如今的大楚，显然是刚刚踏入封建时期不久。而且这老皇帝得位不正，仅仅是手中的军权和民心维持着天下。 正所谓派系的根本就是利益！老皇帝打下的江山走到现在却诡异地跟隋朝差不多，并不是‘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 同样的，勋贵外戚把持着朝政！而同样因为这种门阀举荐制，民间寒门弟子向上无路，只好退而其次，经商致富。 这么多年过去了，勋贵外戚根深蒂固，盘根错杂，深深地缠住了大楚这艘巨轮！ 这叶文玉竟然一下子就想让老皇帝把这勋贵和外戚都一刀切了，这不是逼勋贵外戚造反，弄死老皇帝吗？ 这简直就是要老皇帝自掘坟墓啊！ 听到那叶文玉依然死不改口，老皇帝也怒了，一拍案台，大声说道：“来人，将他杖责五十，打入天牢，生死有命！” 五十杖？这还能有命在？ 不少的大臣心里都在嘀咕，可他们大多数都不敢出声再次触怒爆发中的老皇帝。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如若身无圣物护体，那还是不要轻易地去撩！ 这时，有一人却出声了！ 正是礼部尚书左俊！ 他拱手长道：“陛下，三思啊！正所谓因言获罪是大不祥也！叶御史虽有莽撞之处，冒犯了宫中贵人，可亦罪不至死！” 话音刚落，前排的一人也出列了，中书省葛方楷躬身说道：“陛下！这虽说刚才叶大人言语之中冲犯几位贵妃，可只需按律处置便可，也无需大动干戈！” 听到这两位大佬出声了，不少的大臣也纷纷附议。 老皇帝看到如此多人为这叶文玉求情，也沉吟不决。少顷，他转头看了看正在眯眼小憩的秦子赵，沉声问道：“秦子赵，你有何话说？” 嗯，怎么火烧到他这边来了？ 秦子赵看到那陈岳华的惨状之后，就早早就打定了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注意，不参合今天这趟浑水。 不过，既然老皇帝问道了，话还是要答的。 秦子赵沉吟少许，作揖行礼道：“回陛下，这事微臣前不知其因，后不知其果，也不便多说。而且，所谓冲犯贵妃，按律要视其言行真假之后，再做定罪！” 秦子赵一番废话之后，还是把球扔给了老皇帝。 “来人啊！先让这叶文玉回家，让他好好反省再说！”老皇帝听闻秦子赵的话也没多说什么，扭头拂袖就要让这叶文玉回家。 这时，一个小太监大声喊着，跑了进来：“报！几位国公公子在闹市被数千名百姓团团围住，城巡尉指挥使孔令冬解救不得，正与百姓对峙！” “报！几位国公公子在闹市被数千名百姓团团围住，城巡尉指挥使孔令冬解救不得，正与百姓对峙！” 等到他跑进殿后，他又喊了一次！ 数千名百姓？与城巡尉对峙？ 满朝文武顿时一惊，一片哗然！ 这时，老皇帝猛然一喝，道：“说，到底发生何事！” 那小太监咽了口水，颤颤巍巍地说道：“几位国公公子在街头与你平民发生争执，拉扯之中，那百姓就跌倒而死，随后其亲属便将几位国公公子围住，不肯放其离开。” “后来，城巡尉赶到也不肯放行！说要陛下还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