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百年孤魂4

    寒玉澄回到宿舍的时候，班辅导员老师已经在她们宿舍的等了一会儿了，辅导员的脸色不太好，见寒玉澄回来了，忙道：“警察已经到宿舍来看过了，现在去了系学生处办公室，你们都跟我走吧，一会儿警察问什么你们就把知道的说出来，不要瞎编乱造就行。”说完，先一步跨出了宿舍，好像一秒也不想多待似的，寒玉澄她们三人对视了一眼，何苗苗向着辅导员的背后吐了吐舌头，三个丫头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只有簌簌的落叶声，谁的心情都不好，她们可以理解学校里发生了失踪案，老师们都是不愿接受的，毕竟这总会影响到学校的百年声誉和招生率，可她们三个作为孟甜的室友，谁又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系学生处办公室以往这个时间早已人去楼空了，可现在几乎所有的行政老师和系领导都到了，一进门，寒玉澄她们就看见了三名身穿警服的办案警察正在和系里的老师领导们交流信息，眼光一扫，正准备问好，寒玉澄心里忽然怔了一下，是他？原来他也是学生处的老师。

    是那个早上在图书馆和自己搭腔的男人，现在他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皱着眉看着周围，好像……有点紧张？

    她们被三名警察轮流简单的问询了一阵，无非是询问孟甜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之类的，寒玉澄她们把自己能想到的曾在宿舍里讨论过的又都原话说了一遍，包括孟甜最近无端的沉默、何苗苗曾经看见孟甜站在文学系教学楼的楼梯拐角处对着墙壁傻笑和寒玉澄曾在今日凌晨收到的那个只有三个字的短信。

    在一番简短的讨论之后，三名办案警察也没有给出什么结论，只是说孟甜的事局里已经立案，而且很重视，会循着目前得到的线索开展调查之类，让她们再想起什么线索即使联系他们之类的话就走了，送走了办案的警察之后，她们三人又被学生处的领导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们先回宿舍去了。

    本是简单的问话，可寒玉澄却觉出这其中不一样的味道来，因为几乎是所有的领导和老师，在她们三个被警察问话的时候都一场专注的盯着她们看，而且那些灰暗的脸色都显得十分难看，好像孟甜不是失踪而已，是已经没救了，尤其是那个早上在图书馆和自己说过话的李姓男老师，寒玉澄注意到，他的脸上除了难掩的沉痛以外还带着一丝不安和羞愧，这引起了寒玉澄的注意。

    孟甜的事就这样交给了警方督办，而且学校也已经通知了孟甜的家人，寒玉澄她们看似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只是宿舍少了一个人，始终是个心结，大家都变得有些沉默，到了晚上也不再开什么卧谈会了，都心照不宣的早早睡下，只是究竟有没有睡着，那只有自己知道了。

    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反正她们三人从没接到过系里或警方的电话，而寒玉澄也没再做过什么噩梦了，这一点是唯一的欣慰。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寒玉澄早早的醒了，这几天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只睡四五个小时，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阵所幸爬了起来，心里想着今早第一节是大课，反正睡不着了，还不如早点去教室给姐妹儿几个占个靠前排的座位。

    简单的洗漱换衣服后，寒玉澄看何苗苗和秦芳还没醒，就蹑手蹑脚的出了宿舍门，一路往文学系教学大楼走去。

    早上，薄薄的晨雾还未散，校园里除了个别早起晨跑晨练的同学和老师外，并无异样十分安静，走了约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文学系教学楼前，这是学校最早的一批教学楼，六层高的俄式建筑，寒玉澄踩着吱呀作响的老式地板上了楼梯，上课的大教室在四楼，实在还太早了，整栋楼里没有其他的人声，估计她是第一个到的吧。

    刚走上三楼，寒玉澄头皮一麻，一下停在了三楼到四楼的楼梯转角处，因为她忽然闻到了一丝恶臭，虽只是隐隐约约的不知从哪里传来，可这股味道却让她又想起了孟甜失踪的那个晚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这是梦里的味道，一样的味道，她记得梦刚醒的时候，这股味道还出现在自己的鼻腔里和脑海中，寒玉澄自小嗅觉灵敏，不会错的。

    她忽然有些惊慌，有点害怕，怎么会这样？目光警惕的向周围四处瞅了瞅，最后落在了早已被学校封闭了的老垃圾道的小铁门上，上面的栓子还插在孔里。

    以前老旧的建筑，包括一些旧的居民楼，都会在楼梯转角处设置这种垃圾道，方便大家倒垃圾，可后来因为垃圾道总堵，掏通需要费很大的劲，就慢慢的不用了。

    难道？不会的，不可能啊！寒玉澄冒出一个惊悚的念头，她的一只手似着了魔般向着那被封死的小铁门伸过去，好像有一种意念在支配者她，在她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小铁门的门栓上时，忽然后颈一凉，被一只手猛地拍了一下，差点没吓掉了魂：“哎呀，你们要吓死我啊！”寒玉澄不由得恼了一句。

    “醒来的时候看你不在，就知道你来占座了，我们也就赶紧跟来了，你这是干嘛呀？”秦芳端详着寒玉澄不太正常的脸色关心道。

    “没什么，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恶臭的味道，好像从这里面发出来的？”四周明明没有人，寒玉澄还是压低了声音指着垃圾道怯怯的问着。

    “恶臭？没有啊！”秦芳和何苗苗使劲嗅了嗅周围。

    “怎么啦？”何苗苗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这段时间精神太紧张压抑了，出现了幻觉，走，去大教室吧。”寒玉澄当然希望只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多虑了。

    时间在流逝，可是她们始终没有等到孟甜失踪案的消息，直到五天后的一个中午，正在宿舍午休的三人终于接到了系学生处打来的电话，当寒玉澄犹豫的接通电话按了免提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老师的声音：“麻烦你们立刻来一趟学生处办公室，孟甜找到了，不过，”那话那头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接着说：“不过她已经过世很久了，大概有一周左右吧，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法医鉴定。”

    “她怎么死的？”三人几乎异口同声，无不惊讶痛苦，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警方初步结论是自杀，她吊死在早被封闭的文学系教学楼的垃圾道里，小铁门的门栓也被撬开了，”电话里的那个女老师忽然停下来，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她端正了一下态度继续说：“好了，你们先过来吧，关于孟甜同学有一些后续的事警方和校方还需要你们协助。”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