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她烈啊,她会割断那根线的
还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想博取她的同情和怜悯? 那端沉默着,可嘶哑呼哧的喘息透过话筒清晰传来,扰的温婉忽而心烦意乱。 “你怎么不说话?” “我--”沉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顿住,似委屈极了。 明明就是她说,咳完了再说话,他这还没平复下来,她又催问着怎么不说话…… 温婉愣了下明白过来,一阵脸红,越发烦躁,“算了,既然你在起草离婚协议那我就不催了,你动作快点!” 说完,不等那边回应便兀自断了线。 年靳诚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憔悴的面色露出苦笑,“她如今连多跟我说句话都嫌厌烦。” 席子谦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闻言笑了下,恶劣地落井下石:“你这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将手机扔回桌面,男人清俊却疲惫的身躯颓然倒入大班椅中,薄唇透着自嘲讥讽的笑,萎靡嘶哑的嗓音淡淡地道:“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事到如今,无论我如何挽留,她坚定了要离开我的决心。” 席子谦抬眸,对上那人空洞荒芜的眼神,皱了皱眉,心头浮起酸涩与难受。 “走吧,喝酒去--”年靳诚忽而起身,状似洒脱地提议道。 席子谦一听就火了,不客气地骂:“喝你妹!两只眼都烧成兔子眼了,还喝!你不要命了!” “嗯……”那人迷迷糊糊地应,像是喝醉了酒,“老婆孩子都要走了,我还要命做甚……” “靳城。”席子谦知道他心里难受,见他双手撑着办公桌身形摇晃,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他忙绕过办公桌扶着他肩膀,皱着眉苦口婆心地劝,“孩子在呢,你怕什么,她跑再远再久,这纽带割弃不断!就跟放风筝似的,她就是飞上天不也被你拽着?” 年靳诚垂着颈,高烧叫他脑子有些不清醒,嘶哑破碎的嗓音更是不忍耳闻,“她烈啊,她会割断那根线的……哪怕坠落深渊,她也会--” 说出这句话,心里的痛楚越发剧烈,一口气上不来,喉咙处火烧般的刺痛似要剜心,挺拔颀长的身躯因为剧烈破碎的咳嗽几乎下压折断。
席子谦见他状态实在不对劲,越发用力扣住他肩背,他身上火烧似的高温隔着布料依然烫手,“不行!靳城,你不能硬撑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别逼着我用粗!” 年靳诚推他,“我没事,你别担心……” ***! 这哪里是没事的模样,五大三粗顶天立地的一个硬汉,如今萎靡不振语调漂浮--为了个女人真能连命都不要? 席子谦懒得跟他废话,按下内线叫来一直候在外面的云劲,两人用蛮力硬是把他从办公室弄走了,押去医院打点滴。 * 温婉等着那人的离婚协议。 可转眼又过去两天,那人来过电话又杳无音讯了,她耐心全无,几乎是出离愤怒,正要打电话去质问时,竟来了个意外之客。 看着面前一身英伦绅士打扮的优雅男人,温婉拿起手机的动作一僵,随即笑了起来,“穆医生,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