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狱暴动
修罗拳，虽重在杀气，重在气势，拳法简洁，但要想一次记熟，难如登天，黑老头当初得到拳法时，上面就有记载，最快的，也用了一个时辰，才记牢招式。 “你打给我看看。”黑老头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古剑撇撇嘴角，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照葫芦画瓢，将修罗拳打了一通。 尽管在气势上，在熟练上，在灵活上，远不及黑老头，但从头到尾，基本招式，丝毫不差。 “好好好，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高。”看完后，黑头老高兴地拍手称好，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修罗拳，威力惊人，练至圆满，翻天覆地，移山填海，不在话下，我限于资质，终生无法达到传说中的境界，希望你能实现这个目标。”黑老头老怀大慰，笑得很开心。 古剑乃天纵奇才，为他报仇有望了！ “孩子，我……乃赤炎州黑家家主，日后你逃得一命，还望能前往赤炎州，将这封信，交予黑家。”黑老头奋力扔过来一张血书。 “两月同悬，星河垂地，瀑布逆流，战神临尘，孩子，记住，以后若是遇到这个地方，一定要进去，里面有机缘！” 古剑郑重地叠好，贴在胸口放好，泪眼婆娑，抽泣不止，“黑老头，你……你不能死啊！” “傻孩子。”黑老头浑浊的眼球中，噙满了泪水，“我们武者也是人，除非成神，不然难免会有一死。” “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胜过活着饱受折磨煎熬。”黑老头惨笑，笑容中，包含了苦涩、凄然、追忆，亦有释然。 古剑哽咽无言，确实，死对于黑老头而言，是一种解脱，从此就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黑老头的脑袋，低垂下去，已经咽气了。 死了，黑老头真的死了！ 也许，他的实力，胜过李青云，但他时运不济，重伤时被李青云抓住，一入黑狱十几年，再也没有痊愈过，纵有高深修为，也无力越狱。 自从古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真心对他好，更是传授他修罗拳的黑老头，就这样死在了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的黑狱中。 饱受十多年煎熬的他，终于结束了悲苦凄凉的一生！ 或许，他走的时候，既很坦然，又有不甘！ “黑老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修罗拳，杀了李青云，为你报仇的！”古剑拳头捏得劈啪作响，牙关紧咬，眼瞳中，迸发出森然杀机。 黑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李青云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当他看到横尸遍地，流血漂橹时，目眦欲裂，怒吼道：“老东西，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临死也要折腾一番！” 他抬起手掌，神辉灿灿，对着黑老头的枯尸，猛地拍下。 砰！ 黑老头的尸体，爆炸开来，骨屑与碎衣乱飞，很少有血液溅出，受了二十多年的折磨，他早已血气干枯，身躯腐朽。 碎衣飘飞，落在古剑脚下，古剑默默捡起碎衣，贴身收藏，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花，身体颤抖，竭力压制心中的杀机。 他不是李青云的对手，不能冲动！ “小子，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临走前，李青云“提醒”古剑。 古剑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的胸腔，几乎要被杀意挤爆！ 接下来的时间，他疯了般，苦练修罗拳，心中杀意满满，符合修罗拳的意境，进步飞快。 品阶不详，至少是黄阶之上的修罗拳，晦涩难懂，尤其是其中的奥理，深奥繁琐，一般人琢磨一生，都未必能参悟出皮毛。 修罗拳，一拳出，犹如修罗灭天，狠、勇、猛，配合无上的霸道，及滔天的杀气，威力骇人。 学了几天，古剑才堪堪达到入门而已！ 须知，他以前学习落叶剑，只扫了一眼，就达到小成，纵然是黄阶五星的灵蛇剑，三个时辰，就臻至小成。 如今几天时间，才不过入门层次，可见修罗拳，有多玄奥，这还只是残缺的拳法，若是完整的修罗拳，难度必然加倍。 在他练拳的几天里，总共有三次劫狱，一次是残剑门的，两次是落叶堂的，对古剑很重视。 无一例外，都中了李青云的陷阱，其中，落叶堂有一次，落叶堂的人，逃遁时迟了片刻，被李青云毙于掌下。 黑老头死后，古剑失去了说话的伴儿，整个黑狱，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古剑的心中，藏着一团火，杀机沸腾，同时危机感很重，冥冥中，直觉告诉他，白长老要回来了。 一旦白长老返回，炼人丹就要开始，到时候，他不仅会死，还会死的很难看，被炼成人丹，供人服用，像猪牛一样。 心中焦虑，表面上，古剑却不动神色。 思考了一晚上，他想出了一个妙计，不过，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牢中地面上，写写画画。 他将秋水宗的地形图，在地面上勾勒出来，然后挑选排除，选出一条绝佳的逃生之路，确保万无一失。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他必死无疑！ 他虽然曾经是秋水宗内门弟子，但对秋水宗的地形，根本不熟，所以，他经常在送饭之际，用计套话，一点点套出地形路线。 经过三天的反复模拟试验，古剑终于安心了，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他脱身的几率不低。 这一天，古剑佯装肚子痛，伪装出一副中毒的模样，成功骗来了看守黑狱的人。 此人个头很高，此时却非常紧张，因为古剑，是宗主言明要好生看守的人，不容有任何闪失，如今古剑中毒了，万一死了，宗主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你怎么了？”高个子撤掉阵法，打开牢门，进来扶起古剑，紧张地询问。 忽然，惨叫的古剑，陡然暴起发难，一个掌刀，砍在他的脖颈上，高个子狂翻白眼，晕厥过去。 古剑动作迅捷，拔掉他身上的衣服换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套在高个子身上，将他抛在牢中。 出了牢狱，锁上牢门，古剑低着头，没有径直朝外走，他很清楚，仅凭这点伪装，绝对逃不出秋水宗。 要想逃出秋水宗，只能搅混局面！ 他来到最近的一间牢狱，打开牢门，撤掉阵法，对着里面低声喊道：“喂，我帮你打开了牢门，你快点逃吧！” 不过，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似乎关押的人，不太相信古剑的话。 古剑没有再停留，前往下一间牢狱，同样喊了一声。 几分钟后，八十一间牢狱的大门，全部打开，只剩下黑狱最深处的那间牢狱。 还未靠近，古剑就嗅到空气中，弥散着nongnong的血腥味，非常刺鼻，令人作呕，浓烈的煞气，让人心胆皆寒。 早就听黑老头讲过，黑狱深处，关押着最恐怖的魔头，魔威滔天，凶残暴戾，切勿靠近，否则性命难保。 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再三考虑，古剑还是决定，不放出这个魔头。 鬼知道放出他后，这个魔头，会不会对古剑下手，若是对古剑下手，第一个死的就是古剑，那样多冤。 慢慢的，牢狱中，有人试探的，走到了牢门前，伸出脑袋瞄了一眼，确实没人，顿时胆大的人，都悄悄走出来。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立即有模学样。 当所有人都走出牢狱，秋水宗还没发现时，这些被折磨得惨不忍睹，性格大变，甚至是心理变态的人，立马仰天大啸，以示庆祝。 获得自由后，他们心底的阴暗面，彻底暴露出来。 为了泄愤，他们居然砸东西，甚至互相斗殴厮杀起来，很少有人跑出去。 古剑扶着额头，这个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不得已，他站出来，扯开嗓子大喊，“快跑啊，等会儿秋水宗的人来了，我们又会被抓进去，尝尽酷刑的！” 果然，他这一喊，起到了效果。 除了几个杀红眼的人，其余人一窝蜂，涌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