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唾手而得
西天竺国王是带着试探的语气,与李安商议的,若是不行,还可以再让步一些,只要能保住眼前这个能带来巨大利益的港口,损失不太重要的土地也没有太大关系,就像那个鞭子朝,为了能让皇权苟延残喘,选择割让北部人烟较少的大片土地,以获得暂时的好日子。 割让土地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愿意去做的,因为土地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一个国家重要的资产,可若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那么,割让土地就成了不得不做的事情。 尤其是位置不够好的土地,在有些人眼中,割让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能渡过眼前危机,让自己好受一些,那就割让好了。 西天竺国王提出割让西北的土地,也算是一石多鸟之计,其一,西北的海港本身就被海盗给占领了,西天竺在那里并没有实际的利益,丢失一点也不心疼。其二,西北靠近侵略性较强的大食国,让大唐隔在中间,可以避免大食国南下,也算是有好处的。其三,当前的港口太重要了,若不割让西北的土地,如何渡过眼前的危机,无法取得原谅。 当然,这也是由于西天竺太弱的缘故,做事情还需要取得别国的原谅,若是大唐弱小而西天竺强大,则他们的官员就可以霸气的回答一句‘关你屁事’ 而因为西天竺是一个弱小的国家,所以,他们的官员面对大唐指着他们为何不消灭海盗的时候,他们就不敢说‘关你屁事’这四个字,而只能虔诚听着,甚至还要割让土地,以求着大唐帮他们解决眼前的危机,以免损失更多的利益。 李安粗了蹙眉头,看向西天竺国王,好奇道:“西部总督是西天竺最大的官吗?割让西北土地的决定,你能说了算?” 其实,从这名自称西部总督的西天竺官员,说出要割让土地的时候,李安就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只是没有明说而已,以免万一猜错了尴尬。 “这个……” 西天竺国王愣了一下,开口道:“既然李侍郎这么问了,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西北海盗盘踞的地方,距离大食国太近,土地也不够肥沃,不是什么好地方,国王和大臣都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不会反对我的提议,李侍郎完全可以放心。” “哦,原来西天竺早就不打算要那个地方了,难怪这么长时间,也不派遣兵马去夺回失地,本官明白了。” 李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顿了顿,开口道:“总督的提议很好,只要消灭了西北的海盗,商人们就不会再遭受损失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大唐帮西天竺这么大的忙,究竟能得到多少利益,就仅仅是西北那个已经被海盗占领的港口吗?是不是有点少啊!” 听李安如此说,西天竺国王心里一紧,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大唐的贪心不足,若是提出索要当前的港口,他就太为难了。 “李侍郎还有什么要求,在下洗耳恭听。” 西天竺国王也不傻,当然不会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底线,而是试探李安的要求。 李安拿出地图,放在案子上,指着西北的港口,开口道:“港口周围五十里都归大唐,还有向内陆延伸的山地,也归大唐所有,这些地方都与大食国接壤,都划给大唐,领土的要求就这么多。” 西天竺国王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除了领土的报酬,你们还想要什么,我们西天竺也不算太富裕,能给大唐提供的军费是有限的。” 李安摇头道:“军费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就不需要西天竺帮忙了,我大唐要建设海上丝绸之路,离不开沿途诸国的配合,你们西天竺必须在诸多方面配合大唐,这里面试简化的条件,你看一眼。” 西天竺国王将文件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哪一条是不能接受的,都是一些规则的条件,显得无足轻重。 “就这些条件吗?我可以代表国王答应你,不过,大唐能承诺一直保护我们西天竺吗?不会有更多的索求?” 西天竺国王说道。 李安正色道:“本官向你保证,大唐只需要得到西北港口就足够了,不会对西天竺其余的土地有领土要求,你就放心吧!” 西北港口的自然条件有些荒凉,但好在是一个深水港,只是当前船只的吃水深度普遍不是很深,所以,太深的港口与一般水深的港口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更体现不出深水港的优势。 但这都是暂时的,大唐早晚是要建造万吨级,甚至十万吨级别的巨型商船,而这些商船必须停靠在很深的深水港内,普通的港口是无法停靠的,而大唐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沿途占领一些重要的地方,并利用先进的技术,建造深水良港。 大型商船的自持力比小商船要高很多,并不需要不停的停靠港口,所以,沿途只需要有一定数量的深水良港,就足以满足大型和巨型商船的停靠要求。 也就是说,眼下西部港口虽然荒凉,远远不如眼前的港口,但这个荒凉的港口是一个潜力股,只要花一定的代价进行建设,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的地位将远远超过眼前这个吃水并不是很大的繁华港口。 眼光应该放长远才对,李安看的是十年之后的景象,而不是眼前的这点小利益,待十年之后,西天竺国王发现西北的港口才是经济中心的时候,估计会哭死。 这与后世的某个小国是一样的,也就是马六甲附近的一个小国,凭借紧邻马六甲海峡的优越地理位置,良好的深水港,经济发展极快,老百姓的日子自然也是非常的幸福了。 但随着华夏发展了大量深水港,这个小国的经济地位很快就被取而代之,经济规模在不断的萎缩,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之前在华夏面前趾高气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如今却只剩下舔着脸求华夏的地步了,可怜更可悲。 李安相信,眼前的港口也会重蹈覆辙的,眼下,西天竺这个繁华的港口,是来往商船的必经之地,因此发展的非常不错,但西北的荒凉港口,大唐只需要建设数年的时间,就会超越眼前的繁华港口,到时候,大量的商船就会在西北的大港停靠,眼前这个港口的生意就会被分掉一部分,到时候,发展肯定会放慢下来。 西天竺国王可考虑不到这么远,他觉得李安提出的要求,还是能够接受的,损失一些不重要的利益,从而获得大唐这个盟友,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李侍郎,不如就这么定了吧!西天竺会全面同意大唐提出的要求。” 国王开口再次说道。 李安高兴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以后,西天竺与大唐就是一家人了,大唐一定会保护西天竺的,哈哈!” “哈哈哈!”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众人再次喝酒。 “李侍郎,不知何时派兵征剿西北的海盗?” 一名年老的商人,小声的问道。 趁热就要打铁,趁着这个机会,不催促大唐兵马去围剿海盗,更待何时。 李安闻言,嘴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看向所有商人,大声道:“诸位,本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在几日之前,本官已经派遣一支兵马去了西北,本官给他们的命令,是发现并消灭海盗,相信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西北的海盗应该已经被消灭了,这算不算好消息呢?” 说完一脸自信的看向众商人。 “原来李侍郎早就有意剿灭海盗,害我们白白担心一场。” “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不就是为了让大唐兵马消灭海盗么,没想到大唐兵马早就已经北上歼敌了,这真是有意思。” “这下好了,有大唐兵马出击,海盗肯定蹦跶不了几天了。” “海盗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这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几百名商人顿时都沸腾了,这可十个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们费尽心机邀请李安的目的,就是要请大唐兵马帮忙,这下好了,大唐兵马早就已经将海盗视为眼中钉rou中刺了。
一切都是按照剧本在推演,很快,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在李安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李安装作一脸高兴的样子,再次站起身来,开口道:“诸位,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大唐兵马已经击败海盗,并活捉了一百多人,现在,这一百多人正在押解回来的途中,明日正午估计就能押解回来了,这下海盗该如何处置,本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杀,杀了这些挨千刀的。” “海盗作恶多端,必须进行严惩,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应该让他们上绞刑架,绞死这些可恨的海盗。” “凌迟,应该凌迟处死这些可恶的海盗。” 商人们群情激奋,他们很多都是受害者,心里是恨透了海盗的,自然不会说出任何为海盗开脱的言语,都巴不得将海盗处死,而且,最好是最为严酷的死法,以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李安嘴角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西天竺官员,问道:“诸位,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港口主官不敢说话,看向旁边的国王。 此时,西天竺众官员的表情,都不是太好,脸色很是复杂,毕竟,他们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大唐兵马早就收复西部港口了,而他们却完全不知情,这足以显示西天竺情报系统的脆弱和无能。 西天竺国王想了一下,立即回答道:“这些海盗作恶多端,当然应该严惩了,既然是大唐兵马抓住的,那理应由李侍郎负责处置。” 李安觉得西天竺国王很懂事,他很是喜欢,笑了笑,决定道:“既然让本官做主,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海盗打劫沿途商旅,罪不可赦,全部处死,地点就放在外面不远处的菜市口,到时候,本官与西天竺的官员当场监斩,如何?” 说完看向西天竺众官员,并观察他们的表情。 “好,好,就这么办。” 西天竺国王哪敢反对,连忙答应道。 接下来的宴会气氛变得颇为活跃,李安一方心满意足,众商人听说大唐兵马已经剿灭海盗,并且,让西天竺答应了很多对商人有利的条件,他们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 心情不好的人,就只剩下西天竺国王和他的臣子了,他们是唯一损失惨重的一方,另外两方的快乐,是建立在他们失望的基础之上的。 宴会结束之后,在众多商人热情的欢送中,李安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坐进铁甲指挥车,返回沙滩的大营,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住在大营,而不敢住在西天竺的城内。 “哈哈!今天的收获很高啊!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李安一路上笑的合不拢嘴。 “李侍郎精心策划,怎么会不成功,只是,这成功来的太容易了一些。” “这一路走来,不都是这样么,只要有李侍郎在,任何疑难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李侍郎是我大唐的福星。” “能跟着李侍郎,也是我等的福分啊!” 众属下开口恭维了起来。 李安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好了,都要飘起来了,兴奋的难以形容。 “这都是陛下的鸿福,本官不算什么?哈哈哈!” 在这关键的时刻,李安总是要谦逊一番的,不能太过自满,否则,会给自己招来祸患的。 与李安等人的高兴不同,西天竺国王返回官衙之后,气的将头上的帽子重重的扔了出去,并怒视港口主官。 港口主官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等待发落。 “人心叵测啊!本王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些商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大唐给收买了,居然敢说我西天竺是最大的海盗,大辱,奇耻大辱啊!” 西天竺官员气急败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