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独步虚空在线阅读 - 第五章 远古的约定

第五章 远古的约定

    吴越是孤独的,仙灵也是孤独的,有时候我们就需要一面镜子,当然不说是真的镜子,而是有一个人站在我,而是有一个人站在我们身边。吴越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也没有能够指出来,这是一场单人的经历。吴越是仙灵,还是仙灵是吴越,或者两者是互相融合互相伤害,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吴越的自己。

    待在这里很舒服,也不知道去哪里,至于真假早已经没了那么重要。之前领悟的真假之道,现在彻底的发生了改变,没有好坏这个说法,只是彻底变成了吴越自己的道,知道不如悟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虚幻是假,如果不曾存在就是假,那么发生过的事情是真还是假?我们的梦境是真还是假?

    唯有安守本心。

    吴越看着那块大石头,轻轻一动,大石头慢慢直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离山两个字,这就是离山的缘由吗?吴越伸出手指,按着这两个字的笔迹划下去,石粉簌簌的落下。

    吴越不想去别的地方,仙灵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很多年过去了。一场场雨水落下,离山慢慢也有了几颗荒草,飞鸟偶尔会在这里停留,但只是短短的一会。那一个湖泊却一天天的小了起来,最后彻底消失了,多出来的自然是一片丰茂的植物。吴越却觉得只是短短的睡了一会,原来已经沧海桑田,那么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一个孩子的,还显得有些稚嫩。

    “我是谁?”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吴越发现自己有一块记忆在复苏。

    “我是谁?”

    “这是哪?”

    “我从哪里来?”

    吴越喃喃的说着。

    “嘿,我就想问我是谁?”这个声音大了一些。吴越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这才醒了过来,发现这个声音是从离山发出来的,准确来说是离山的内部。

    他看了过去,没有用神识,仿佛只要他想看,他就能看到,吴越看到了一个灵——全身燃烧着火焰,像是一个小女孩。

    “里面的灵你是谁?”吴越问道。

    “我是谁?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吴越倒是愣了一下。

    我是仙灵?吴越?还是?我不知道。吴越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如果在之前,他肯定会肯定的说自己是吴越,但现在却愈发的余额的模糊。吴越,仙灵,就像是充满记忆的两本书。自己可以随时的翻阅,但却怎么都不是当年写书的人。

    “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吗?”

    “不,我是仙灵。”吴越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明显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这算是比较而不是认可。

    “啊?你竟然有名字,那我是谁呢?”火焰灵似乎有些失望,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

    “仙灵呢。”

    吴越重重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要一个名字?”吴越笑着问道。

    “名字不是该本来就有的?”火焰灵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红色的光芒四散,在脑海里,在灵魂里,告诉这吴越,你究竟是谁。

    吴道法!天劫!小镇!界之核心!这里到底是哪里!

    吴越彻底的清醒,记忆飞快的展开,很快他表情就有些难看了,他发现这样的记忆清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每一次红色光芒绽放自己都会醒过来,但那很快又会忘记,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叫离宝!”吴越咬着牙说道,仿佛这样会让记忆消失的慢一些。

    “离宝啊?”火焰灵似乎很开心,喃喃道:“我是离宝,我本来都是离宝,这就是我的名字。”说着跳了起来,但怎么都出不来,好像被困在了那里。

    “你想不想出来?”记忆开始飞快的消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出现,吴越问道,他想试着改变,这里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不想啊,我为什么要离开呢?离开,不离开,离宝就在这里。”

    天空雷声轰鸣。

    吴越一步跨出,想要去离宝面前,但却怎么都走不过去。

    记忆彻底消退。

    “仙灵?”

    “嗯?”

    再数年。

    “为什么我和别的山不一样?”离宝突然问道。周围还有很多别的山,不过都是郁郁葱葱、层峦叠嶂,离山在这里的确有些不适宜。

    “因为它们都没有名字。”

    “是啊,我叫离宝呢。”

    两个人,不,两个灵又陷入了沉默。

    “仙灵,我觉得,好......”离宝了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无聊。”吴越接着道。“我听说过这个词语。”

    “对对对,就是无聊。”

    “我超级无聊,特别的无聊,火焰般的无聊。”离宝大声的说道,至于火焰般的无聊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宝则是亲身示范了一下。一堆堆火焰在它的身上燃烧,离山的温度开始变高,散发着烟火。

    过了许久。

    离山又变得荒凉起来,周围也是一片荒凉。

    “我好累啊,我要睡觉了。”离宝嘟囔着,“等我睡醒了,我再找你玩,仙灵你等着我啊。”说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它周围的火焰也开始熄灭。吴越再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吴越也怎么都看不到离宝了。

    很多年。吴越和仙灵等了离宝很多年。

    有一天,吴越看到了一队人,里面有老有少,就像当年的蛮雀族一样,不过看起来却更贫穷一些。似乎是走了很远的路,已经很疲惫。

    吴越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准确的来说是,这么多活着的东西。要知道这时候连动物都很少。

    吴越看着他,那个带头的老人,有着吴越熟悉的气息,那个老人看到了仙灵,吴越也刚好想让他看到。

    “这里有灵啊。”老人带头跪下,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激动。就像是很多年前的蛮雀族那样,敬畏又高兴。

    “我是仙灵......”

    “我允许你们住在这里。”

    “我会给你们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