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随着吴凡一声师父出口，周围的混沌夜色，竟渐渐散开，虽然还是夜里，但鬼谷先生的容貌，已是慢慢浮现在了吴凡面前。吴凡看的真切，刚想行礼，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鬼谷先生慢慢走近，对着吴凡上下打量，道：“终于长大了。”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还有一些磨难没有经历，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那个人。

    在鬼谷先生转头的同时，吴凡隐约看到还有另一个人，身材高大，容貌甚伟，而穿着，似乎与平时所见的人都有差异，只是他一直一言不发，要不细心去看，还真不容易发觉。只见那人对鬼谷先生说的话，赞许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吴凡后，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吴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鬼谷先生道：“凡儿记住，为师所研究的，皆是众横捭阖之学，此学术，没有固定的学习内容，全靠自己心得，为师所习的，皆出自五行之术，乾坤变幻，也全由心神所驱动。你一路走来，为师能帮的都已经帮上了，接下来的事，全靠你自己去求索。”

    看着鬼谷子慢慢消失在视野，吴凡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师父，庞先生和孙先生的事情……”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这不是鬼谷秘籍里面的内容吗，师父现在还是这句，难道里面还有其他什么含义？

    吴凡苦苦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立着两个人了。

    庞涓和孙膑？

    庞涓自是一身戎装，君王剑在手。而孙膑，竟也是军装在身，与之前所见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大相径庭。吴凡隐约觉察到身后的那些异样，慢慢转过身。

    庞涓道：“鬼谷老贼拿我炼化，害我在这里不见天日。”

    孙膑道：“鬼谷老贼固然可恶，庞涓你也不是什么善类，师兄弟一场，你竟然陷害我。”

    庞涓道：“阴谋诡计本就是你我一直研习的学术，对人不提防，是你自己无能。”

    孙膑道：“亏你还说的理直气壮，告诉你，论智论勇，你哪一点比得过我。”

    “少拿嘴皮子说话。”

    “现实也是你死在我面前！”

    “至少我曾天下无敌！”

    “昙花一现，何足道哉！”

    “躲躲藏藏苟活于世很风光？”

    “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还骄傲？”

    “起码兄弟能为我赴死！”

    “身死国败名誉尽毁，说的就是你。”

    “到哪里都被人嫌弃，说的也是你！”

    ……

    ……

    吴凡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骂，丝毫想象不出，原本的他们，竟是威严孤傲的将才。突然，吴凡想起了翟先生之前说过的话：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出现了不该存在现世的力量。那眼前这两人，分明也不该存在于现世的啊。吴凡细想着，却摸不透其中的原委，再细看两人，却发现，两人的脚下，似乎都被融入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两人对骂的理由，动不了手，也就只能动口了，讽刺啊。

    然而吴凡刚准备要走动，却发现，自己也是被固定在地里，除了转身，丝毫动弹不得。

    突然，对骂之中的庞涓，将君王剑往地上一插，全力一跃，竟脱离了地面，而随之，孙膑也是用力一跳，也是停在了半空。

    只剩吴凡自己一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但恢复自由之身的两人，压根没有注意吴凡，在空洞的嘴皮子架后，最后还是付诸武力。

    没多久，两人便已大战几十回合，而且越打越兴奋。

    庞涓道：“吵架果然没意思。”

    孙膑道：“废话，只有废物，才逞口头之快，有实力的人，谁跟你废话。”

    说完，又是几十回合。

    近百来回合下来，两人始终不相上下，直看的吴凡蠢蠢欲动。试想，曾经天下数一数二的两位高手，在自己面前大展身手，其中可以学会的，自是不可限量，只是可惜，自己动不了，没法上前切磋。

    很快，鏖战的两人，在短暂的停留后，同时发现了吴凡。

    “你我斗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便宜了那小子。”庞涓突然说道。

    孙膑道：“没错，其实我们最先要灭的，应该是他吧。”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突然转移攻击对象，直直朝吴凡袭来。

    吴凡脚不能动，只能仰身躲闪。

    然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看的庞涓孙膑暗叹不已，道：“好快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