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龄剩女与众不同
九公主府，运福苑。 芍儿一边按照莫莫给的图纸，绣着一条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边斜眼偷瞧着正在苦着一张脸喝药的莫莫，心里不禁奇怪，小嬷嬷这次离家出走后，再回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前段日子里小嬷嬷还正儿八经的样子，这几日从清风阁出来后，性格却又恢复到曾经的嚣张跋扈了，甚至可以说愈发飞扬不羁，就差没在公主府里横着走了，就连主子身边的近身侍卫白鹭，也没少在小嬷嬷手下吃暗亏，那可是明晃晃地争风吃醋拍马屁啊，以前的小嬷嬷虽然动不动就和白侍卫大打出手，但也没这么有手段过啊。 芍儿想起莫莫时常挂着耳边的那句“恶作剧”，这白侍卫，也不知怎么招惹到了小嬷嬷，最近被小嬷嬷的轮番恶作剧，搞得焦头烂额，偏偏九公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小嬷嬷可不更得意地欺负着白侍卫了。 芍儿这么一想，心里居然担忧起来，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整张圆润的小脸烧得跟猴屁股一样，脑袋更是低低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里的绣品。 莫莫一口气闷完一大碗中药，自然是没心思关注到芍儿的小异常，正皱着眉头，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上一颗话梅，这才拍了拍正在收拾药碗的绯儿，建议道：“绯儿啊，我喝得舌头都变苦了，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把这一碗药浓缩一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精致成老鼠屎大小的药丸，这样就可以一口一粒，造福苍生啊。“ 绯儿看着莫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解释说：“小嬷嬷，这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难道不良的药，就是甜的不成？”莫莫无奈地摇摇头，自然不是期待这个世界出现什么抗生素、阿莫西林之类的西药了，只能每天乖乖喝中药，不过绯儿的医术真正不错。 莫莫下意识地摸着腰口的伤口，那寸长的伤疤已经拆线，并且愈合得相当不错，不再显得狰狞可怖。 “小嬷嬷，我晌午后，想回去迷迭楼一趟，不知道梅溪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之前留给她的一瓶药，过两天该是要吃完了。”绯儿一贯如常，在一个小本子上，认认真真地记录着莫莫今天的用药情况。 “没事，你留下药方就可以了，我这运福苑大大小小可供使唤的丫头也不少，煎个药哪还用得着你这大神医啊，待会儿我就送你回迷迭楼，顺便也当面向梅溪姑娘道个歉。”莫莫说着，从桌子下的小抽屉里摸出一只翡翠蝴蝶簪，塞到了绯儿怀中，“你也知道，我最近犯了几次连环错，月钱被小祖宗罚得差不多了，这个礼物你千万得收下，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好吗？” “既然是朋友，何需这样贵重的礼物相谢。”绯儿只是微微一摸，便知这翡翠蝴蝶簪做工极好，成色又十分优质，看似小嬷嬷随意拿出的，但这物品的贵重，只怕自己看诊十年也抵不上。 绯儿从医药箱底部，摸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瓶子递到了莫莫面前，“这里面有一颗你所说的老鼠屎大小的药丸，虽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危难时刻，吊一口气的功效还是有的。小嬷嬷，你就可千万收好。” “当然当然，没见我眼睛都冒绿光了嘛。”莫莫一副财迷样的赶紧将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小瓶，塞进了胸口的内袋里，感觉最近胸口塞了不少好东西，都胀鼓鼓了。这么一想，莫莫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绯儿捂着嘴，轻轻一笑，心想这小嬷嬷性格爽快，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也是，皇家何时出过真正简单的人呢？不过这小嬷嬷，倒是值得用心结交。 莫莫嘴角带着一抹傻笑，暗自开心自己交到了异时空的第一个朋友，还是个会医术的高智商专才！ 因为要送绯儿回迷迭楼，所以莫莫早早就安排了厨房做午膳，还再三交代多加几个大菜。 等到九公主一贯如常的午休后，莫莫就熟稔地挎着绯儿的医药箱，又背着一大包的精细礼品，牵着绯儿小手往迷迭楼走去。 绯儿几次想要自己挎医药箱，或者帮莫莫背包，都被她一句：“能为美人效劳是我的殊荣呢”拒绝，惹得绯儿羞红了脸，也不再与脸皮甚厚的莫莫计较这些了。 莫莫不是做主子的命，再加上生于文明时代，也没觉得出点力气就是低人一等之类的想法，反而觉得自己美滋滋的，极有绅士风度。 迷迭楼是做精神加rou体买卖的风月之地，运营的都是夜生活，白昼里当然是门可罗雀，只有几个打着哈欠的小厮在门口懒洋洋地清扫着门面。 绯儿带着莫莫，熟门熟路地走后门进到姑娘们休憩的后院，径直往梅溪姑娘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姑娘丫鬟们，都对绯儿语气友善，态度十分尊敬。 “看来你还挺受人爱戴的。”莫莫笑嘻嘻地称赞着。 “姑娘们与男子交.欢多了，很多男人不甚讲究，害得这些姐妹们多多少少身体都有些不适，平日里我也常为大家调理一二。”绯儿并不含蓄，丝毫都不像这个时代的闺阁女子，所以更令莫莫十分觉得亲近和欣赏。 心里再一次竖起大拇指，绯儿不仅处理外伤得力，还是妇科圣手，莫不是内外科兼儿科各项全能？ “绯儿，虽然这天下对女人的认可不强，但在我心里，你比公主府的那些眼高手低的大夫，甚至皇宫里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夫都要优秀一百倍，待在迷迭楼里，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才华，待我翅膀硬了，我一定助你开医馆，悬壶济世，成为三国中最了不起的女大夫，亮瞎那些瞧不起女人的臭男人的狗眼。”莫莫拍着胸膛表情严肃十足的许诺，那难得的正经模样，逗得绯儿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亏是九公主的人，自有一番大女子气势，不过小嬷嬷，我只为你处理过外伤，你何以如此看得起我？”绯儿眼神熠熠地看着莫莫，有时候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觉得这个人可靠。 “我自然是知道的。”莫莫一贯得意的样子，高仰着下巴颌，“无论是缝合伤口的手艺，还是嗅一下九公主给的那瓶药膏，就说出里面用药成分的本事，都令我坚信，绯儿你神医谷传人的身份，绝非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