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宸妃记在线阅读 - 第九十五章 情动于衷,言不由心

第九十五章 情动于衷,言不由心

    承接上章,

    列为看官,有看官告诉作者:“你写错了!”有看官看出道道,说禾国就是秦国嘛,看官既如此明白,作者自思维,就把禾国落实到秦国。紫宸国是七国中哪个国家,看官心中有数。但既然架空历史,这紫宸国就被作者架空了,无年代地域可考。

    其他六国,作者又犯难了,六国落实,那历史学家就要指出诸多毛病,作者思来想去,只得贻笑大方之家。否则莫说作者下笔无文,根本不敢下笔啊,这一下笔就要对的起这爱考据的看官。所有诸位看官搞起考据,作者就紧张。这文章,是经不起考据的。若看得上眼,作者继续下笔;若看不上眼,快丢下此书,另觅些世间玩物。

    列为看官,这五国相王,果如易太后所言,维持不长。

    先是齐国刁难,赵、魏、韩、紫宸国四国轮流称王就称罢,怎么带上个赵国包含,接壤紫宸国的中山国呢?那中山国是个撮尔小国。楚国的楚威王先就生气了,你们四个大国要合纵,怎么不带上我玩呢?第一我楚国的版图最大,第二公孙衍相魏,南连楚国,楚国发兵伐赵,报了齐国的仇。昨天我们还玩的好好的,今天你们就不带我玩了,楚威王吃起醋来。这是公孙衍用恐怖平衡,借力打力,用完楚国的棋子儿就先仍一边儿,不带你玩。时有人言:“纵横家岂不成大丈夫哉?一怒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公孙衍是魏国人,于秦惠王车裂商鞅后至秦做大良造,大良造是武官,公孙衍助秦国向东蚕食,第一个就是打魏国,那是自己的祖国啊!周瑜叹道:“既生瑜,何生亮?”,张仪至秦国,挤走了公孙衍,用以前的话说就是公孙衍下岗啦。公孙衍只得又会到自己收拾过的祖国,是金子就会发光,成了梁惠王的大良造。张仪、公孙衍这对冤家,就掐起架来,张仪连横,公孙衍就要合纵;张仪要合纵,公孙衍就要连横。听闻公孙衍搞了个五国相王,张仪就要搞个苦rou计,秦惠王罢免张仪,张仪至魏。公孙衍一听,好家伙,你在秦国挤走我,现在又要来魏国挤走我,真是对冤家。张仪巧舌如簧,诳的梁惠侯一楞一楞的,道:“您已称王,我被秦惠王罢黜。“意思是梁惠侯您把公孙衍打成无业游民,我,张仪来当您的大良造。”跟着秦国有rou吃!和秦国连横多好的事儿啊,咱们呀,收拾齐国,搞死齐国!”

    公孙衍听闻张仪至魏,千防万防,张仪至魏,一来又要挤走我,我不干!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你个张仪在秦国当你的公务员,跑到魏国就来免我相位!

    公孙衍暗通款曲于韩国执政者,道:“张仪来了,说的梁惠王动摇了,要连横,打你韩国啊!“

    韩国执政者听了,恐,公孙衍说:“你不要怕,我在回去跟张仪掐架,您先说动韩王,政治的延续是战争,这您比我懂,您先说动韩王割地给魏国,不要给秦国。打仗就是为了土地嘛。“

    韩国执政者一想:“对啊,割地给强秦,还不如割地给弱魏,这秦魏就连横不起来,有了芥蒂。秦国的秦惠侯,都称秦惠文王,称王了,司马昭之心,野心大大的啊!”

    这就是五国相王的开始,东抗强秦,西抗齐国,下抗楚国。

    中山国是撮尔小国,齐国道:“这个撮尔小国也要称王,我齐国不干!”

    三晋加紫宸国,从地理上看,就是块没逢的鸡蛋,齐国就要从鸡蛋里找缝隙钻,这个缝隙就是中山国。中山国听了,派出善于微妙计策的张登,张登带贿赂至齐国,巴结上靖郭君,田婴。

    田婴是谁?是齐威王的少子,后来孟尝君,田文之父。张登言:“齐威王欲与赵、魏伐中山国,实在是失策啊!这就让中山国被动啦,只能当贴心小棉袄,跟赵、魏交好。您应当说服您爹,齐威王和中山国交好,就算中山国称王,也会感激齐国,这不跟赵、魏两国离心离德了嘛,这个五国相王就是个虚名儿!“

    田婴果然说动齐威王,张登回中山国,中山国马上接盘,称王!张登又出幺蛾子,放谣言于三晋:“我去齐国啦,齐国说要跨过我们的黄河以东,攻打三晋!就是齐威王说啦,要拉拢中山国。”三晋一听,紫宸圣上一听,昨天还做着君王美梦,怎么今天你个齐国就把咱们摇醒啦!“中山国后持。”乃是撮尔小国,四国也正犹豫着,一听马上要中山国称王。

    五国相王就成了,大家组团打排位赛!

    楚威王怒,发兵伐魏,魏国连损八邑,五国相王,列兵于秦国函谷关,函谷关乃秦国咽喉之地。但魏国提出“五国相王”的这只斗鸡就先缩脑袋,欲暗通楚国讲和于强秦。攻打至函谷关的兵力主要是赵、韩两国,这是前年事。

    第二年,秦惠王怒,伐韩,大败韩军于修鱼,坑杀韩军万余人,直追暗门。五国列兵函谷关就这样寥寥草草。

    列为看官,芈月在哪里?她还是芈八子,在秦惠文王的后宫,后称秦宣太后。

    列为看官,请随镜头转回紫宸国都城十七王府。

    那夜,贝子是挑灯夜读庄子,

    有诗词赋曰: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芳径里,手挼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

    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贝子聪敏,心中牵挂夫人,一心要圆房,背完《诗经》识得字来,上学对政宜道:“先生,你教给我做诗罢!”抱琴抽出团扇捂嘴笑道:“奴婢说贝子您是‘得陇望蜀’。奴婢劝你且缓一缓。先按着先生的方子开始进药。“原来贝子在政宜的守护下,身体越发好了起来,不仅能食饮食,还大快朵颐,可以喝上药了。

    每日卯时三刻,政宜点卯,贝子起的比她还早,问小厮道:“我穿这身,我夫人喜欢看吗?“小厮道好,贝子已经学会政宜的”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唤来碧幽道:”我夫人夸赞你眼光极佳。我这身,我夫人看得上眼吗?“碧幽瞧了瞧,摇头道:“掌府人……“贝子纠正道:”是我夫人!”碧幽道:“好,贝子夫人是懂得美学。您穿的奢华,如今王府里正是贝子夫人搞改革,您就该穿家常衣裳,不拘哪个颜色,贝子夫人看了都喜欢。”贝子急地寻来普通衣服穿上去应卯。

    政宜见后,道:“贝子真是良苦,可布衣贝子的心还是念着奢华,这颗心才最重要,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改起来难。”纵儿也被拨来上学,纵儿勤奋,大有政宜去岁寒冬之遗风。

    且说第六房姨娘是学看账本,又要请政宜教她拨算盘,政宜下学没要紧事就去教。她女儿六郡主虚岁五岁,生性恬淡,不争不抢,韩柏隅常常逗她玩,道:“以后你嫁出去了,你娘算盘都要打散架。”六郡主憨憨笑道:“嫁你就得了,我就不用离开我娘。“说的韩柏隅倒不好意思。政宜生恐六郡主以后远嫁被欺负,见她娘这么上心学,自己很是欢喜。自己又听闻此事,叹道:”他们年岁、门第……长大都配的上,只是这韩柏隅这病啊,要是她们生个女儿就狠好,生了男孩,又是主大喜啊!“萍碎听了,一路走一路笑:”小姐,你是不是打算得也太长远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以后八字有一蹩,他们生出一窝小娃娃……“政宜用扇子敲了萍碎的肩膀,叹息道:”我是看不见他们这以后了。“

    大房姨娘自那日听闻自己宝贝女儿要当女将军,忙的自己晚上就要她女儿教她识字,纠正说话刻薄、话里有话等,懂得了上行下效,自己闲来无事,便用《牡丹亭》等杂剧识字,原来只是看台面上的戏,现在看起了书,等看完了,叹息道:“我这一生被耽误了,下辈子我要也要学杜丽娘,去寻我的柳梦梅,当真是长情啊。“大郡主在一旁纳闷道:”娘,你怎么眼角流泪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打!“她娘骂道:”不许张口闭口的打啊打,内斗白耗费你娘的心血。你呀,都十五了,以后嫁出去,要找柳梦梅。“她女儿愈加纳闷,道:”柳梦梅是哪个?会内斗吗?“她娘把《牡丹亭》丢给她,一边用帕子止泪,一边道:”你看了就知道柳梦梅是谁,看了你就不想学兵法。“说着抽抽噎噎地捂着帕子跑出去,找了颗啃光的梅花树倚着,叹息道:“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众丫鬟见了,道:“姨娘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大房姨娘道:“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众丫鬟惊诧,怎么最有心计城府的大房姨娘现在出口成章,人也格外美,打扮也素雅,端的与之前凶神恶煞,笑里藏刀大大不同,大房姨娘又寻来团扇,学着政宜走路的姿势,也要优雅的摇起扇子,又请来座观音,每日双手合十祈福,道:”我作孽多,诸佛诸菩萨要罚就罚我一人,不要惩罚我的女儿,我的子子孙孙。“

    王爷夫人是乐得逍遥,本来就知书道理,只是邪魅蒙了心智,见贝子孝顺至极,想起后院的井就格外心惊rou跳,这在王爷夫人铁心里是没有的事,怎么如今倒心惊rou跳了?一日下学后忙遣走众人,悄悄和政宜商量搬离开这屋子,道自己最近老是做噩梦。政宜压低声音道:“那是心病,搬到天上也没用。儿媳给婆婆抓药:婆婆要好好补偿贝子,贝子生母不拘在哪里见了您,都不会入您的梦了。王爷夫人也低声道:“可这雨花石,我没抓住死罪啊,我活不长了!”政宜觉得好笑,道:“王府现在个个清清白白,压根就没死罪,婆婆慌什么?这雨花石您给儿媳,就交割清楚了。”夫人想了想,就把这劳什子给了政宜,道:“我还是要般!”政宜劝道:“不生杀戮的心,您总算有了。问题是婆婆你一搬走,这井里的尸骨怎么办?”夫人压着声音道:“事发,自然是推到那‘仙逝”的老猖狂,私设王法上。“政宜道:”这就是症结所在啊!儿媳看您要安心,就要让井里尸骨安心。“夫人纳闷道:“你就是要折磨我!尸骨怎么安心?!”政宜忙捂了王爷夫人的嘴,道:“您在井边设个道龛或者佛龛,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就有借口,领着贝子去后院磕头拜神啊!这尸骨一安,婆婆就安。”夫人想了想,马上命自己的老侍女去支取银子挑好的买来,政宜正要走,夫人道:“你答应我的儿孙满堂呢?什么时候圆房?“政宜望着”君恩深重“的牌匾,道:”我说了,贝子做诗好了,我就圆房。“夫人道:”你诳得了我儿子,骗不了我,你是不想圆房,诗歌谁说好啊?那是主观,我就纳闷了,既我儿子病见好起来了,纵然我儿子短命,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有个子女傍身啊!怎么你就不急呢?“那夫人想了一想,忙道:”你不会跟我一样,生不出小家伙吧?“

    政宜道:“生得出,但贝子的子孙不是我来延绵。您不必忧心,小女说到做到。”

    政宜见了众人都有奔头之后,吃过午饭,自己便往水榭里来。此时贝子已好了大半了,见政宜去了水榭去,自是喜欢。自己一路进去,向政宜笑道:“我这一进来了,也得空儿,好歹教给我做诗,就是我的造化了。”政宜摇着扇子,看着水面上一池衰荷,笑道:“既要学做诗,贝子就再拜妾身为师。妾身虽不通,大略也还教的起贝子。”贝子严肃道:“怎么还一口一个贝子呢?我研究了庄子的逍遥游,那是哲学问题。“政宜倚着美人栏杆,笑道:”哦,这是哲学问题,这个哲学问题就难了。庄公梦蝶……“没等政宜说完,贝子道:”蝴蝶梦也好,人做梦也好,你就在我脑海里,梦里。“政宜道:”果然厉害,既然这样,先生就生收你了,你可不许嫌我唠叨。”贝子蹭过来坐下,政宜就挪开一点,贝子道:“这个自然。”政宜摇着扇子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的对仄声,虚的对虚的,实的对实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贝子欲搂住政宜,政宜立起来一躲,步出水榭,贝子跟上道:“怪道我弄本旧诗,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最近疑惑。如今听夫人一说,原来这些规矩,竟是没事的,只要词句新奇为上。”政宜也不理论贝子叫她什么了,指着水榭两边的对子道:“正是这个道理。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是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贝子道:“夫君最讨厌《诗经》里的《国风·卫风·氓》。”政宜纳闷道:“这有什么讨厌的?“贝子道:”说的一肚子怨气,这个男子很不会为夫。“政宜道:”那是你心境所致,所以见了的就讨厌,《氓》在妾身看来不是怨妇之言,这个男子也不是负心之人。‘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诗本是自由创作,若阅览不能透过读诗本身,打破自身限制,反把自己拘在更大的虚空中,偏离了诗歌创作的本意。诗无达诂!‘氓’,是流动之思。人口流起来,只可能是小商贩,“抱布贸丝”,说的是小布商,女子是养蚕纺丝过活。以物易物,交易时,氓这男子,也看到女子的美好。“桑”的篆字,恰恰就像一颗树上有三只手,女子到河边采摘翠绿的桑叶,河水洗干净后,一片片地晒干桑叶。白酥手在嫩绿枝叶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蚩蚩”这个叠字,大概形容这个男子,情动于衷,变得愣愣的,魂不守舍,陶醉于女子的美丽。《氓》,基调若被定位千古怨妇之言。一开始就一叶障目,用这等基调阅诗,会觉得愈来愈哀。难道这个女子,从头到尾被蒙蔽?妾身看呀,这个女子本是聪明的。她看得到男子“来即我谋”,两人间是互有好感,于是互相试探,这种悦爱的状态,是发乎于心,不计较后果得失,迸发热情。这样的情动于衷,是一开始的状态,至于后来感情发生变化,这其中的爱慕、压抑、隐忍、痛苦启能用‘怨妇之言’四个字概括?这感情难道不是真情?氓,男子,四处经商,见多识广,所以他的确显得聪明,会讨女孩子欢心。那个女子也会喜欢他。创作的源头是情动于衷。情感自然发生了,不顾后果得失。感情与诗,是内容先于形式。恋爱与婚姻。若不再情动于衷,婚姻仅仅变为形式。形式有好有坏。《氓》在妾身看来,是那女子由恋爱时的甜蜜步入婚姻后的稳定,感情体会发生了巨变。若仅仅只在恋爱阶段保持调情、暧昧。婚后,不再调情,不再暧昧。这样的感情会出现毛病。婚姻中的情动于衷一旦消失,那就仅仅是名分而已。情动于衷,形于言,言不足,嗟叹惋,嗟叹不足,咏歌,咏歌不足,手舞足蹈。《诗经》中,风的最多。是周天子派采诗官员到各个地方去搜集民歌,报送给周天子听,倾听民意。情动于衷,才是源头。言不由心,再学不出来的。“

    贝子越听越神,笑道:“既这样,我便情动于衷。”政宜只顾说,不知不觉贝子肩并肩走在政宜身旁,高个子的贝子低眼看她头多没多白发。政宜一径到了执事厅,又要开始审账本。至晚,小厮们连催贝子数次睡觉,他也不睡。碧幽见贝子这般苦心,只得命小厮们随他去了。贝子是茶饭无心,坐卧不定。从小跟贝子到大的小厮急忙通报政宜,道:“贝子自寻烦恼,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个呆。“

    贝子满心中正是想诗,至晚间,对灯出了一回神,至三更以后,上床躺下,两眼睁睁直到五更,方才蒙睡着了。一时天亮,政宜醒了。去瞧了瞧贝子,他安稳睡了,心下想:“他翻腾了一夜,不知可做成了这会子乏了,别叫他。”正想着,只见贝子从梦中笑道:“可是有了!难道这一首还不好吗?”政宜听了又是可叹又是可笑,连忙叫醒了他,问他:“得了什么学不成诗,弄出病来。”一面说,一面瞧着这屋子倒朴素。政宜做在凳子上,笑道:”精血诚聚,日间不能做出,忽于梦中得句。到底是诗重要,还是人重要?“说着叹了口气道:”先不学作诗了,学算账。“

    贝子捂着被褥笑道:“夫人耍我,你想赖账,不学作诗,怎么圆房?“

    政宜不觉红了眼眶,道:“妾身不是贝子夫人,贝子就当妾身是不花钱雇来的管家婆。“说着留着贝子在床上,自己回屋子梳洗去了。

    正梳洗见,只见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忙忙地敲门,韩柏隅开门,众人都笑道:“来了人,我们都不认得,掌府人快去。”政宜笑道:“我算着是时候了,是那些官员来朝拜了。大家可以开始狠狠的宰了,哈哈。”说着,一径去了,见隔墙都弄好,屋子也改成了客栈,抱琴笑道:“哎呀,小姐,你宰人厉害,奴婢担心贝子吃醋,你倒把其它女眷隔开了,自己倒还在王爷屋子里。”政宜笑道:“我是管家婆的命,跳墙我不会,每日从隔开的府里到这边巡视,也忒费时候。”

    政宜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整耳欲聋地喊道:“你们,给我狠狠地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