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顺流而下

    第二十四章顺流而下

    大河安都因，这条宽广的河流从北边的灰色山脉起源，一直到刚铎的贝尔法拉斯湾流入大海。茫茫的道路上，无数的山溪河流都汇集在其中，这使得这条河流越加的湍急，澎湃。

    赵冕等人就在这条河流之上顺流而行。他们在罗瑞安和那些精灵们告别，塞勒鹏王和凯兰崔尔女王在三角洲的河滩上为他们举行了送行的午宴——无数丰美的食物被随意的摆在河滩之上，美味的蜂蜜酒点缀于其间，所有与会者之中，除了赵冕和弗罗多之外，都吃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的凯兰崔尔女皇赐予了远征队之中所有人一份礼物——她给了阿拉贡一个剑鞘，剑鞘上面有着以黄金和白银镶嵌的树叶和花朵图形，上面还有着用许多宝石嵌出来的精灵文字，书写着圣剑安都瑞尔的名号，和它的来历。“从此剑鞘中抽出的武器，即使被击败，也不会断折或污损，”她说：“但是，未来的前途还有许多的危险和黑暗，你在离开之前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们未来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相见，除非是在一条无法回头的旅程上。”

    但不仅仅如此，阿拉贡还得到了一枚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精灵的礼物——一个胸针，那上面的钻石在阳光的衬托之下，正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这使得阿拉贡非常的惊喜，具体的表现方式就是他的脸上在连续多日的阴暗之后，终于再一次显现出了笑容——而这，却是在赵冕再次遇见他们之后，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我感谢您赐给我的礼物。”他说：“罗瑞安的女皇，您生出了塞勒布理安，和亚玟·暮星，这就是您给人世间带来最大的礼物了！”

    女皇微微点头，转过身面向波罗莫，赐给他一条金色的腰带。皮聘和梅里则是各拿到一条银制的腰带，扣环的部分是黄金打造的花朵。她赐给勒苟拉斯的是树民们所使用的长弓，远比幽暗密林的短弓要坚韧和细长，上面的弓弦还是用精灵的头发做的；除此之外，还有一袋精工制造的箭矢。她赐予山姆的是一盒泥土——这些来自于精灵故土的泥土，会保证他的家乡土地肥沃。而金雳——这个可爱的矮人，他别无所求，但是他的这种精神却让他获得了另外一份礼物。女皇给了他三根自己的长发——那些头发就如同堕入凡间的星辰一样美丽，并且闪烁着奇妙的光芒，就如同金雳小心的捧在手心之中的并不是三根微不足道的头发，而是三枚璀璨的钻石一般。

    然后，她将头转了过来，看着赵冕，“那么，这位光之眷民希望得到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要，凯兰崔尔女士。”赵冕看了看四周，诸多精灵们向他友好的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队友，大家都没有旅途的疲惫——就像是刚刚从家中出发那样，所有的远征队成员都精神饱满，眼中满含着希望，赵冕回头看着凯兰崔尔，微微的弯了弯腰，“不，并不是我不要礼物，凯兰崔尔女士。而是您早已经将我最需要的礼物送给了我。”他说道，“您让我们在此地修养身息，在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时刻让我们可以在漫天的乌云之中找到一方能够安心的净土，您让所有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们都露出了笑颜——这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是最最美好的礼物。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这些东西对于我的意义，他们就像是在最黑暗的时候射出的一线阳光——虽然并不够强烈，但是足以让每一个看见她的人心生希望。”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看着赵冕——这个男人身披战甲，手中握着美丽的酒杯，在那厚重的战甲之上，因为饮食而露出的脸庞上面带着岁月的痕迹，而那身盔甲之上，无数的创痕就像是战功一样述说着这个男人的过去——那一定是一名百战而生的战士。他笔直的站在这片并不宽阔的河滩之上，身后背负着一并如同火焰浇铸一般的战锤，在他的腰际，一本厚重的书本静静的挂在那里——从那上面，流淌而出的是抚慰人心的力量。

    “诸位精灵啊，这个人就像是我们过去所见到的那些伟大的人类一样——他们同样的睿智，善战，而且坚忍不拔。”凯兰崔尔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的巨大，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卡拉斯加拉顿——但是却惊奇的并不让人感到震耳欲聋。她高高的扬起头颅，如同天鹅一般美丽的脖颈显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示着她的美丽，“长久以来，我们已经忘却了过去的人类同样尊崇荣耀，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之中，也正是像他这样的人类与我们结成了同盟，我们才获得了在这个世界之中生存的权力——但是，长久的寡居让我们都忘却了这个世界上其他种族的荣耀，现在，是时候记起来了！”她转过头看着赵冕，声音变回了原来的音调，“但是我并不能让你空手离开这里，光之眷民。我不能让你成为你们队伍之中唯一一个没有礼物的人。请说吧——哪怕是一点点微小，或者巨大的愿望，我也可以尽力实现。”

    “那么，将您身前的那壶酒给我吧。”赵冕如此说道，他看着凯兰崔尔，笑道，“常年在荒野之中飘荡，酒和武器就是我最好的伴侣——而现在我的战甲依旧坚硬，武器仍然结实，并不需要更换。所以，就将那壶蜂蜜酒给我吧——在漫长的旅途之中，这也是我喝到的为数不多的美酒之一。”

    女王挥了挥手，一名精灵族的侍女从一旁走了上去，用托盘将那壶刚刚倒满了整整两杯，现在还剩下将近一半，用一种美丽的近乎于玉的材料雕琢而成，那上面用黄金和玛瑙点缀着壶身的酒壶拿到了赵冕的面前。

    赵冕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将那壶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从空间行囊里面掏出了一个钢铁制作的军用水壶，将美酒倒了进去，接着，他将那个美丽的酒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旁边就是他刚刚吃完食物所剩下的盘子。

    送别最终还是送别，在弗罗多也得到了女王的礼物之后，远征队的诸人还是踏上了他们应该继续的旅途——宽广的安都因大河将载着他们的小舟，直到拉诺斯一带，在那里，赵冕打算登上陆地，踏上距离伊多拉斯最后的一段道路——在洛汗骑士的守卫之下，他们将会安全的抵达伊多拉斯。而现在……

    安都因大河波涛汹涌，四艘小舟就像是水中浮萍一样，在这个没有遮蔽的地方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