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惹上官非
“你确定那个是周敏？”我举着电话看老万。 “那还能假嘛，除非咱俩都瞎啊？” 我把手机拿给他看，就刚才不到五分钟的工夫，上面多了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周敏打来的。 老万偏过头往对面看了看，扭回脸眨巴了两下牛眼：“一边挨揍一边拨你手机求救，她一准儿把你的号码设置快捷键了。” 刚说完，手机又响了。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周敏焦急的声音：“小笙，你在哪儿？哑哑说红衣鬼又来找你了，你没事吧？” “你在哪儿？”我狐疑的反问。 “我刚到家啊。” 火急火燎的赶到家，远远的就看见大门敞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在门口徘徊等待。 “万能表，我能掐死你吗？”我咬牙切齿的问老万。 “你……你至少等我给万家留个后呗。”老万挠着头讷讷的说：“再说了，我哪儿能想到天底下有人长得这么像啊。我还以为日本老毕和星光老毕那是百年出一回的特例呢。” 看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摆开的油条稀饭，我鼻子有点发酸，拉起周敏的手：“小敏，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我想死你了。” 周敏端详了我一阵，抽出手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拧着眉毛瞪着眼问：“你上哪儿去了？哑哑说你昨天上午出门后就没回来，她只能自己跑到厨房里闻萝卜，你昨天晚上在哪儿过的夜？跟谁啊？” “跟他。”我一指老万。 老万撒丫子就往外跑：“不关我事儿，我也是好心！” 见周敏不依不饶，我只好把事从头说了一遍，再一次避重就轻的强调：“这件事真不能怪老万，那个女人实在和你长得太像了，嗯，就是没你漂亮。”末了我拍了句马屁。 周敏听完居然没有责怪我，只是叹了口气，喃喃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又问我前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索性从她离开那天在刘家楼遇到怪事说起，最后纳闷的说：“红衣阿飘到底也没说找我什么事，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周敏白了我一眼，“傻小子，你以为她不想进来啊？这院子是你姥爷按照钟馗吃鬼局建的，堂屋是天灵盖，两间耳房是左右腮帮子，大门就是钟天师的嘴，普通小鬼根本连胡同口都不敢进。” 没等我再问，她就又跟我解释，说哑哑和她自己都是七道门里的人，没有什么怨念，才不怕七道门的秘法天局。 不得不说这是个秀外慧中的女人，想起昨晚偷窥到的春景，看着周敏我有点心猿意马，所有的疑问都被抛到脑后，拉起她的手就想往里屋走。 “你都那么怀疑我了，我还能让你得偿所愿吗？”周敏横了我一眼，人却不甘不愿的跟着走。 院子的大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了，几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走了进来。 “你们干嘛？”我愣在那里问。 “你是房主？”一个挺着肚腩的老警察冷冷的问，眼睛却盯着我的脚，没戴帽子，头发支棱的像只大刺猬。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他就一摆手：“带走！” 见两个大盖帽举着手铐走过来，我有点懵了，周敏拦在我身前，冷着脸说：“二话不说就上手铐，这是你们万队教的？” 几个警察同时一愣，其中一个身高马大的警察上前打量了我两眼，回头对老警察说：“林队，我去医院看万队的时候见过他，他叫关笙，是小万的朋友，前些天还帮白露抓过抢枪袭警的犯人呢。” 林队扫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县长的朋友犯了法也得给我带走！” 我也来气了，这他妈哪跟哪儿啊，我把周敏拉开，抬起双手瞪着林队半阴不阳的说：“你这么威风我能有什么办法，可丑话说头里，你要让我在街坊面前丢人，回头就得亲自上门道歉！” 林队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一个大盖帽给我上了手铐。 周敏叹了口气说：“小笙，你先跟他们去吧，我把家收拾收拾就过去找你。” 一进公安局大门我就直皱眉，我虽然没犯过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烦这地方。 我被带进了审讯室，两个警察直接把我往审讯椅上一铐，把我脚上的两只鞋扒走了。 门一关我就开始琢磨，这他妈唱的哪一出啊？就因为早上在市里踹了那个胖子一脚？老万好像说他是什么局长，有点来头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两个警察进来，坐下后各自点了根烟，就让我自己交代。 我驴脾气一上来就什么也不说，两个家伙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喷着烟对我说：“别死鸭子嘴硬了，我们比对过现场的脚印了，鞋的尺码和花纹完全吻合。而且马路上的监控也把你小子拍下来了，两条人命，你赖不掉了。” 人命？ 我有点反应过来了，“你们说的是老纺织厂的事儿吧？” 两个家伙一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我哭笑不得，也不动动你们的猪脑子，老子怎么才能把那两个家伙变成干尸？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门一开，一个制服笔挺身材高挑的美艳女警走了进来。 我乐了：“小……小白警官，你能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咋回事吗？” 白露看了看那俩警察，一言不发的过来给我解了手铐，拉了把椅子坐下，才问我那天晚上为什么去老纺织厂。 “这事儿还得从年初的强`jian案说起。”我冲其中一个警察抬了抬下巴：“发根烟吧，我的让你们搜走了。” 两个家伙疑惑的看了看白露，其中一个给我发了根烟。 我也不绷着了，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幸灾乐祸的斜眼看着白露。不是让老子交代嘛，交代完了，死条子倒是去破案啊？去把既是受害者又是凶手的rou弹打工妹给老子抓来看看！ 白露一脸的纠结，两个男警察愕然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狠狠一拍桌子：“你小子跟我们逗闷子呢？”说着，起身就要冲过来。 “大张，别冲动。”白露起身拦住他，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把他和另外一个大盖帽拉了出去。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进来的是老万和他爹，身后还跟着周敏。 老万爹的伤还没好彻底，显然是接到消息专门赶来的。 我把之前对白露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抬眼问老万：“那个姓林的是干嘛的？阴不呲咧的跟家里死了人似的，他以为他是福尔摩斯啊？” “你说什么？”一声咆哮从门外传来，林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没等他的拳头打中我的脸，就听一声“cao你妈的！”老万虎了吧唧的一椅子就拍过去了。 听见动静，外面围了一堆的警察，老万指着被拍在地上的林队破口大骂：“谁给你的权力说铐人就铐人？说打人就打人？你狗日的不就是惦记着我爹的位置嘛，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再他妈呲牙，老子拼了命也得弄死你丫！” 林队爬起来像疯狗一样扑向老万，外面的警察立时涌进来把他和举着椅子的老万拉开。 “万鹏程，这可是你儿子，他仗着你的势敢袭警！”林队歇斯底里的指着老万爹咆哮。 老万爹吸了口气，捂着伤口部位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他袭警我抓他，可你不该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给小关上手铐！年纪轻轻的，你让他以后怎么见人？我现在销假，提前归队。”说完从身边一名警察的腰里掏出手铐，亲手铐住了老万的手脖子。 “妈的，算我一个！”周敏一下没拦住，我冲过去照着林队鼻子上就是一拳，“你个老不要脸的。” 然后我就和老万一起被关进了拘留室…… “大圣，问你个事儿。”老万捅了捅我。 “爱过。”我坐在床上眼皮也没抬一下。 “靠，不是这个，周敏走了七天，她都干嘛去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被带来前跟她那个没？” “我cao……”我是听出来了，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想知道的，这个死变态闲得蛋疼又想找刺激了。我就想不明白，堂堂刑警队长的儿子这臭毛病是跟谁学的？这特么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夜里十点来钟，我和老万正啃着给刑队公子特供的夜宵盒饭呢，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被两名警察扭送进来，塞进了隔壁的铁牢笼。 “方哥，这小子犯什么事儿了？”老万向一个熟识的警察八卦。 方哥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入室盗窃，让小区保安堵上了，被当成减压的沙包了。反正没你们俩事儿大，连林副队都敢揍。” “要我说揍的对。”另一个警察把钥匙在手里抛上抛下，幸灾乐祸的说：“老林就是个装逼犯，谁跟他出警都让他指使的跟孙子似的。诶，方哥，你说咱万头儿能把这俩小子弄出去吗？” 方哥摇摇头，“万队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只要老林敢咬，他就一定把小奇他俩的事儿递上去。” 老万点着头，瓮声瓮气的说：“说的对，那老头就那德性。” 说话间，我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一个衣服拖地的小身影穿过外门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哑哑？你怎么来了？”我诧异的问。 方哥和另一名警察，以及老万一起看向我。方哥问：“小关，你跟谁说话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个闺女是小鬼，普通人看不见她。 刚想打个马虎眼，却见哑哑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隔壁牢笼里的那个家伙，露出了骇然无比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