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阵后,三人回到了关平夫妇昨夜住宿的房间坐定。∈↗陈宫笑道:“小姐你也未免太过急躁了。说来,主公之所以能纵横天下,除了其一身盖世无双的武艺外,赤兔马更是功不可没。再说,在战场之上,一匹宝马和一柄好刃同样的重要。不过兵刃毕竟是死物,宝马却是活的,这么多年来,赤兔马与主公并肩作战,共度了不知多少患难。两人的感情,绝非人和一头畜生那么简单。在主公眼里,赤兔甚至是他的兄弟、骨rou!因此,昨夜小姐提出要借赤兔时,主公难免会有所迟疑。更何况关公却是要借这赤兔与那马羲搏杀,但若赤兔有损,那岂不是如有切腹割rou之痛哉!?” 经陈宫一番话后,吕绮玲眼里的怨色渐渐不见了,低头沉默不语。这时,在旁的关平好像醒悟过来,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岳父大人昨夜如此为难。诶,夫人,竟然这赤兔马对岳父大人如此重要,我俩也不因强人所难,这也并非爹爹所望也。” 关平话音一落,陈宫猝是强震神色,喊道:“不可!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家主公乃不世豪杰,焉能出尔反尔。正如主公所言,赤兔对他再是重要,还是不如自己的亲生骨rou。但若,此番借了赤兔,能让小姐明白,他是何等地在乎看重小姐,这已足矣!另外,我家主公确也盼望关公能够借赤兔一举成名,立斩那鬼神马羲!”却听陈宫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关平夫妇听了,不由神容各变。关平则是不由露出几分感动之色。而吕绮玲则是神容复杂,那双硕大犹如珍珠般的大眼睛,隐隐似乎还有泪光闪动。 “岳父大人大义!我回去定会好好转告家父,让家父好生对待赤兔,尽量不会让赤兔有所折损。”关平拱手应道。陈宫听了,灿然一笑道:“如此便劳烦姑爷了。对了,未免拖延战机,昨夜主公已经命高将军到校场指挥麾下收拾行装,以及各做准备。此下,想必高将军已经准备七、八,你俩先与我见过主公后,便和带上赤兔马以及高将军的部队一同离开彭城如何?” “那可实在太好了。呵呵,绮玲,没想到岳父大人早就安排妥当呢。”关平不由转头向吕绮玲谓道。吕绮玲默默地一点头,带着几分愧色,低声道:“看来是我太过娇蛮了,昨夜我肯定令爹爹好生难受,待会却也不知如何面对他。诶…” 陈宫听话,心里暗暗一笑,道:“小姐大可放心。实则主公并无介怀,只不过痛心小姐如此怨恨于他。当然,若是小姐能与主公冰释前嫌,那自是最好的。” “我!”吕绮玲一听,好像有些缺乏勇气,欲言又止。这时,关平忽地一把握住吕绮玲的手,笑道:“莫怕,一切有我在呢。” “好!”吕绮玲婉言,不由心头一暖,灿然地笑了起来。 不一阵后,吕布听闻陈宫以及关平夫妇一同来见,不由大喜,亲自迎接。关平夫妇一见吕布,立刻便齐齐拱手拜道:“我俩夫妇不识大体,昨夜多有得罪,还请爹爹莫怪。” 吕布一听,由其听得多年未曾喊过自己做爹爹的吕绮玲,再次向自己喊起爹爹两字时,身体不由猛地一颤,那一双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霜的邪目,霍地红了起来,急急赶到吕绮玲面前。吕绮玲似乎有些害怕,正要退后一步,却被关平一把抓住了手。吕绮玲不由面色一变,与关平对视一眼后,方才鼓起了勇气,与吕布眼神对视。 所谓血浓于水,这下父女四目交接,不由都觉得浑身的血液变得发热起来。 “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你!”却看那曾经令无数英雄人物都闻风丧胆,杀人如麻,反覆无常的吕布,这时竟露出几分温柔溺爱之色,向吕绮玲喊道。 吕绮玲只觉一直困着自己心头多年的枷锁,猝是破碎一般,嘤咛一声,猛地扑向了吕布的怀抱之内,然后呜呜大哭了起来。 当日,晌午时分。却说在青州军屯据之地内,正听远处喊杀声猝然响起。此时,关羽正坐于一岩石上,闭目养神。这时,忽有人急是赶来。同时,关羽旋即睁开了眼,两道精光刹时从他那丹凤目内赫然射出。 “二将军,那马羲亲自率兵前来搦战!可需派将领出战迎敌!?” 关羽闻言,一扶美髯,周仓、廖化等将这时正好纷纷赶来,却都不惧鬼神之威,纷纷喝声请战。 “嗯!”关羽沉吟一声后,忽是喊道:“都稍安勿躁。传我号令,诸军加强防备,按兵不动,不可擅自出战!” 关羽素来作风刚烈,鲜有退缩,这下众将领一听,无不纷纷色变。关羽见众人神色变化,丹凤目忽地变得凌厉起来,沉色道:“马羲并非泛泛之辈,昨日其军又得一胜,其势正盛,强与之为敌,只会正中敌人下怀!眼下时机未至,众人当耐心等候!” 关羽说罢,便又重新闭上了双眸。众将领听话,虽然士气有些打击,但很快纷纷强震起精神,依照关羽的吩咐,遂是各去指挥部署,加强防备。 却说就于青州军屯据之处西面一里之外,马纵横正领着千余精锐摆开阵势,厮声搦战。孰不知这等了好一阵,却都不见青州军出来应战,而且这正值炎夏,烈日当空,马纵横和一干将士都是热得流汗不止。 “主公,看来这关云长也看出眼下时势不利于与我军厮杀之,故而坚守不出。”这时,在马纵横身旁的张既不由谓道。在另一旁的张绣听了,却是有几分不屑,道:“哼,我看这关云长不过是一介武夫,哪会察时夺势?” 就在张绣话音一落,忽然斥候来报,说青州军非但没有出兵应战的迹象,反而加强了防备。张绣听了,不由暗暗一恼,大觉丢脸,忙是震色而道:“主公!这关云长定是经昨日一挫,如今已经胆怯,故不敢应战。如此正好,主公何不率军强袭彼军,杀他个落花流水!?” “不可!彼军已有防备,此时强袭,只会令将士无辜牺牲。”马纵横听了,面容一肃,严厉喝道。遭到马纵横喝叱的张绣,不由神色一变,忙是低头应诺。马纵横遂一沉色,旋即便是下令撤兵。 不一阵后,又有人急是赶来与关羽疾声正报:“二将军,那马羲已经领兵撤走了!可需派兵追袭!” 关羽听话,却连眼都不睁,不假思索地便是喊道:“无需!” 这本还想请命的一干将领,听关羽如此斩钉截铁地喊道,不由都露出失望之色,旋即纷纷走开。 “哎,老周你看二将军如此小心谨慎,那马羲当真有如此可怕?”却见转即走开的廖化,正觉郁闷,这时刚好看见周仓,忙是赶往把他一把拽住了,低声喊道。 说来,周仓当年也曾和马纵横有过交战,这下听廖化一问,那庞大的身躯明显地抖了一抖,立刻神情严肃起来,道:“那马羲被称为鬼神,自非泛泛之辈,我倒劝告你一句,在战场之上,若非是有将命,最好不要主动去找他送死!!”说罢,周仓不等廖化反应,便径直离去。 这时,忽然有人急急赶来,向周仓报说,马羲离去后,留下了不少车架,经细作打探后,上面竟都是昨日战死的青龙精锐的尸体。周仓闻言,面色一变,连忙喊上几个将校,各领队伍前往回收。廖化一听,却怕是计,想要提醒时,周仓早就跑开了,忙也带着队伍赶往,以防万一。 只不过事实证明,倒是廖化多虑了。周仓回收颇为顺利,并无遭到袭击。转即,周仓报予关羽,关羽听了,似乎有些诧异,不由心头暗赞:“这马羲倒也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再说他讲究信义,敬重将士,我军虽私毁盟约,他却从无呵责,实乃真英雄也!如此人物古今罕见,也正因如此,我定要早早把他除去,不能让他势力再有所增长,否则兄长被困在幽州,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关羽丹凤目光芒赫然暴亮,浑身更猛地迸发出一股可怕凛冽的战意。 与此同时,却说马纵横刚率兵回到营中,这时正好有斥候赶回禀报,说吕布派高顺率兵五千,从彭城出发,正往关羽所在的青州军赶往。马纵横一听,不由微微一变,此时庞统正好赶了过来,神色有些严肃。马纵横与他对视一眼,遂是翻身下马,喝令升帐议事。 不一阵,一干文武纷纷赶至主帐,马纵横遂命坐下。少时,众人坐定。马纵横投眼望向庞统。庞统会意,遂道:“没想到这吕布竟然会派负伤了高顺出战。看来他已经对魏延和姬英所有提备。再说,那高顺素来是条硬汉,对吕布又是极其忠心。这回,恐怕难免一场恶战。” “那依军师之见,当下该如何是好?”这时,步骘猝是张口问道,眼神紧紧地看住庞统,似乎对于还记恨着上回的失利。庞统听话,却是不理会步骘的眼神,震色道:“眼下两军兵力相当,未免无辜伤亡,因此时机未至,两军理应都不会大举扑杀。因此,要打破这僵局,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先毁彼军之势。不知主公今日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