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神憎鬼厌的枪法
------------------------------------------ 云歌儿叹了口气,笑道:“不闹了,看给你吓得,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古跃强作镇定。“我、我会做什么亏心事?” 云歌儿眯眼看了古跃一会儿,随手将手中短刀撇在古跃身上,道:“哼,我是来道歉的,早上要不是我,可能你也不会发病,这把短刀就当是给你的赔礼了,咱俩两清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古跃眼珠子转了几圈,连忙做出虚弱表情,咳了几声,哑声道:“咳咳咳,其实……我这也是旧病了,你不用太在意……当然,跟你或多或少是有些关系的,你赔礼道歉,也是应当,但我正处病中,兵器这等凶物对我病情实在是有害无益,不如给我些金灵币,好买些宝药治病养身……” 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云歌儿气的差点炸了,银牙亦差点咬碎。欺骗本姑娘且不说了,你买个屁的宝药!在我们公会住了一个多月了,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客栈还得收钱呢,你可曾给过一文租金?还好意思跟我要钱? 云歌儿费了好大劲儿压下了心中怒火,强颜和色的向古跃解释:“你可别瞧不起这把短刀,这可是个宝贝!” 古跃双眼顿时一亮,连忙问道。“宝贝?宝器?什么品级?” 云歌儿见古跃财迷样子,简直恨极,她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继续道:“不是宝器,也没有品级?” 古跃闻言露出一副失望表情,云歌儿连忙不服气的说道:“你可别瞧不起这刀!这可是太一门的传宗之宝,太一门创始老祖留下来的宝贝!跟你说,跟你说哦!外婆讲过的,这短刀里面藏了一个极大隐秘!可能是某种绝世秘藏哦!”说到这儿,云歌儿似乎又有些没底气。“不过……几十代传下来,也没人能够解开其中奥妙,但我相信隐秘是一定有的!这一次是我下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借给你玩几天。” 古跃这下算是来了兴致,拿起短刀端详起来,刀柄似是某种精钢铸成,入手清凉,刀鞘则是木制,鞘身古朴无华,篆刻着流水浮云图案,看样子确是有些年头。古跃拔刀,却拔不出来,又试着用力拔了几下,短刀仍旧纹丝不动。 有意思,看来还真有点说道。 古跃兴致勃勃的把玩着短刀,有些爱不释手。有道是财货迷人眼,眼中全是宝刀以及那个莫须有的奥妙的古跃,完全没有注意云歌儿提到了太一门。按理说,原本这个名字古跃是不知道的,云歌儿也不会对他提,但如今云歌儿却自然而然的从口中说出。古跃只顾看刀,却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不然的话,古跃或多或少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有些防备。 云歌儿见古跃喜爱宝刀,心里有些不忍和悔意,心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过分,想要把宝刀收回。可转眼她又想到古跃对自己做的事,最重要是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气愤之下下定决心要让这厮吃些苦头,于是只是小声提醒道:“只是借你几天哦!” “知道了知道了!”古跃挥了挥手,满脸敷衍。云歌儿自然不会知道,以古跃貔貅般的性子,东西到他手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过了小一会儿,古跃注意到云歌儿没走,还在一旁盯着自己,愣了愣,然后带着“歉意”道:“呃……那个谁,我身体有恙,需要休息,就不多留你了……麻烦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我见不得风。”说完,古跃抱着短刀躺回床上,眼一闭,腿儿一蹬,继续装死。 见风?见鬼去吧! 云歌儿咬着牙暗暗冷笑,也不回话,直接走出了房门,门自然是不会帮他关的。 “怎么不关门啊……”没走多远,云歌儿就听见那臭乞丐“虚弱”的抱怨声,这回她真的是忍不住了,愤然转身,双手掐腰,刚要破口大骂,就听见“砰咚”一声,紧跟着就是古跃发出的“哎呦呦”的呼疼声音。 却是古跃重蹈了云歌儿的覆辙,下床时摔了个狗啃屎。 “奇了怪了,怎么会摔倒的……” 听着古跃纳闷的自言自语,云歌儿脸上终于露出了“诚挚”的笑意。她心中暗道:“哼!装!让你装!本姑娘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臭乞丐,有你受的,等着瞧吧!” 云歌儿如此想着,却突然意识到“占便宜”这三个字好像有些歧义,也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到了什么,反正跑出小院儿时,脸蛋儿红的像傍晚的夕阳。 ………… 翌日晌午时分,赤纱公会客厢小院儿,一身深青色劲装的古跃正在练习枪术。 只见庭院当中,道道枪影纷繁不绝,如水银泻地。寒芒所到之处,阵阵枪威破空而成的裂风声响不歇不息,真仿佛似那龙咆虎哮一般,让人不得不赞叹!可若是有人知道,这舞枪之人在一个半月之前,还是个对枪道一无所知的门外汉,恐怕这赞叹就要变成惊叹了! 古跃原以为自己月余不曾碰触枪杆,枪法可能会有些生疏,谁知长枪甫一入手,便如蛟龙入海,一种近似于系于血脉的感觉从古跃全身涌出,整个人似乎都与手中长枪合二为一,那还能怎么着?练吧! 谁知这一练,便如停不下来也似,从清晨一直练到现在,直到铁大胆来找,方才停息,此时古跃一身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他让铁大胆稍等,自己去用凉水冲了身子,换了衣衫,这才重新出现在铁大胆面前。 此时的古跃身着素气青袍,一头乌发简单扎了马尾束在脑后,白面明眸,丰神如玉,说不出的俊俏,气质更是出尘,把坐在旁边的铁大胆看了个呆。 古跃对自己这身打扮也挺满意,这身衣着还是他特意央求周姐去准备的,他实在是穿不惯那些女子战武给他准备的锦衫绣袍,就差在他脑袋上戴朵花了,古跃不止一次觉得,这些女人是把他当成芭比娃娃在玩。 瞧着如今的古跃,谁能想到这是当年子瞻城里的那个小瘸子劳役生? 其实说来,较之当年,如今的古跃在样貌上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当时他一身战武修为都用来苦苦压制黑极焱,精气神上自然是差了,更何况常年粗衣打扮,还外加是个瘸子,估计除了那个一心作他继母的徐寡妇,没人会当真认为他是个俊俏少年郎。 谁人不喜欢自己长得好看?饶是古跃这两世大老爷们,也不能免俗。前世的他样貌往好了说是一般,往差了说称得上遗憾,如今他有了“本钱”,自然要得瑟得瑟。 古跃一仰脖,自得的看着铁大胆问道:“外甥孙儿,发什么呆?” 铁大胆一愣,实诚的回答道:“二舅老爷你长的比窑子里的兔哥儿还俊!”
会说话么!古跃差点没气死,一脚就给铁大胆蹬地上了,铁大胆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愁眉苦脸的道:“那个啥,二舅老爷,我跟您商量个事儿,你看我能不能不叫你二舅老爷了?” 古跃好奇道:“为啥?” “我铁大胆人傻,但眼睛不瞎,你这一看就是半大小伙子啊,我都快三十了……” “我看你傻是未必,瞎倒是真,当初我可告诉过你,小爷今年才十六岁,你不信啊?如今向改口,哪那么容易?” 铁大胆当真是后悔了,只瞧他那一张苦瓜般的黑脸就能明白,但古跃管不着,一摆手,问道:“东西弄来了?” 铁大胆一听这个,精神一振,说道:“你要的东西不好弄,外面都说王国大军马上就要跟魔族大军开干了,这些东西现在都属于战略物资,我找破了脑袋才找到这些。你瞧,中级符纹玉牌我弄到了二十三块,高级的比较难弄,就两块,至于符纹纸,青,蓝,紫,金,黑都没有,只有最低级的黄色符纸,所以我也就没买。” 古跃点了点头,东西虽然少了些,但他知道在现在的局势下,铭文材料确实不易收集,也算满意了。 “总共花了多少?” 铁大胆搓了搓手,讪笑道:“嘿嘿,总共花了三百三十银灵币。” 古跃咋了咋嘴,铭文材料价格昂贵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贵到这种程度,他大概算了下,以铁大胆报的价格,一枚中级玉牌要十个银币,而高级的就要五十个。要知道,在魔灾爆发前的子瞻城,一枚金灵币可以买套二进的宅子。这样看来,不论符纹师还是阵道师,那都是金山银山堆起来的。 当然,铁大胆的报价必然或多或少有些水分,但古跃也不跟他计较这个,他两年猎魔,从铸魔身上搜集的金灵币也有小五十个,直接甩过去四枚金灵币给铁大胆,斜着眼看他:“没想到你还有点积蓄。” 铁大胆一下子能拿出三百三十枚银灵币,这倒是古跃没想到的。 铁大胆将金币揣进怀里,拍了拍装钱的胸口,笑道:“我还没娶媳妇呢,总得攒点儿。” “对了,跃哥儿你怎么想起来练枪了?”铁大胆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称呼却是从二舅老爷下降成跃歌儿了。除此之外,铁大胆还装作不经意的用眼睛去瞟古跃,看他的反应。 古跃觉得好笑,也不揭穿他。“怎么了,我练枪有什么不对么?” 铁大胆松了口气,貌似看到古跃对改称呼这事儿没什么反应感到很开心,咧着大嘴笑道:“也没啥,就是看跃哥儿你枪法神鬼莫测神出鬼没神憎鬼厌,想跟你学两下子。” 见识了铁大胆的夸人技术以及语文功底,古跃又有了踢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