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怎么说炸毛就炸毛了
看到于小小对灭灵钉的反应这么大,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严格说起来,算上我自己在内,在江州市里我熟悉的、能称得上是“内行”的人绝对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张老头、苏离安、何秘书还有他两个学生、再加上之前死掉的那个降头师,还有最近认识的何语凝以及于小小,好像也就这么些人了。今晚在江州大学里帮苗甜驱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中年壮汉还有老头估计也算是内行,不过我跟人家不熟。 其中张老头这人懂的多渠道广,对别人的事情比较不闻不问,做事倾向于实用主义,所以尽管他对我使用灭灵钉颇有微词,但是在跟我说清楚灭灵钉的涵义还有使用灭灵钉可能产生的副作用之后,也只是把灭灵钉当做是一种普通的道具来看待罢了。 而苏离安呢,她自己本身就有在捣鼓古曼童巫毒娃娃之类的生意,所以对阴邪一道的东西没用什么偏见;何秘书他们就更不必说了,本身跟灭灵钉差不多就是师出同门,也谈不上忌讳。 倒是今天晚上之前遇到的那个中年壮汉还有那个老头,那个壮汉看到我消灭灵体的时候还要指摘我“徒造杀孽”,我估摸着他会对灭灵钉这样的东西应该会很敌视,说不定当场就喊打喊杀都有可能。至于那个老头会是什么看法,那我就不清楚了。 以上的这些人的反应我都能理解,但是于小小的反应我就看不懂了。你说于小小这么一个随手就放出黑气来让人陷入幻术的家伙,我昨天晚上还被她凭着个人兴趣就摆了一道,怎么看她也归纳不到所谓的“正派人士”里吧? 结果她对灭灵钉的反应怎么也这么的……惊讶?又或者说是“害怕”。 看了看面对着我莫名其妙地仿佛几乎就要躲进黑气之中里去的于小小,我摊开了手,试图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一点,“灭灵钉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买来的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张老头那拿的东西算是“买来的”也没错。 “买来的?”于小小的表情看起来警惕中还是带着几分的怀疑,“这种东西也有卖的?” 我正了正脸色,“妹子啊,你看到现在我也没害过你吧,现在的问题不应该是先怎么出去吗?” “这不一样。”于小小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地方突然就摸出了一枚小巧的印章出来,拿在手上,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法器。 于小小你这又是突然要闹哪样。 “你觉得你现在在这里要用什么奇怪的法术的话,科学吗?”我耸了耸肩膀,也是有点无奈。 于小小似乎不为所动,“如果你是他们那派的人,怎么样都比落在你们手里要好。难怪你身上明明没有灵力,黑气却会避开你。” 就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的时候,绕着我们保持着距离的黑气突然就仿佛活过来了似的,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黑气变得有如漩涡一般,以我们为中心点如同涡流一样旋转了起来。然后有无数道的视线似乎透过了黑气,在黑气之中凝视着我们,伺机待发。 “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我两手的掌心对着于小小摊开,然后慢慢的弯腰想要把我的背包还有灭灵钉从地板上捡起来。 “不行!”于小小一手结着咒印,另外一只手拿着那枚印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点什么来。 “想死你就自己跳出去死!别拉我陪葬!”我对半熟不熟的人的耐性也是有点到头了,“我不清楚你有什么理由。但是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对你不感兴趣,也没有骗你。” 说完我径直弯下了腰,伸手把背包捡了起来然后背在身上。这时候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黑气涌动得厉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来奇怪的触手一样。 身边的黑气让我越看越不顺眼,所以我反手从背包里把喷漆罐给拿了出来,摇了摇之后对着黑气之中我看着最不顺眼的地方,隔着蜡烛的火焰就喷了过去。 “嘭~~~~~~~~”
喷漆的汽雾飞过蜡烛的火焰上方,变成了一道火柱吃进了黑气之中大约两米左右。火柱所到之处,黑气纷纷退避,然后一个幽黑而虚化的灵体仿佛躲闪不及一般,在火柱的灼烧之中很快就灰飞烟灭了。 不是吧…… 不是说好了这些黑气只是于小小施放幻术的时候产生出来的玩意吗,怎么现在真的有灵体混在里面了?! 这感觉就不太对了。 我诧异着,然后就松开了按在喷漆罐按钮上的手指。如果我之前对目前的情况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么现在最简单的推测有两种:一种是有人在这附近使用了唤灵一类的法术,所以法术被增强反弹回来之后,就有更多的灵体被召唤出来了;另外一种则比较不妙,那就是——我现在又陷入幻术之中了。 于小小的幻术比梦境难搞得多。梦境之中人没有痛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而在幻术之中的时候,人的感觉是能够真实反馈的,如果人在幻术之中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也是客观存在的。 就是不清楚这幻术的强度到底怎么样,如果人被幻术杀死了之后,不知道究竟是一梦睡醒还是真的就死掉了? “糟糕。”于小小看到黑气之中被灼烧得灰飞烟灭的那个灵体之后低呼了一声,我扭头一看,看到于小小结起了手印飞速念咒,指尖泛出了微微的白光,接着就往自己的眉间灵台上点。 这时候环绕在我们四周的黑气突然收缩了起来,在收缩的同时黑气之中远远近近的传出了鬼哭狼嚎一般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教室之中的黑气就突然完全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于小小刚才做的事情有效果了? 我看了看于小小,却发现她此时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似乎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两股洪流突然就从教室的前后两扇门外冲刷了进来,水流很急,很快就没过了我的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