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
这日头越来越足了,照得人从心里的热,汗腻腻地黏在衣服里,脸上还有一道道的汗珠往下趟,嫣儿看着张宇臣央求道:“这日头太足了,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吧。”张宇臣虽然热得难受,但他还是想快些赶路。但是这日头是足了些,怕是这小丫头受不了毒日头,一会儿再中了属,说道:“那就歇息一会儿吧。” 树荫下张宇臣闭目养神,为了下午可以加急赶路。旁边嫣儿坐在石头上支支吾吾地好像是不舒服,张宇臣心想:这祖宗不会真是中暑了吧?正想着,嫣儿挣扎地起身,痛苦地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捂着肚子歪斜地往林子深处走。张宇臣看了一眼嫣儿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瞄到了嫣儿做过的石头,干净的石头上鲜红的血迹很是明显,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很是清晰。 张宇臣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记得在家的时候,和表妹卿怡在花园里捉蛐蛐,正玩着,他突然看到卿怡的衣裙上有些斑驳的红色东西,好像是血。张宇臣告诉了娟娟,卿怡吓坏了,哇地哭了。吓得大人们都过来了,卿怡被益妈带屋去了,张宇臣被留在院子里,他问娘亲是怎么回事,娘亲告诉他这不是男子不需要知道的事。在他的一再追问下,事后娘亲无奈告诉他,这是每个姑娘家的隐私事,每个月的这几天很重要,不能着凉劳累,否则以后会落下病的,凡是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尽量护着姑娘家,别让他们受凉劳累。 娘亲的话还在脑中里,张宇臣心里感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什么事都让我遇上啊,这到好,遇上一这么一主儿,还摊上这么个事,前后得耽误好几天的路程,怕是还得让她劳累坐病呢。正想着,嫣儿慢腾腾地走了回来,身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张宇臣不想声张自己了解了情况,这毕竟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不是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事,但看到嫣儿如此难受,还是问了句:“没事吧?”嫣儿脸色苍白的回答:“没事,肚子疼。” 以前在家时,每次这个时候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肯定得卧床休息,又得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补着。她自己琢磨着是在家憋得,以为离了家的会好转的,哪成想还是一样严重。此时嫣儿身后攥住的弄脏的衣服正被她揉捏着,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洗洗弄脏的衣裤,可是她望着哗啦啦流动的河水,从心里就觉着凉。可是不洗的话,没有更换的衣服了,这可如何是好。张宇臣看着嫣儿纠结的神态,又一直望着河边,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她在犹豫什么,可这也不是自己能代劳的啊,他自己这也开始纠结,这碰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最后,嫣儿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把衣服洗一洗。她鼓足勇气,把手伸到河水里沾了沾,“哎呦”冰凉的水温一下从她的手指传到了全身,嫣儿难受极了,肚子仿佛在抗议,又开始疼起来。嫣儿是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又把衣服慢慢地浸到河里,尽量小心地不碰到手上,但是那么容易,不一会儿,手都湿了。不是女子是体会不出此时的痛苦,又怕冰凉的河水,又要把手伸进水里,还要忍受着阵阵的绞痛,嫣儿咬着嘴唇艰难地洗着。
张宇臣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把嫣儿拉了起来,由于没有防备,衣物的水稀稀拉拉地洒在了衣服和鞋上。张宇臣冲着嫣儿嚷道:“既然不舒服,就以后再洗,你这样勉强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嫣儿诧异地看着张宇臣,忽然她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红了脸,低头小声说:“如果不洗的话,没有更换的,没事的,马上就洗好了,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说完就要蹲下继续洗,张宇臣深吸了口气,仿佛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自言自语道:“真是没辙了。”他夺过嫣儿的衣服,看也不看她,说:“你去旁边待着,别和其他人提起今天的事。”于是,自己将嫣儿的衣裤洗起来,嫣儿很诧异地看着他,心想:哪有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啊?但心底不由地感动了。 画面仿佛就这样被定格了,一个蹲在河边,满脸不愤和臭样脸衣服的男人,和一个坐在树下不好意思,仿佛做错事的女人,很有趣的画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