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惑人之道
道纹流转，法则力量笼罩四方，极为不凡，整个秘境彻底沸腾起来，所有修行者满脸激动，狂热无比。 灵气凝为水珠，天地灵气浓郁的吓人，远远望去，好似所有的修行者都笼罩在一层灵气浓雾之中，最中心的位置，更像是浸泡在灵气水珠之中，光辉流转，照透修行者全身。 “真不愧是大能闭关之所啊，竟然如此非凡，连大道纹路、法则碎片都如此浓郁，这就是了一处道场！” 所有修行者狂喜，大多数人都得到了各自的造化，多年未能突破的瓶颈，在这一刻冲开迷雾，拨云见日，纷纷突破境界，实力在进一步。 这是一场盛景，突破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修行者之所以赶来，就是为了突破自身的瓶颈，大多数修行者都被困在原地多年，这个时候终于齐齐突破瓶颈，再进一步。 阵阵花香传来，流水声涓涓，一朵朵莲叶从灵雾之中升腾而起，生命之气愈发浓郁了，带着水珠的莲花盛开在灵雾最深处，带着神辉，流转大道纹路与法则力量。轻轻摇曳间，能看见莲叶上的每一道纹路，上面流转生命气息，一股圣洁祥和的气息散发而出。 莲叶、莲花高高升腾，下方是宽广的道路，两旁是种植稀世灵药的药园，里面有外界难寻的灵参，叶间夹裹灵气，晶莹剔透，光华点点，药香飘溢而出，沁人心脾。 千年灵芝、万年构棘，百年人参果等等，许多稀世灵药种植在四方，每一株放在外面，都是能引起修行者之间大战的存在。可是，现在所有修行者眼中，只有大道纹路与法则力量碎片，与这两样比起来，那些都是零碎小物，众修行者看都懒得看一眼。 尤其是见到修行者吸收道纹、法则力量突破后，许多修行者彻底疯狂了，几乎颠覆，双眼发红，充满嫉妒，周身燥气浮腾。 “不对……这些人好似成了信徒……这道纹、法则碎片有问题！”李小羽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一位真正的大能，绝不会让这么多的道纹与法则碎片飘散在天空之中。要知道，这些道纹、法则碎片，每一样都极其珍贵，比之四周的灵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是每一位修行者领悟大道、法则的关键，修行者连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将这些东西舍弃出来？ 而且，传言今日讲道的大能只是疑似万圣境强者，说明对方对道纹、法则的力量也非常渴望，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将这些大道纹路、法则力量残片让其他修行者吸收？ 而且，这秘境中，还有那么多青衣人，这些人，有世行境、地破境，他们也是修行者，也需要这些珍贵奇物。不先让自己的人吸收这些大道纹路、法则力量残片，反倒放出消息，吸引更多的修行者前来，这是何道理？ “唰！”大道之音传来，万道青芒在灵雾之中绽放，莲叶轻摇，莲花彻底绽放，一根根莲藕好似被催发了一般，疯狂生长开来，如水蛇一般，从灵雾中摇曳而出。阳光照射下来，青芒烁烁，神辉无边。 “恭迎老祖！”所有青衣人恭敬行礼，朝着莲叶跪拜下去。 水流声更大了，一座莲池呈现在众修行者的眼前，莲叶散开，一片巨大的莲叶从水中摇曳而来，好似一艘破浪的小船，呼啸而过，在水面上化出阵阵波纹。 “都起来吧！”苍老、祥和带着缥缈韵味的声音传遍四方，一道身影出现在众多修行者面前。 这是一位老妪，她坐在莲叶当中，满头青丝，一脸皱纹，脸色苍白如霜，可现在却带着笑容，很亲切，更人一种邻家老奶奶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亲近的想法。 “前辈！”“师傅！”“道尊！” 各自不同的声音响起，所有进入秘境中的修行者都跪拜了下去。他们的称呼各不相同，没有吸收到大道纹路的修行者称呼老妪为‘前辈’，吸收残片的修行者则奉这老妪为师，而那些嫉妒的狂热份子则满眼通红，尊称她为道尊。 在他们看来，这老妪就是道尊，是大道的化身，唯有她能帮助自己更进一步，踏出现在的困境，在心底深处，老妪的身份极速提升。能指导他们道法的人，堪比再生父母，尊其为师，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当老妪出现的时候，李小羽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警兆，身体开始慢慢向后移动，他内心此时惶恐到了极点，一股阴寒之气从心底升腾，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被证实，将是一场大祸。 “什么是道？世间多贪欲，修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斩断心中贪念，修行道路中，各种诱惑纷纷而至，如果我们拥有贪欲，很难走上大道巅峰…………”老妪一出现，便开始讲道，由自问开头，勾起所有修行者的疑问，而后开始深入浅出，一一讲解。 与此同时，秘境中所有的修行者顿时都静了下来，所有修行者都盘膝做在地上，而后专心听讲。为了不引起注意，李小羽只能跟随身边的修行者坐下，可却慢慢朝着入口移去，抓紧每一分时间。 这些修行者脸上，最开始还带有自己的思绪，可随着老妪的‘讲道’越来越深，这些修行者脸上的自我开始消散了，全被吸入进了‘大道’之中，脸上被狂热所取代。当然，也有一些修行者脸上有挣扎，他们在竭力克制，也察觉到了其中不对劲，想要冲老妪的话语中挣脱出来。 可是，这些修行者的思想早就不听自己使唤了，随着聆听老妪的‘大道之音’，下方近乎大半的修行者都没有了各自的思想，好似木偶一般坐在地上，满脸狂热。 莲叶之上，老妪满脸祥和，圣洁无比，她声音平静，却带有某种魔力，使修行者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吸入其中，难以自拔，而后随着老妪的话语，一点点的侵透，他们的脸上除了狂热，在没有其他一丝表情了。 就在这期间，有修行者起身，因为老妪的‘道’与他们走的路完全不一样，两道彻底起了冲突，使得这些修行者竟然短时间内冲破了束缚，恢复了神智。 “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我们？”这站起身来的，竟然是一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面容稚嫩，俊秀无比。可此刻，他满脸汗水，头发都被打湿了，神情痛苦。 “大胆！”一旁的青衣人大喝，大步走出，就要出手，却被莲叶上的老妪止住，一挥手，示意青衣人退下，而后，这老妪微微一笑，看着少年：“这位小哥，难道觉得道不应该是这样？直指本心，返璞归真吗？” “你在诱导我们，这根本不是我们要走的道，你在试图迷惑我们、控制我们！”少年大吼一声，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他一声大吼，背后竟然长出双翅，猛的一震，腾空而起，大风随即而至，刮得四周的修行者东倒西歪，一些修行者更是倒飞了出去。 可是，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些修行者脸上，出了狂热，竟然没有一丝其他的表情，极为诡异。 “麻烦了！”李小羽心头大叫，一见到这样的情形，李小羽心头狂跳，大声叫苦。 果然，随着少年的反应，老妪眉头一皱，显得极为不悦：“少年人，你这是走火入魔了，被心魔迷了心智，还不快快回头！”老妪说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青芒，浑身拥有某种奇异的魅力，言语中更是带有煽动性，所有修行者在这一刻都扭头，脸上充满狂热，看向半空中的少年。 “回头！”“回头！”“回头！” 这些修行者齐齐大吼，充满愤怒，好似少年反驳的不是老妪，而是他们一般。 李小羽双眼彻底明亮起来，觉得这一幕极其眼熟，也终于明白了心中警兆的由来，终于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了。 “原来是‘惑人之道’！”李小羽心中暗语。 “人那有生下来就会走路的道理？大道也是一样，需要我们一点点去探索，慢慢去积累领悟，一步一个脚印，终有一天能领悟大道，我是为你好，赶紧下来！”老妪道。 “一群白日做梦的蠢货，自己被利用了，还犹如不知！”少年更怒了，双翅一震，上面的羽毛顿时化作一道道寒芒，如利箭一般射向冲他吼得最凶的几名修行者。 “咻咻咻！”破空声响起，羽毛之箭快到极致。 “大胆！”青衣人怒吼，守护在一旁的青衣人化成一道流光，一下冲了过来，脚在空中虚踏，几个闪烁，就到了少年的身边。 “噗噗！” 鲜血绽放，犹如黎明中的花朵，那些修行者一下倒在血泊当中，竟然被直接钉在了地上，痛苦呻吟，而脸上狂热的表情，不但没有因为痛苦而减退，反而更胜了。 “给我滚开！”少年怒吼，双翅一震，身体在空中化出一道弧线，而后双翅一扫，猛的轰击过去。 而李小羽，撑着这个功夫，却不断往后移动，想要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要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地方。 “你要去哪里？”然而，一道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一道青色光束从远方射来，露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他脸白无须，俊朗无比，身上气息非常强大，竟然是一名地破前境的修行者。此时，他正一脸愤怒的盯着李小羽，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小羽：“老祖在讲道，有愚朽不化的狂徒在诋毁老祖，你不在这个时候出面制止，竟然还要逃跑！” “这里太闷了，我想要去外面透透气。”李小羽明白，不能在隐忍了，更多的狂热徒朝着这里望来，旁边的其他青衣人也注意到了自己这里，说着话，他抬腿就走。 然而，青衣人伸出手，拦住他，挡住他后退的道路，冷冷的看着他：“这里遍布道纹、法则力量的残片，都是世间难寻的魁宝，这个时候，你应该静下心来，潜心听道，吸收残片，必有所获！” 李小羽发现，四周的修行者都朝着李小羽望过来，目光不善，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他相信，这些修行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扑过来。 “你误会我了，听了老祖讲道之后，心有所感，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领悟一番！”李小羽开口，而后绕开青衣人，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不动用时间法则之力、时光法阵的力量，只凭rou身，他和地破境强者之间有一定差距。更何况，四周还有如此多的狂热徒和青衣人，一旦被围住，想要脱身就难了。 “这里密布大道纹路、法阵力量残片，是突破境界的最佳场所，打斗会很快结束！”青衣人拦住李小羽的去路，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李小羽双手一摊，只能站在原地，可青衣人死死的盯着自己，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最后，李小羽干脆坐了下来，盯着前方，那生有双翅的少年与青衣人之间的战斗。 “真是大意了，这里竟然有修炼‘惑人之道’的修行者，好在我没有吸收那些大道纹路、法则力量残片，不然就真的麻烦了！”李小羽庆幸不已，他对道的理解，早就超出了所有修行者，只要修为达到，稍加感悟，就能掌握道纹，根本就没必要去吸收别人的大道纹路、法则碎片。 青衣人看见李小羽重新坐下，便退了下去，可一直将目光死死的锁死他，如同监视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这名‘惑人之道’的修行者，竟然能控制这么多的修行者，看样子，来头不小啊！”李小羽心中思量着，同时扫了一眼莲叶上的老妪。 李小羽很清楚，四周的青衣人，现在不过是一群傀儡吧了，早已被老妪控制了心神。惑人之道，其实就是傀儡大道中的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