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唾沫一个坑
“小兵，俺是不中咧。你只断了一条腿，就是爬，也要给老子爬出去！” “小老儿代三位高僧大能等待有缘人千年，特将《武著》、《医术》、《农耕》三部天书转赠于你，望发扬光大。” “肖小兵同志由于防卫过当，致死七人，造成了恶略的社会影响。自今日起开除军籍。” “啊！”肖小兵从噩梦中醒来，往日的场景像过电一样在眼前闪过。 “小兵，你起来了。”母亲李爱菊听见动静挑开门帘进来。 “是啊，妈。天已经亮了啊？” “嗯，已经亮了。你这孩子，昨天当着那么多人吹什么牛？还答应赔前莹和中店五万块钱。咱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哪弄着些钱呀？”李爱菊埋怨道。 李爱菊想了一小会，从贴身的兜里取出一个用布包的小包裹递给肖小兵：“虽然妈识字不多，但男人说话总要算数的。你既然当着那么多人应承了，就一定要做到。我和你爹的意思，家里也帮不了多大的忙，这有一万块钱，你先拿去应急。” 肖小兵看了看包裹，重新塞回李爱菊手中：“妈，我自己的事自己就能解决。你还是把钱收好吧。饭做好了吗？” 李爱菊知道肖小兵自小就有主意，只好叹了口气把包裹收回：“已经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西红柿鸡蛋面，你快去吃吧。” “好嘞！”肖小兵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了个背心就奔厨房去了。 李爱菊看着肖小兵略微有点跛的背影，偷偷摸了一把泪：“这好好的孩子，咋当个炊事兵还能断了一条腿了？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肖小兵进了厨房。一大海碗的面条还冒着热气。 李爱菊做得很用心，鸡蛋和西红柿都打得稀碎，面里还有切好的菠菜、葱花和茄子。白的、黄的、红的、绿的、黑的，让人一看就直流口水。 “嘿。”肖小兵笑了一下，端起碗来吃了一口。 真香！ 自从从部队回来以后，老妈总是一天三顿不待重样的，全是自己爱吃的。虽然她不说，但自己清楚，她是怕自己瘸了一条腿难过。 李爱菊越是这样，肖小兵越是决心要好好地活！不仅自己要活得好，还要帮自己的老乡也活得好!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肖小兵放下碗，冲屋里喊了一声。 看着肖小兵出了门，父亲肖春国咂吧了一口旱烟对李爱菊说道：“老婆子，那钱还是备下。咱老肖家一个唾沫一个钉，不能让人戳咱的脊梁骨。” “嗯！”李爱菊答应了一句，转身回了屋里。 后庄后边有一个冰挂崖，意思是这个悬崖就像冬天挂在屋檐下的冰溜子一样滑不留手。不过这个悬崖上盛产燕窝和崖柏，每年因为采集这些东西摔死的村民可不少。村民对这个悬崖可谓又爱又恨。 今天一早，冰挂崖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峰哥，你说肖小兵叫咱们来这干啥？”张祥凑到张峰身前问道。 “谁知道他要弄球了？你昨天咋就炸膛了？” “cao！有个石头不知道啥时候把喷子给堵死了。真他妈倒霉！”张祥说道。 冯琴琴也在人群中。昨天肖小兵答应了前莹和中店的五万的赔偿要求后就没有了下文。只是叫她们今早在冰挂崖前等他。也不知肖小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只是权宜之计的话，就糟了。 “小兵！”惠英红看见肖小兵来了，扬起手和他打招呼。 村里的女人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惠英红一摆手，胸前顿时一片波涛起伏。背心上可以看见两个明显的凸起，看得周围的人直流口水。 “娘的！老子才走了五年，这惠英红就从小酸枣发展成大葡萄了？什么时候得亲手验证一下！”肖小兵眼贼得很，一早就看见了。 “肖小兵，你叫我们到这里干什么？”张峰问道。 “当然是赔你们钱。”“钱呢？” 张峰看着肖小兵背心大裤头的装扮，怎么也不像揣了五万块钱的样子。 “钱就在冰挂崖上，我去给你们取。”肖小兵大大咧咧地说道。 “cao！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打的燕窝的主意？”张峰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个****的把嘴巴放干净点。兵哥是给你个面子！”田冲跳出来骂道。 肖小兵抬手拦住了两个又要掐起来的人：“张峰，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我今天给你们摘几个血燕窝看看。” “血燕我？”众人都大吃一惊！ 在诸海村，燕窝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白燕窝，是金丝燕用自己分泌的唾液凝结所筑，按照大小纯度分为若干档次。市面上一般食用的燕窝就是这种，村民们采集的也是这种。 第二种是黑燕窝。白燕窝由于种种原因被毁后，金丝燕就会利用粪便、羽毛和杂草混合唾液做巢。但这种燕窝杂质太多，人们都不会食用，也没有采集的价值。 当黑燕窝也被毁掉后，金丝燕会第三次筑巢。这时它的唾液已经耗尽，只好呕血筑巢。由于消耗过多，基本上血巢成型，筑巢的金丝燕也死掉了。 血燕窝是金丝雀用自己的精血筑成，价值要远远高于前两种。但血燕窝属于天材地宝，周围一般都有猛禽毒虫把守。一百个采集的人，九十九个要死于非命。村民都说血燕窝里住着死去的金丝燕的魂嘞！ 听到肖小兵要采血燕窝，和他关系好的人纷纷劝阻。而张峰等人则呆在一边看笑话。 冯琴琴也很担心。虽然她不相信血燕窝周围有猛兽守护。但血燕窝所在的位置都很凶险，山风十分凌冽。要不然筑好的燕窝也不会接二连三地被毁。 她站出来走到肖小兵面前说：“肖小兵，虽然你昨天制止了两帮人冲突，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我再想想办法，五万块钱也不是多大的数目。”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冯琴琴，肖小兵心里也十分感动。看来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村长确实把诸海村的事放在心上。 不过他还是咧着一口白牙说道：“没事的冯村长。我有十足的把握！咱们诸海村总不能老是依赖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