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会长
“不知道你们是敌是友,我们应该用对待朋友还是敌人的方式招呼你们?”匀天说。 “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吗?”孙焘笑问。 “我觉得是两个问题。”匀天说。 “如今虽说血狼盟的实力要远胜过龙鳞会,但二者就像是阴跟阳一样,可以不共荣,但必须共生。” “什么意思,血狼盟为什么不能独存?” “天哥,你这就犯糊涂了不是?”孙焘笑道,“血狼盟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十来年中从无到有、后来居上,反龙鳞会而为之是最重要的一面旗帜,龙鳞会要是倒下了,血狼盟很快也就会人心涣散。当然了,血狼盟也不会允许龙鳞会过分膨胀。” “若真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明血狼盟原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匀天说。 “咱们俩都不是决策层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是来说咱们自己的事吧,我之所以主动暴露自己,主要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清晰明了,当然也免得误伤。” “也就是说,身为马前卒的咱们同样是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了?”匀天笑问。 “各为其主嘛。对了,告诉你一个八卦,你们的副会长跟我们的会长还是老相识呢。” “精彩的才叫八卦。他们属于哪种老相识?” “亲兄弟,他们俩。” “但愿结局别狗血就行了。”匀天笑道,“好了,头发也理好了,咱们也算是认识了,再见。” “肯定会再见的,不送。” 匀天回去之后,先是跟大家见面。 “天哥,孙焘真是血狼盟的人?”云一问。 “他既然主动暴露自己,应该不会有假。”黛玉说。 “会不会是他有意承认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然后好接近咱们?”天河说。 “他的话咱们也就是姑妄听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验证。”匀天说。 “你刚才说血狼盟的会长跟咱们副会长是亲兄弟?”长城问。 “孙焘是这么说的,应该也不算什么秘密吧。”匀天说。 “咱们最好去找副会长证实一下。”云一说。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去问好像不大好。”雷霆说。 “这早就超出了家事的范畴。”云一说。 “一会我去试探一下,说不说就是副会长的事了。”匀天说。 “这样也好。”雷霆说。 “匀天,你的胆子够肥的啊。”黛玉笑道。 “什么意思?”匀天笑问。 “你想啊,孙焘能控制人的思想,刮脸或是刮脖子的时候,人家一刀子下去,你那脑袋不就像西瓜一样滚下来了吗?”黛玉笑道。 “你们三个去的时候都没让你们滚西瓜,我凭什么能受到人家的厚待呢?”匀天笑道。 “匀天,你是队长啊,切了你咱们不就群龙无首了吗?”黛玉笑道。 “指挥官才是龙首,我顶多算半截脖子,还有半截脖子是你。”匀天笑道。 “我个子大,可以当身子。”长城笑道。 “我当爪子好了。”云一笑道。 “天哥和云一都说错了,另一半脖子应该让云一当,不然玉姐是不会同意的。”天河笑道。 “刚好现在人都在这啊,我可是个清白清白的姑娘,名声也是清清白白的,所以麻烦各位以后不要再拿我跟云一开玩笑。”黛玉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了。”大家虽然忍不住笑,但是看黛玉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在心中默默记下了。 匀天单独去见副会长,把跟孙焘见面的事汇报了一番。 “他真的是血狼盟的人?”副会长面有忧色。 “应该不会有假。”匀天说。 “血狼盟从未跟龙鳞会站过同一条战线,它的使命似乎就是终结龙鳞会。” “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匀天问。 “怎么说呢,我有一个弟弟,名叫韩锦荣。他一直都很叛逆,又爱争强好胜,他想要的东西非弄到手不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兄弟的关系也就更加恶化……不过,他真的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创建血狼盟,并在短短的十余年间使其迅速壮大,就是不知道这种才能带来的到底是福气还是厄运……” “血浓于水,相信你们兄弟总有释怀的那天。”匀天说。 “但愿吧。你们找雷承去吧,最好能劝动他,能出山更好,即使不愿出山,也希望他能登高一呼。” “知道了。” 接了任务,雷霆他们便全员出动了。 “指挥官,没想到你后台这么硬。”天河笑道。 “我大伯早就金盆洗手了,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力挽狂澜,全凭本事,有没有后台又怎么样呢?”雷霆说。 “雷霆说得没错。有后台反而成了累赘,就像现在。”匀天笑道,“副会长之所以会招募咱们几个,不仅是因为咱们还有点本事,更重要的是咱们也跟他一样,需要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去证明自己,去改换自己的人生。” “咱们就像梁山好汉,是一群混世魔王,也可以是正义的化身。”长城说。 “现在可是太平盛世,你别成天梁山好汉挂在嘴边,像有多大怨气似的。”天河笑道。 “我心里还真是有不少怨气。”长城说。 “那不叫怨气,那叫压力,每个人都有的。”黛玉笑道。 “我不明白副会长这次为什么要把矛头对准我伯父?”雷霆说。 “此话怎讲?”匀天笑问。 “我大伯已经退出江湖了,不再管会里的事务,副会长非让咱们去请他。你们想啊,我大伯肯定不愿意再出山啊,登高一呼更是不可能,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雷霆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龙鳞会面临着灭顶之灾,强大敌人正在暗黑处虎视眈眈,他毕竟是一会之长,本该为龙鳞会出一份力。”匀天说。 “你大伯要是真不愿意,把会长之位让出来就是了。”天河说。 “对了,说不定这才是副会长的真实用意呢。”雷霆说。 “这恐怕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云一笑道,“龙鳞会现在就是一副烂摊子,心怀鬼胎的敌人正等着下黑手呢,这个时候会长一职简直就是催命符,副会长有那么傻吗?他要是真那么干了,说明人家大义凛然。”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弟弟本来就是血狼盟的头领,说不定他们兄弟早就合谋要毁了龙鳞会呢。”雷霆又说。 “要真是那样的话,副会长就不用再勉力支撑了。除他之外,龙鳞会还有其他的余光吗?”匀天说。 “说不定他还有其他的阴谋呢。”雷霆说。 “真相自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你们俩又不能预测未来,抬那死杠干什么呢?”黛玉笑着劝。 “咱们这次行动,你不会已经向你大伯告密了吧?”云一笑问。 “好嘛,又来一个不会说话的。”黛玉笑道。 “咱们本来就是要去找他的,有什么密可告?”雷霆说。 “这倒是真的。”天河笑道。 到了隆峰山,发现这里的盘山公路穿山破峰,修得宽直平缓。如履平地地开车上去,恢弘的建筑群跃入眼帘。 “简直赛过皇宫啊!”云一感叹道。 “学佛就要超越众生,住在这样的大殿里,一下子就成了啊,不用修行就可以。”黛玉笑道。 “这得多少钱啊!”天河感叹道。 “富在深山有人知啊。”长城说。 “不懂就别瞎说啊,这叫布施和福报。”雷霆说。 停车场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古色古香的建筑。 “里面没有车位了,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停吧。”管理员穿着僧衣,蛮横地说,“起码能省个千儿八百的。” “什么意思,停车费这么贵吗?”匀天笑问。 “你们不知道,这里停车费一小时五百。”雷霆说。 “不是吧,这是寺庙还是黑店啊?”云一惊叹道。 “我刚才说了,这是福报。”雷霆说。 “看来我们这种穷人,哪辈子都别想有福喽。”黛玉笑道。 “开你这车的人在这还真算不上富人。”管理员嘲笑道。 “你赢了还不行吗?”匀天笑道,“咱们随便找个空地停吧。” “在外面停车也不好找位置啊,”云一说。他们在外面转了好大一会才找到车位,“那个看车的还真没忽悠咱们,这里最次的车也得大几十万。” “从车牌看,多数是从外地来的,还有从边疆地区来的呢。”黛玉说。 “朝圣还在乎远近吗?”雷霆说,“我大伯虽然不算宗师泰斗,但是论名声和威望,业内恐怕没人能比得过他。” “我看还有不少外国人呢。”天河说。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大伯有不少弟子就是外国人,来自好些个国家呢。”雷霆说。 “会长当过外交官,真正的国际视野,做这样的事也算是发扬咱们的国术。”云一笑道,“不过雷霆同志今天的言行举止可跟往常不在同一个套路上啊。” “我狐假虎威行了吧,你是这意思吗?”雷霆笑问。 “没有没有,我想说的是自豪感——褒义词。”云一笑道。 几人说说笑笑,快到会长住处的时候刚好碰到几个警官从那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