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彷徨
金平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暖暖的，有mama的味道。 “傻孩子！就算爱也要生活的，过去就过去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没人能替你活，替你痛，替你苦。你还年轻才二十九岁，人生还长着呢。” “……”金平她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如果那孩子好的话，就先交往看看。” 金平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李凡。 “他是公司的同事，那天有点冲突所以后来就那样了。” 她看着金平“你是公司负责人，是什么样的冲突他会对你那样的。我是过来人，我和你叔虽然没有怎样轰轰烈烈，但是我们那时也是真心相爱过来的。他追求你没有错，你拒绝他也是情有可缘，但你不能否定他！” 是呀！李凡追求自己是没错。 但是已经给她造成了困挠。今天的事是一个提醒，万一以后有什么一定要提前扼止。 送走裘婶后，金平陷入了沉思，还好是虚惊一场。 金平还真怕他们会对她，实行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惩罚。凌雅打的电话应该是警告吧！ 回想这一年多来，居然是李凡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最多。因为是得力助手的关系，所以天天在一起，也许是日久生情吧，让他对自己有了感觉，疏离一段时间可能就没事了。 不想了！到地下室去看看凌青。打开灯看着水晶棺里的凌青，和水没什么区别的药水，没过他的躯体。 还是静静的躺着，没有因为泡在药水里而发胀，发白。 “凌青，昨天和你说的李凡的事，今天被媒体报道了。族里发了警告来，裘婶也来看我了。我不知道会这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时很任性，可是那时候，我就是感觉你在我身边，有你的味道。我就是想抱着你，想好好的对你说说我的委屈。我不是故意抱他的，真的！他也像你那样的叫我宝贝，我听了难受就想哭。你肯定又说我傻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那么的像你，常常误以为是你，你说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才派来个这么像你的人来呀？可是他不是你。所以我要让你快点复活，我要活生生的你。我明天打算去看看那个人，虽然他愿意捐给你，我也要去看看他是什么情况。既然他的心脏会在你的身体里生活，那我就去看看。说好了先替你看的。快了你马上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不是隔着这冷冰冰的水晶棺。” 她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卸下了，她还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 第二天，怪医打电话说可以过去了。交代了一下琳达她们，就开车过去。 把车子停在巷子外，走进一条峡长的小弄。 那是一栋外墙都脱落的破旧楼房，据说是因为看病把房子都卖了，这房子还是租的。从已看不出原色的水泥楼梯上去，在二楼最边上的那家就是了。 楼道里摆了好几个灶台，走在地上鞋子和地面的油污接触发出的“吱吱”的声音。 敲门进去看着破破烂烂，家徒四壁的屋子，斑驳的白灰墙壁，被昏黄的白炽灯照的尤为萧条，狭小的空间摆了两张床。 看到一个面容清秀嘴角含笑的脸，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因为怪医安排，想来他的父母已经避出去了。 试问谁也无法眼睁睁的承受这样的痛。 “你好！我叫金平。”金平看着季凯乐微笑的打招呼。 “你好！我叫凯乐。”一个阳光轻快的声音。 “我今天过来看看你。”金平说出了今天来的原因。 “嗯！季医生都和我说了。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是我应该感谢你。让我解脱了。” 听他一脸轻松的说完，不知道怎么金平眼睛一热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别哭。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听季叔说过你们的事。我很钦佩你，不要哭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哭了，可是一想到这样鲜活的生命，就要因为她的决定而消亡。金平就忍不住。金平一直哭着，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哭。 “别哭了。乖，你看我一动都不能动，说不定明天呀我就说不出话了。” 凯乐焦急的安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耐心，一点不耐烦也没有。 “嗝”金平哭的都打嗝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到车里的时候，金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哭。 难道是接下来，要用他的心脏去救凌青。自己不忍心了？ 自己难道要当刽子手吗？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难道要剥夺他生的权利吗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来看他的。现在看过后，她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悲痛和自责。她第一次迷茫了。 “凌青，今天我去看他了。如果不是病痛，我相信他是个阳光帅气的男孩。他都那样了，看到我哭他居然还安慰我。我不知道怎么办？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无法想像那么一张脸，变成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只有那样，才能让你的复活。我好矛盾，不想看他死，又想让你复活。你告诉我怎么做好吗？” 看着那被泡在药水里的脸，金平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接下来的几天金平一直在彷徨着，心里一直在左右矛盾着。 在第二次换药后，金平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切的问怪医进展，怪医好像看出她的纠结所在。 “像这样的情况，一般都不支持面对面的接触。就是怕家属多想。” “季医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来我心心念念的只想让他复活，但是我看到凯乐，虽然他不能走，不能动，但我看到那阳光般的笑脸，我不忍，不忍看他变成，一具冰冷的没有生气的尸体。我觉得好残忍。” 他拍拍金平的肩安慰到。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与其让他躺床上不能走不能动，那么我们这么做，怎么就不能说是帮了他呢？不一定就是伤害。而且他的家人，有了相应的酬谢后也能更快的摆脱目前的困境。” 季云还真怕她临时反悔。自己这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就等三个月后身体的机能复原了。齐真那里也随时都可以开始做法，现在金平可千万不要反悔才是！ “可是我觉得什么和生命比一切都是枉然的。虽然他不能动，但他还是有思想的。况且，况且这个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把握？我不敢想像那样的后果。” 一阵静默后，怪医说：“我不敢说百分百，但是至少有五成的机会。” 不管怎样复活是必须要做的！就算金平拒绝，季云也会想办法让她答应。 金平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 “反正也不是现在。等泡足三个月后，身体细胞恢复了才做。我想到时你应该能下决定了。” 三个月后也是不容她反悔了，他的药水一定能够顺利的激活凌青休眠了三年的身体机能。季云看着水晶棺里的凌青，眼里的狂热再度燃起。 李凡看手里的文件，那个小女人，这几天恍恍忽忽的，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里为难她了。 “请进。” 他推门进去，看她坐在电脑前忙碌着。“金总，这份文件你签错了。” “是吗？拿来我看看。” “在这里签名位置弄错了。” “抱歉！我没看清甲乙方。我让琳达重新准备。” “好的。” 他看了看她“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现在外面的舆论已经平息了，为难她的不是那么一件小事！ “没事就好。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好，怕有什么事困挠你。” “没什么事。可能，可能生理周期吧。” 说完又觉得有点傻，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和一个男人说生理周期的事。 “你还肚子痛吗？我去给你冲红糖水。”李凡焦急的就想往外走。 “站住！” 金平一脸看流，氓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那个，那个肚子痛的？” 她看他眼里一片清明，也不猥琐。怎么就知道生理期的事呢？ “我知道。是我女朋友，对，是女朋友经常肚子痛。”看他支支吾吾那样。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