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感悟生命
然而他一掌之下，面前的虚空，竟然传出万道光华，瞬间便将司夜祖反震了回来，且他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如同方硕般有了虚幻。 只不过他的虚幻一闪即逝，眨眼便恢复了正常，而后众人再看去时，只见一万阶，乃是一个方圆十丈的六角平台，而在平台的中央，则是沉睡着一头长着四角，双目高高隆在头顶，身如长蛇的巨兽。 巨兽全身盘踞，只留的硕大的头颅落在外面，身上道道麟片泛着点点光泽，让无数族人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丝安静。 “哈哈哈，圣祖，当年灵兽薨便只能由你执掌，如今你死了还是如此，但你以为，我司夜祖，做不到么？” 最高处的司夜祖，放声狂笑间以掌成群再次轰出，轰鸣之中，令得通天藤都是强烈震动了起来，连带着整棵圣树，都是轻轻摇晃。 不过在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与一万阶处，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隔膜，无论司夜祖如何轰击，都是难以轰开，踏入一万阶。 至于九千九百阶上的方硕，身体在虚幻与凝实之间改变着，他的内心，阵阵无力感传来。 “到底要如何，如何才能突破这生命的壁障……” 方硕心电急转，一遍遍去思索着，感悟着，然而司夜祖的不断轰击，让他怎么也沉静不下来。 反观司夜祖，在数百次轰击之后，眉宇间暴怒显现，大手一挥间，一头黑狼忽然幻化而出。他的这头黑狼，身躯足有三十丈大小，全身乌黑如墨，硕大的双眸之中蓝色光芒犹如星空一般，它只是刚刚出现，便令得所有司夜族人的黑狼不自主的从兽魂空间中一闪而出，颤抖的匍匐在地。 就算万山中未被收服的黑狼，亦是如此！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狼王，黑狼王，只有到达司夜祖之境才可创造而出，其，已然是司夜祖自身的黑狼群相互厮杀吞噬，最后剩下的一头。” “而一头，足以对抗百万……” 所有司夜族人呼吸急促，六大族长则是双目中泛出道道兴奋之色，有司夜祖在，主族必亡。 见此情形，乌尔蒙显得更加苍老了，在他身后，三大长老缓缓走了上来，眼中都是闪烁着一抹决绝：“族爷，我等，与主族共存亡！” “吼吼吼！” 巨大的黑狼狂吼着，身躯猛然冲出，轰的一声撞击在了一万阶边缘之上。强烈的撞击，令得通天藤上的众人内心阵阵起伏，一些只有二十头黑狼以下的司夜掌控者，直接喷出鲜血，一脸的骇然。 然而这一击后，一万阶依旧不动分毫，反观那黑狼王，大口之上鲜血滴落，似乎反震受伤。 而这一击，也令得方硕心神轰鸣，他强忍着生命流逝带来的痛楚，利用冥棺空间内的生机恢复生命间，去感悟着通天藤上所发生的一切。 “只要向上行去，生命便会流逝，而反身走下台阶，所流逝的生命，又会一点点返回自身……” “生命，难道也是可以轮回的，亦或者说不是轮回，而是，交替！” “但一万阶，不是每次族祭的参与者都能达到，相反，达到过一万阶的司夜族人少之又少，就算到过的，也都未能将灵兽薨召唤，就连司夜祖，也不能！” “灵兽薨，是万兽之精，而这里的生命，交替轮回……” “那么也就是说，通天藤内的生命，其实只是一种状态，无关乎是黑狼的，还是司夜族人的，更无关乎于通天藤本身的，它，只是单纯的生命形态存在。” “如此说来，纵使我的生命在这里完全消逝，它依旧存在着，只要我灵魂不灭，依旧可将消逝的生命，取回……” 方硕思绪急速运转着，脑海里渐渐亮起了一道光芒，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所感是否完全正确，但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想要像司夜祖那般强行破开阻碍到达一万阶，是没有一丝希望的。 是以，自己只有将通天藤内的生命奥义完全感悟，才有一丝希望。 “我的生命，不会彻底消逝！” 徒然之间，方硕从原地站起，双目之中一抹露出果断，猛然朝着一万台阶，急冲了上去。他的身形一动，顿时成为了所有司夜族人的焦点，议论传开。 “他在干嘛，难道他也想像老祖一样，强行轰开壁障，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他这是在找死！” “嘿嘿，他以为他成为主族族婿，便能够拯救主族了，真是痴人说梦。” “族婿太不智了，他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啊，他的身体，即将完全消散了……” “方道友……” “主人……” 其余六族之人，全部像看待傻瓜一般看着方硕，评头论足间，等待着方硕的死亡，而主族之人，则是个个惊呼，甚至不敢再去看方硕一眼。 乌尔厉身形颤抖，小荷更是冲出，朝着台阶再次疾驰而上，想要将方硕救下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因为方硕的身体，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虚影。 不过就在他的身体即将彻底消散之际，司夜祖徒然暴怒，一步踏下之间，以手成爪，猛然间抓像了方硕。 嗤啦！ 一声轻响，司夜祖手掌之上赫然爆发出惊天之力，直接将方硕虚幻到了极致的身体震出道道气浪，可见方硕在彻底消散前，连连三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他的鲜血，只是刚刚出现便已经消散，连带着他的身躯，也彻底消失在了通天藤之内。 “哈哈哈，我就说，此子弱智，此刻完全消散，连残魂都无法留下一丝！” 六大分族之人，大多哄笑出声，而主族，所有人面色苍白如纸，这一刻，他们怎还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断疾驰中的小荷一下呆住了，她紧咬着红唇，心脏似乎被人掏空了一般，冰冷的泪水留下，她却没有一丝察觉。 圣山之巅的乌尔蒙，苍老的脸上惨然一片：“难道，是天要灭我主族么？” 然而就在这时，司夜族却徒然爆发出惊天之势，反身连连三拳击在一万阶下的壁障后，怒吼声震动九霄，杀意弥漫，笼罩了整个司夜族！ “杀，杀，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