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急救
看到若松芹香突然动作比较大，吓得庆助千寿紧张了起来。 不过只是庆助千寿太过神经紧张了而已，若松芹香只是弯下腰关掉了电脑的主机而已……看来是真的不怎么会用电脑，不过比目暮警部强一点，目暮警部直接拔插销的。 看来是若松芹香的备选方案已经都看完了，关掉了电脑之后，庆助千寿看到她把之前佐竹好实交给她签字的文件拿到了身前，把椎名正繁借给她的钢笔拔了出来。 在签字之前还找了张白纸实验了一下钢笔可以正常写出字之后，若松芹香准备签字了。 庆助千寿发现她对那些文件连看都不看，如果不是不懂这些的话，就是对佐竹好实非常信任了。 即将签下自己名字的一刹那，若松芹香顿住了。 怎么了？文件有问题？庆助千寿在心里猜测着。 若松芹香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对着思考了良久。 过了一会，若松芹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庆助千寿，好像想说些什么或者问什么，但是似乎是想起来庆助千寿在客厅的时候做的推测，又转了回去。 庆助千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 西园寺有朋有注意到了发生了情况，不过和庆助千寿交换了一下眼神应该是小情况。 若松芹香站来起来，走向旁边的书架。 庆助千寿和西园寺有朋的目光紧随着若松芹香移动，看着若松芹香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是一本厚重的工具书，还是精装的，书的外面还有一层原装书套。 拿下书套，若松芹香把书打开，从庆助千寿的角度才能看到是一本汉语字典。 原来是有汉字不会写吗？庆助千寿放下心来。 然而事件往往就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 “啊！”正被翻开字典掉落在地上，若松芹香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庆助千寿和西园寺有朋几乎不分先后的出现在若松芹香的身边，惊慌的看着她。 “她怎么了？”西园寺有朋下意识的问出来道。 若松芹香的喉咙里面传来干呕的声音。 “中毒反应，去叫人，准备温水！”庆助千寿焦急的命令道，无可置疑的语气让西园寺有朋想都没有想便遵照命令跑了出去。 ‘刚才那是？’跑起来之后西园寺有朋才产生了疑惑，但是脚下的步伐没有停。 庆助千寿四处看了一眼，目光锁定在若松芹香的桌子上，上面有三杯红茶。 米原樱子泡好送来的红茶除了夫人的份以外还准备了两位警官，虽然被二人谢绝了但还是放在了桌子上，现在已经凉了。 若松芹香之前喝过红茶，而且现在的症状偏向于急性中毒，所以茶应该没有问题。 庆助千寿想把茶给若松芹香灌下去，用来稀释毒药减轻后续中毒速度。 但是伸向杯子的手还是停住了，如果没有确定毒药的成分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和红茶产生更坏的影响呢？ 有些类型的毒药，反而喝水的话还会加快吸收。 就在庆助千寿纠结的时间，若松芹香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双手依旧在捂着脖子，含糊不清的喊着“救、救、”的求救话语。 庆助千寿却麻了爪，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决。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庆助千寿仔细观察力了一下若松芹香，发现她的嘴唇比刚才还要红润。 有了思绪的庆助千寿抓住若松芹香捂着脖子的一只手的手腕粗略感受一下，脉搏跳的非常剧烈，理论上也代表着心跳急剧。 因为若松育郎已经确定为氰化钾中毒了，所以再加上若松芹香的症状，多半也是同一毒物了。 毒药种类千千万，即使是和凶杀案打交道的刑警也做不到把所有的毒药都记下来，但是总有那么几种最为特殊或者最为常见的会有深刻的印象，氰化物自然就在其中。 氰化钾急性中毒的第一阶段，眼睛和喉咙刺激性反应，视力模糊，恶心干呕腹泻，大部分吻合。 第二阶段，呼吸困难，并有头痛、心悸、心率增快，最重要也是最有代表性的特征是皮肤黏膜呈樱桃红色，而且应该开始意识模糊了。 很显然若松芹香就处于这个阶段，已经处于危险的状态了。 但是庆助千寿依然不清楚能否直接用红茶稀释或者催吐，他能想的起来的急救办法只有用强氧化性的药剂进行中和，以及基本的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虽然已经快了。 但是氧化剂……不知道是不是该怪庆助千寿化学学的不好，紧急时候只能想到漂白剂和洁厕灵来…… 在庆助千寿纠结的时间里，被西园寺有朋叫来的人终于到来，还有从厨房搜刮的温水。 “出什么事了！”山县公望冲了进来，后面还有一大一小加一老三个侦探也跟了进来，随后是几位本案相关人员。 “氰化钾中毒，联系医院，催吐洗胃。”言简意赅的说道。 之前西园寺有朋已经说过一次中毒的事情了，众人至少有了心理准备，几个人摁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若松芹香，小心翼翼的给她灌下温水还要小心不要让她呛到。 催吐的方法比较暴力，从身后抱住病人的身体，双手交叉摁在胃部的位置，一使劲……当年警察学校培训的时候，教导说前夜的晚饭都能给你弄出来。 其实还是摁压舌根触碰扁桃体的方法比较温柔，但是这种方法利用的是人的应激反射，而氰化物中毒后神经系统很容易瘫痪，所以没时间尝试这个方法还有没有用了。 连带她去厕所时间都想节省下来，直接让冲洗了剧毒的水和胃酸吐在地毯上，来来回回了几次，若松芹香的症状逐渐稳定了些，但是呼吸心跳都微弱了起来，面色也开始变青变紫。 救护车来了，把挪动到车上又拍了个警员随行之后，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能不能救回来已经不在他们的手里决定了。 氰化钾的毒性极强，所以已经做了这么多措施了，但是若松芹香的生还率依然很低。 “到底发生了什么？”山县公望又问了一次。 “还没搞清楚。”庆助千寿摇摇头，淌着若松芹香的呕吐物走到了被她掉落的汉字字典边上捡了起来，看到被呕吐物沾湿了大半不由皱眉：“我和有朋盯的死死的，结果莫名其妙就在我们眼前中毒了。” “这是她最后接触的东西吗？”因为字典就掉在若松芹香手边，所以很好猜。 “是的，好像是有不认识的字，所以过来查字典。”庆助千寿点点头，又捡起了字典的书套，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结果愣住了：“该死！” 山县公望伸手拿了过来，往里面一看：“居然是这样？” 书套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药包，但是已经碎裂了一道口子，几粒药物掉了出来，可以想见字典的书角上也会沾上一些残余。 ‘不对啊，想要下毒的话直接往书角上面抹毒就可以了，干嘛把这个药包贴上去？’庆助千寿默默的想到，却没有声张。 “看来是凶手故意把毒药放在这里，然后引得夫人来查字典啊，之所以会中毒想来应该是夫人翻书舔手指吧？”山县公望没有注意到庆助千寿注意的问题，分析道。 “慢着！夫人怎么可能有不认识的汉字，平时都是我们有不认识的汉字去问她的啊！”佐竹好实突然说道。 “对啊，夫人可是有汉字鉴定一级证书的！”藤波纯生也说道。 椎名正繁点点头。 ‘汉字一级证书……’庆助千寿的内心有点……是的，那个证书他也试着考过，不过……‘对不起，我给穿越者大军丢人了！’ 庆助千寿觉得不能怪自己，那些都是前世也用不到的生僻字词不说，还有一堆不知哪位书法家手写的草书毛笔字让他来辨认……最可怕的就是生僻字的毛笔字了。 “可是就算有一级证书也不能认识所有的汉字吧？”山县公望不太同意，转脸问庆助千寿和西园寺有朋：“这几位有交给若松夫人什么东西吗？” “有，还很多。”庆助千寿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无语：“米原小姐端来的红茶、佐竹小姐拿来的文件、藤波先生的眼药水和椎名先生的钢笔。” “会不会是红茶里面下的毒？发作比较慢而已。”站在一边的加藤雄二推测道。 “那症状绝对是急性反应，而且红茶从一口开始已经过去好久了。”庆助千寿反驳道。 “那问题果然还是出现在汉字上！是不是眼药水的说明书上有难懂的汉字？”加藤雄二注意到眼药水已经开封了，有把炮火转向藤波纯生。 “夫人连说明书都没有看就直接打开用了，而且用了半个小时了。”庆助千寿接着反驳：“而且眼药水说明书上会有什么难懂的字？” “切，那……”钢笔就比较难cao作了，加藤雄二有说道：“需要签的文件上说不定会有难懂的汉字！” “文件的内容夫人之前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她不懂的地方，而且夫人也只需要签个名而已！”佐竹好实回敬道：“难道阁下觉得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正常吗？” 庆助千寿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难受。 “这……”加藤熊信终于不说话了。 “唉……”庆助千寿叹了口气，好像在评价加藤熊信一样。 山县公望也瞪了一眼这个二货，继续问道：“庆祝，夫人中毒前都做了什么？” 庆助千寿回忆了一下，然后走到夫人的椅子旁边一些的位置上，一边说一边模仿当时夫人的动作。 “在看完了佐竹小姐发来的那些备选文件之后，夫人准备关电脑，可能是不知道怎么cao作，直接弯腰摁了主机的电源键。” “然后应该是打算签字了，把那些文件拿了起来，但是又放了下来。” “接着拿过椎名先生的钢笔，找了一张白纸画了几条线确认钢笔没问题。” “这时才拿过文件准备签字。” “但是落笔之前她又停住了，好像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回过头来看着我当时我就站在哪里，夫人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但是又放弃了，再思考了一会之后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书架边拿起那本字典，刚翻了几页就中毒倒下了。” 庆助千寿一一复述道。 “怎么听起来就好像是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一样？”加藤熊信又忍不住吐槽道，引来众人怒目而视，吓得缩了缩脖子。 庆助千寿眯起眼睛思考，感觉加藤熊信说的也没错，站在他的角度看，若松芹香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会写名字的模样。 思维走到了思路，庆助千寿决定换个方向思考。 “警部，”他问道：“其他方面的检查怎么样了？” “哦对了！还没有和你讲一下。”山县公望被提醒了：“我们在若松育郎的房间门把手上发现了氰化钾毒药的粉末，所以可能若松育郎的中毒原因并不是车轮蛋糕，而是拿蛋糕的手上沾有毒药。” “死者是直接拿蛋糕在手上吃的？”庆助千寿确认道，因为调查的时候他在监视若松芹香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 庆助千寿随口问道：“那鉴定过死者手上的毒素了吗？只要和口腔中蛋糕的毒素对比一下浓度就知道是手上有毒还是蛋糕有毒了吧？” 山县公望僵住了。 山县公望举起一只手，狠狠的拍在头上，庆助千寿就知道，果然还没有鉴定。 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死者的中毒方式就有了两种路径，一种是车轮蛋糕，一种就是门把手涂毒。 庆助千寿回头看了一眼嫌疑人们，按照自己先前的推断，凶手已经排除了若松芹香、藤波纯生和椎名正繁，其实已经是在佐竹好实和米原樱子之间判断了，虽然要留出之前的推断是错误的可能性，不过…… 庆助千寿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了，现在凶手的身份也大致清楚了。 不、说身份可能有些早，但是特征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