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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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姑娘,你刚才去哪里了?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我刚才…” “她看到我了,就和我一起来了。” 云绣知道逐君哥哥一定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今夜的事,也不多说,点头默认。 荷蕊也不多问,“红梅在里面,还有一个人,通判柴非。” 屋内,柴非和红梅正在说话。 “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杀了李员外,红梅,和我走吧。” “不行,柴非哥,我已经身处青楼,我不能玷污了你,你还有很好的功名前程。” “可是你知道,我做这么多,一步步往上爬到通判的位置,只是为了你啊。” “柴非哥,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既然父仇已报,不久后我就会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你也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吧。” 红梅拉开门,门口,立着三个人。 红梅看到荷蕊,心虚的低下了头,“红梅,不想说点什么么?” 那是红梅十五岁的时候,李员外刚到郴州上任,征收更重的土地税负,红梅的爹娘交不出来,官兵就来家里打砸,爹娘死了,红梅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小时红梅曾经和邻居柴非有婚约,红梅家里败落过后,柴家就毁了婚,但是柴非为了她进京赶考,终于做了郴州通判回到了家乡,此时的红梅为了给爹娘报仇,已经身处青楼,她知道李员外好色,想只要自己能够做一个出色的花魁,必然可以勾引到李员外,然后再酒里面下毒,成功毒死他为父母报仇,只是谈何容易啊,这么多年,红梅混在妓馆之中,却从没见过李员外一面,好不容易,这一次让柴非把李员外带来,李员外看上了她,她在屋里准备了毒酒,谁知路上被荷蕊把李员外夺走,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谁知荷蕊也给李员外喝了酒,李员外还是死了,但是荷蕊却被指认成杀入凶手。 “你就不内疚吗,就让荷蕊或者静安替你去死?” “不,我没想过,我只是想报仇。” “表妹。”柴非道,“这事不怨我表妹,你们要是要去官府救人,拿我去。” “表哥,事情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云绣看了眼慕逐君,慕逐君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希望姑娘不要让好人蒙冤。” 慕逐君带着云绣离开,他们没有注意到,屋檐上,白衣男子临风而立,季无衣看着两人在月下行走,刚才,发现云绣不见了,他和慕逐君同时到了妓馆,不一样的是,慕逐君进了屋抱着云绣出来,他站在屋檐上,一直看着。 “出来吧。”慕逐君冷冷道。 一道红影闪过,跪倒在季无衣身后。 “公子。”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蓝衣不放心公子。” “既然来了,就留下替我办事吧。”季无衣自袖中拿出一块灵牌,“这枯叶桃花令你拿着,负责替我和季氏影卫联络。” “是。” “我现在要你替我去查一件事。” “是。” 翌日,红梅去官府投了案,静安被放出来,当天午时,红梅被斩,当晚,柴非服毒自尽。 彼时慕逐君正在屋里给云绣弹琴,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晚上,静安去了河边,放了几盏水灯,拿了琴,边弹边唱道,“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一场合欢雨,又困住了多少人的情? 日子过得飞快,好像还没有赏过春花,就这样要到了夏季,郴州河边稀稀落落几盏灯,映着城内的万家灯火,河边月夜蛙鸣,四季交错仿佛从不为一个人,一段情停歇。云绣站在离静安不远处,看着她弹着琴,歌声渺远,随着水灯飘向未知的远方。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其实那朵合欢一直都是开在恋人的心里的,所以红梅死了,柴非也服了毒随她去了,而静安却如粉扇,被心爱之人抛弃,可她依旧在执着的守着心里的那株合欢树,年年岁岁,那个泣血的誓言,妾心如合欢,花开如啼血… 天气闷热,深吸一口气也带着阴郁的感觉,一道惊雷,照得四野锃亮,河上漂浮的水灯如清莲绽放,静安停了琴声,双手交握在胸前,似在祷告些什么。 刚听到雨声想,却是令人猝不及防的滂沱大雨,云绣无处可躲已经被浇了个湿透,眼前雨水浸湿一片模糊,静安从包里拿出一把油布伞,打了伞,回头望了望被风雨吹打的水灯,缓步离开,云绣只能拿手稍稍遮住一点雨水,一把桃花伞和一件黑披风同时出现在头顶,仿佛外界风雨突然停止,一左一右,黑袍白衣。 右边的男子收回伞,兀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语气依旧玩世不恭,“小妹啊,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你没看见刚才天一直阴着么一道惊雷闪过,就看见你傻傻的站在那里,你在历天劫吗?真是的,还害得我淋雨,不过既然逐君也来了,我就走了吧。”他依旧保持着脸上玩世不恭的笑,笑着笑着表情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僵硬的转过身,伞明明还撑在头顶上,风却好像和他开玩笑一般,斜斜的吹过来,打在脸上,像冰刀一样,心又不期然的抽疼起来,风裹挟着雨点,就这样密密的打在脸上,衣服上,白衣不染纤尘,也不被雨水浸渍,他在雨里一个人打着伞,越行越远。 云绣突然觉得季无衣的背影竟是透着寂寥,曾几何时,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像太阳似的不管到哪里都会发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总是像狐狸一样的眨着,语气总是无所谓到带着绝对的玩世不恭,她却突然想起来,几个月的相处,除了知道他叫季无衣,他是传说中的传誉族人之外,她对他,就没有别的了解了,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季无衣一步步踏着烟雨行,心越来越痛,好像要被撕开成很多碎片。是绝情散的药效越来越厉害了吗?
已经有人为你撑伞,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 雨中的河畔,仿佛天地间只剩云绣和慕逐君两个人,两相对望。 慕逐君抬着一只手,一件黑披风遮盖在两人头顶上,狭窄的空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合欢花香,云绣突然伸出手抱住慕逐君的腰,慕逐君比她高出一个头,只听头顶上方传来轻笑,“一身的湿水还往我身上蹭,明天咱俩一起发寒热。”云绣忙退开几步,嗫嚅道,“我不是…” 却重新被慕逐君拽回怀里,“你身上凉,别乱动。” 隔着湿衣服贴在他的胸口,云绣好像能听到慕逐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呼出的气带着热烟。 “看你身上冻得。”慕逐君揉了揉她的脑袋,“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出来一定要告诉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云绣想,除了他以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温柔的人了吧。 一降雨温度就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云绣打了个哆嗦,慕逐君把她抱得紧了一点,看看周围,“郴州河离内城我们住的旅店还有很长一段路,现在冒雨赶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了,我们要找个近一点的地方躲雨。” 慕逐君搂着云绣在风雨中穿行,路上竟是一个行人也没有,黑披风很快也被浸湿不顶用了,好不容易,两人在一个小山坡旁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我们现在只有进洞里去躲躲了,等雨停了再走。” 慕逐君搂着云绣进了山洞,让她在干净的岩石上坐下,一个人去洞口找些木材生火。 “还好雨打进来弄湿的柴火不多,下面的还能用。”他扛了一大把柴火扔在地上,又选出两根粗木头使劲的搓,总算是钻破了木头,钻出了火。 火堆烧起来,洞里瞬间就暖和起来。 他看了眼云绣,云绣抱着身子,整个人弯着,嘴唇冻得发白,“把衣服脱了。”他说。 “啊?”云绣红了脸,慕逐君无奈,走过去,“你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寒气太重对身体不好,快脱了我帮你烤烤干。” “哦。”云绣背过身子,磨磨唧唧的解着衣带。 身后,慕逐君很快也褪去了自己的外套,放到架子上,又接过云绣的外衣,放在架子上,手继续解着中衣。 云绣见了,“逐君哥哥。”声音细如蚊蝇,面色尴尬。 慕逐君闻言转过头看她,云绣只穿了一件里衣,紧贴在身上,显出完美的曲线,早已及笲的少女身姿绰约,玲珑有致,却是最适合撩拨的年纪,如春水艳艳,荡漾着少年郎的心,又是那样无辜干净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慕逐君撇过脸去,仿佛真的再多看一眼就会把持不住,把衣服抛过去,“你刚才受了寒,现在还是穿的暖和一点的好,先把我的衣服穿上,坐在火边烤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