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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关风月

    “那么殿下今日的举动实在让人失望,让西慕蒙羞!”

    “你!”

    “殿下作为使臣,参加别国公主的婚礼,却在公主大婚之夜调戏宫中婢女,不知此事,西慕王可知?”

    慕思君变了脸色。

    “阁下好口才!”头戴武冠的男子佩剑出现在众人面前,“寡人临江王慕辰。”

    伯伯…慕逐君在心里叫,脸上不动声色,恭恭敬敬的行礼,“鄙人乐师容漠。”

    临江王扫视了一圈面前的男子,却觉得有几分眼熟,说不上来哪里熟,转眼看向慕思君,“堂堂一国太子,成何体统!”慕思君对这伯伯也是有点惧怕的,再加上伤口疼,憋着嘴不说话。

    临江王向骨笙行礼,“此事是太子殿下不对,希望南夏王不要声张,至于今日这事,既然殿下有损这位姑娘的清誉,不如就让殿下取了这位姑娘做如夫人,如何?”

    慕逐君冷冷道,“临江王真是好口才,既帮太子殿下夺得美人,还保全了殿下的声誉。”

    “那容先生觉得这事该如何了?”

    “殿下自然该向宓姑娘道歉,至于去留,是宓姑娘的自由。”

    慕辰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不是一般的眼熟,那身形,那说话的气势,还有不自觉摆在身后的手…还有,淡灰色的眼睛…

    “本殿下不过是要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小宫女,南夏王也不肯给?”

    临江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慕思君,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

    “殿下,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只是这宓云绣,却是我认的meimei,不日就要请皇兄册封为南夏公主。”却是在人群中一直很沉默的吉雅开口,这情形又变得很微妙,本来是季无衣伤人有错在先,何况云绣是一个小宫女,可是如今变成了慕思君调戏南夏公主,这罪名可不是一点点,临江王看这天时地利都被南夏人占了去,“既如此,本王替侄儿向云绣姑娘道歉便是。”说着,真的像云绣作揖,云绣忙道,“王爷不用如此,小小误会一场。”既然当事人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件事就这样掀篇,只是这哪里是小事,刚刚稍有不慎,两国战火随时燃起!

    慕思君被医官带下去接受治疗,临江王别有深意的看着慕逐君,他微微一笑,“临江王,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太深究的好,对大家都好。”临江王也是聪明人,旋即也就一笑,“是啊,活着就好,烦恼都消…”

    事情结束,天已经大亮,本来吉雅和季无衣要早起给绮月和骨笙敬茶,现在也是不用了,吉雅被带到骨笙和绮月的寝宫。

    宫门阖上,“这就是你选的好驸马!”骨笙抓起一个瓷碗掷在地上,声音吓得后面的太监退后几步。

    “皇兄,都是吉雅的错,吉雅让你丢脸了。”

    “你的驸马,新婚之夜不去洞房,在外面为了一个宫女和西慕国太子打斗,好,好,真是好得很!”

    “这事季无衣没有错,是那慕思君先欺负云绣。”

    “我现在要你解释,为什么新婚之夜你们没有同房!”

    吉雅磕了一个头,“皇兄,是吉雅骗了皇兄,嫁给季无衣实属无奈之举,我们两人在婚前有过协议,不同房不同床。”

    “你!你真是要气死皇兄才好。”

    绮月赶过来,“这些孩子的事我们也不清楚,不要忙着生气了。”

    “那季无衣,和密云绣是什么关系?”

    吉雅顿了顿,“无衣说,云绣是他的meimei。”

    骨笙想了想,若是兄妹之情今天季无衣这么做倒也是说得通。

    深吸一口气,“传旨吧,封宓云绣为云公主。”

    “谢皇兄。”

    “皇兄只希望你以后能幸福!什么协议,早早的给我退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们的婚事昭告天下了,皇兄希望不日就能抱到小外甥。”

    吉雅沉默,这辈子,还能指望有孩子吗?

    隔日云绣就接到了圣旨册封她为云公主,云绣却都顾不得,整日往慕逐君的寝室跑,这日慕逐君不在,云绣坐在门前台阶上等他。

    南夏王城酒楼,慕逐君扫视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快步进了酒楼,顶楼包房,丝竹声不绝如缕。

    推开门,丝竹声骤停,慕逐君踏进去,“临江王好雅兴,不知道找容漠来所为何事?”

    “逐君,你连伯伯都不认了吗?”

    慕逐君依旧面无表情,“王爷怕是糊涂了,在下容漠,您口中所谓的逐君应该是已经故去的西慕国太子殿下,连西慕国如今的国王慕邺都发告示告知天下,慕逐君已被格杀抛尸荒野,在下是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会是那死去的太子?”

    慕辰敛去眸中的悲伤,他背部的颤抖却出卖了自己的心情,“故去的皇后姓容,故去的西慕国剑神曾经远征大漠,你叫容漠…”

    “王爷,如今谈这些物是人非,有什么意义呢?”

    “孩子,你受苦了。”

    慕逐君以为自己能隐藏的很好,可是眼中还是起了雾水,“皇伯伯…”

    慕逐君扶着慕辰坐下。

    “逐君,慕邺到底做了什么,我不信你会弑父杀君。”

    “皇伯伯,慕邺给父皇下毒,派崔衡保卫皇宫,逼宫逼死了父皇!”

    慕辰扶着桌子的手剧烈震颤,“畜生!真是畜生!”慕逐君忙挡住慕辰,“皇伯伯,隔墙有耳。”

    “逐君,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丞相舍命救我,我流落到飘墨岛,师父也是为了救我而死。”

    “皇伯伯总是在想,你不会死的,果然,上天待你不薄。”

    “所以逐君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父皇,为师父,为丞相报仇!”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皇伯伯,若是有一日逐君要你的帮助,不知皇伯伯可愿意?”

    慕辰思忖片刻,自腰间解下一块玉牌,“日后若有需要皇伯伯的地方,拿着这块玉牌来临江找我,这块玉牌还可以调动我临江一半的兵力。”

    慕逐君接过玉牌,突然跪在地上,“谢皇伯伯。”

    “孩子,起来,答应皇伯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是你父皇唯一的血脉了。”

    两人出了酒楼,迎面走来慕思君的车驾,这几日他接好骨头,闷在驿馆几日,今日终于闲不住,让人推了轮椅出来。

    “逐君你朝东走,不要被慕思君看见。”

    慕辰迎面向慕思君走去,“太子殿下不好好在驿馆养伤,还到处乱跑,还想惹祸吗?”

    “皇伯伯,我都要被闷死了,出来透透气。”

    走近了慕辰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脂粉气,“哼,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都可以去妓馆了,后日启程,回西慕。”

    慕辰走在前面,慕思君跟在后面唯唯诺诺,却朝他瞪了瞪眼,老东西,以后不要落到我手里!

    慕逐君回到住处,老远就看见坐在门前台阶上的宓云绣,他装作没看见,从她身边走过去,云绣忙站起来拉住他的袖子,“逐君哥哥,这都多少天了,你还在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逐君哥哥,我错了,以后不自己到处乱跑,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好不好。”

    慕逐君停下来,“绣绣,要我说多少遍,我让你乖乖呆在我身边,你却总要到处乱跑,还每次跑出去都出事!”

    云绣嗫嚅着,“确实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

    慕逐君气急,这丫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还要四处乱跑,让人担心了又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想好好的生一次气都气不起来。

    慕逐君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禁说道,“绣绣,我…我可能要等报了仇才能娶你,你愿意等吗?”

    他心里满满的歉疚,复仇可能是一年半载,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可能会等到人满头白发,可能有一天就失败了…

    “也许你会守寡的,也许会成为老姑娘嫁不出去…”如果当初想得多一点,让季无衣带她走,也是不错的吧,只怪当初的自己过于自私。

    “我愿意啊,所以你现在就要开始好好的筹谋,早点成功,早点娶我回来。”

    季无衣一袭白衣坐在屋里喝茶。

    “公主。”侍女福了福身下去。

    “怎么,来找我兴师问罪?”

    “我求你,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你就开口直说,何必做这些,大家都丢了脸面…”

    语气有点卑微,吉雅自己都不知道,向来高傲的她,居然有一天会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低声下气,只为了保全一点颜面…

    “真是好笑!吉雅公主居然也会有有求于人的一天?”

    吉雅看到他眼里明晃晃的讽刺,“如果你不愿意成这个亲,又为什么要答应呢?”

    季无衣浅酌了一口茶,“就是你想的呀,为了我的利益。”

    “没有为了云绣吗?”

    纵是掩藏的很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季无衣漠不关心的脸色瞬间僵硬,原来你还是有心的。

    “她的事你不要管,既然你来了,那我也把所有事摊牌,从今天开始,你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你如果想要一个公主的生活,你可以找很多的面首满足你的需要我亦不会关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