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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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木儿一夜赶路,没喝一口水,也没有停下休息一下,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布涅,城门刚刚打开,季无衣站在妓馆窗口,看着白发老者驾马入城,身影到底是老了,“南夏的将军也老了,那是和宓洛一辈的人了…” 博木儿按照送信的人给的消息到了妓馆门口,捏紧了拳头,暗自发誓等找到儿子一定打断他一条腿!居然敢来嫖娼!季无衣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博木儿,蓝衣站在他身后,“公子,要不要奴婢去把他叫上来” 季无衣摇摇头,“不用了,这博木儿我早有所闻,十几岁就从军,到现在在南营一人执掌将军印,深受骨笙的信任,此人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若是让他进妓馆,怕是会给他留下一生的污点吧。”,季无衣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但是他却是从骨子里敬佩军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不应该被侮辱。 “我下去找他吧。” 博木儿站在勾栏前,知道儿子在里面,心情复杂,他一直知道儿子的烂德行,吃喝嫖赌,奈何他一生戎马,到老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亡妻留下的独苗,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涉险,至于怎么会在妓馆被人挟持,此人挟持博悦又是为了什么却是如今要弄明白的当务之急。 “博将军好久不见。” 翩翩白衣从妓馆里闪出来,博木儿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驸马,不知我博木儿可是有哪里招惹了驸马,驸马要抓了小儿撒气?” 季无衣笑,摇摇折扇,“瞧将军这话说的,令郎在妓馆喝花酒难道也赖我?我只是顺带点化点化他罢了。” 博木儿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不知驸马殿下把小儿关在哪里?” “无衣以为,博将军现在该关心的,是南营士兵几个月没有拿到的粮饷。” 博木儿愣住,“粮饷,一直都是博悦在管啊。” “这就是问题了,将军,这是您的公子做的好事啊。” 博木儿也是聪明人,如何不懂季无衣的话,“这个兔崽子,我博家一门忠烈就这样毁在他的手里了!“ “将军,不止要练好兵保卫南夏,家里孩子的教育也不能忽视。” 博木儿硬生生吃了季无衣的嘲讽,脸色铁青。 季无衣道,“将军,今日无衣找你来,其实是想给卖给你个面子,令公子的事无衣可以不告诉任何人,这几个月的粮草亏空无衣自己想办法补上,保你博氏一门清誉,但是将军要承诺给我绝对的衷心,从此以后,南营就是我季无衣的,绝不会出任何乱子的大后方。” “驸马殿下野心很大,但是博木儿是南夏的军人,为南夏而生。” “无衣所做均可对天发誓,绝不会威胁南夏的安危。” “但是博木儿一门只忠于我南夏王。” “那么无衣就休书一封给南夏王说说关于令公子的事?”季无衣用了**裸的威胁,博木儿也变了脸色,“将军再想想。” 半晌,博木儿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季无衣笑,果然是自己预计之中的结果,再强硬的人也会有弱点,为了弱点,什么事情是人做不出来的呢?殊而自嘲一笑,自己也不就是这样吗?以五十步笑人之百步。 山林鸟叫,风拂在鼻子上好像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少女的心,“啊欠-”云绣揉了揉鼻子,坐起来,睡眼惺忪,怔怔的看着慕逐君。 “傻了?”慕逐君轻笑,扔了手里肇事的柳叶。云绣倒在他肩上,语气讨好,“再睡一会儿。” 慕逐君无奈,哄道,“绣绣,天亮了,该回去了。” 她伸手搂着慕逐君的腰,“不要不要,不回去。”声音在胸口,传出来,闷闷的。 慕逐君任她赖着也不说话,果然没过一会儿,云绣的脑袋弹出来,对上慕逐君锃亮的灰眸,瘪瘪嘴,“真的要回去吗?” 回去的路程总是特别的短暂,就像人生中美好的事情总是一小部分,在你经历过幸福过还没来得及品味的时候离你而去。 回到南营,扶珠先迎出来,“殿下,云公主,可算是回来了,吉雅公主在担心你们,快随奴婢去报个平安吧。” 帐中,吉雅用了早饭,正心神不定的在桌前走来走去,看到两人进来,心一定。 “什么!博木儿将军连夜赶回布涅去救儿子了?” 云绣看着慕逐君,“这可怎么办?” 慕逐君却看了眼在一边侍奉倒茶水的扶珠,“别急,等无衣回来再说。” 果然,慕逐君冷笑,扶珠的脸色变了。 一日之后季无衣回来,博木儿竟与他同时回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几十辆粮草车,当士兵们看到那些粮草车,欢呼声拥戴声可颤动天地,博木儿向来爱惜士兵,自知是自己对儿子的纵容才酿成了今日的大错,竟流下了老泪,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住士兵,求他们原谅自己,季无衣也不说什么,远远都站着,慕逐君走过来,“都办妥了?” 季无衣摇摇折扇,“我堂堂季氏大祭司出马,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 慕逐君点头,“下面的事就要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来了。” “听说你昨晚和云绣在外面过了一夜?”季无衣斜他一眼。 “是啊,怎么,你嫉妒?” 季无衣笑,“是啊,我嫉妒,可是我嫉妒又有什么用呢,和你在一起是她自己选的,现在我又认了你当大哥,大哥妻不可欺,注定只能干羡慕了。” 慕逐君不置可否。 倒是云绣走过来,“你们俩凑在一起商量什么坏主意?” “呦,小妹,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想坏主意吧,我认了,难道你的逐君哥哥在你心中也是这样的人?” 云绣摇头,“当然不是,逐君哥哥一直都是很正直的人,都是你一直在带坏他!” “……” 连着几天,季无衣带着慕逐君和博木儿三个人呆在主帐里,好像在商量什么排兵布阵的大事,外面有重兵把守,就连云绣和吉雅也不能靠近,后来季无衣以虎符下了一道军令,将南营的士兵分为两组,演练一种名为“血链”的阵法。
开始cao练阵法的时候云绣想去观摩,这事是季无衣负责的,于是她去找季无衣商量。季无衣正在帐内喂鸡,上百只小雏鸡关在笼子里,叽叽叫,云绣走进帐子,只闻见鸡臭味。 云绣忙掩了口鼻,“季无衣,你在弄什么?” 季无衣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双目赤红,转过身来,感觉他的手上都是血,他看见云绣,朝她走过来,伸出修长的五指,却好像魔爪,转眼间掐住了云绣的脖子,云绣觉得他的身上一股赤黑的戾气流动,他根本不认识自己! “无衣,无衣,季无衣!”云绣慌忙中叫他,想唤醒他的意识。 季无衣的眼前是一片血色迷雾,血蟒在地牢里哀嚎,身上的皮肤全都皲裂开,一层一层的伤口,“吾友,永世轮回,不得爱之苦…” 季无衣的眼里流出赤红的泪滴。 “无衣,无衣…” 季无衣在满目狼藉中看到血雾渐渐退去,一个静无人烟的小岛,岛上开满了血红的合欢花,少女跪在一副刺绣前,口吐鲜血…“无衣,答应我,告诉逐君哥哥,好好活下去,不要…不要惦记我…” “无衣,无衣…”加在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云绣的脸煞白,已经觉得四肢无力。 “无衣,无衣…”食指上的枯叶桃花戒指闪着绚烂的光芒,好像折射着一片不败的枯叶桃花林,季无衣脸上的戾气渐渐褪去,眼神恢复清明,看见自己正用手掐着云绣,忙松手,云绣失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等到脸恢复了血色,季无衣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如魔爪般的手,“云绣…对,对不起。” 云绣有了点力气,慢慢爬过去,“无衣,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看着自己的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对不起云绣,我是个怪物,你离我远一点。” “无衣,没事的,无衣,你没有伤害我,无衣…” 季无衣猛的用力一推,云绣被他推倒在地上。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云绣,你走吧,离我远一点,我不是人。” 云绣再慢慢爬过去,“你胡说什么呢,不就是生病了吗?怎么能自暴自弃呢,天下能人这么多,一定有人可以帮你治好这种怪病的。” “治不好的…”季无衣抱着头,喃喃道,“治不好的…”从小被泡在毒药中长大的孩子,修炼了那么多天理不容的术法的祭司,谁能救赎他? 云绣挣扎着去拥抱他,季无衣靠在她的肩上,“我不是人…早就不是了…我会受天谴的。” 当魔纹爬满全身,当我染上一身的罪孽,当我怀着最单纯的虔诚去朝拜我的神,当我的神都无法洗去我满身的罪孽,你是不是还愿意像今天这样拥抱我,拥抱我这样一个早就不算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