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张父的麻烦
表舅没给我准信,回答的也很含糊,只是说这事他没看到具体情况,也不好妄下定论,需要在观察一段时间。 我还是不太放心,就问表舅下降头怎么会出现偏差,阿赞不都很熟练了,表舅苦笑:“说是阿赞下降头,万一他让徒弟去下呢,另外就算在熟练的降头师,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表舅这话说的我心里直发毛,我问他怎么失误,最坏是什么程度,表舅解释说:“失误的情况只有小鬼不受控制了。” 我连忙问表舅怎么还有小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表舅让我别怕,他说:“小鬼是施法必备,就跟中国道士的法器一样,法器总有个偏差的时候,但肯定在阿赞的掌握范围之内,不会出什么大事。” 表舅解释的很牵强,我也不好去质疑他,只能说让他尽快帮我查查,万一阿赞那边有情况,快点联系我。 当天晚上我又给张媛发了几条短信,问她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张媛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大进展。 我没敢把表舅的话转发给张媛,而是很心虚的劝她不要害怕,可能你父亲就是忽然有点什么特殊病症,不会有太大问题。 又过了两天,李全的那包半阴料给我送了过来,我打开包装一看,里面东西杂七杂八的,就跟小时候的那种大礼包一样,有一只生锈的钢钉,一张一条麻绳,半张麻布…… 我心想东西不会寄错了吧,怎么是这些垃圾,于是连忙给表舅打了个电话,表舅听完我的问题之后哈哈大笑,他说:“你需要提升你的知识水平啊。”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被表舅的阴阳怪气说的有点不耐烦。 表舅连忙说:“那些都是阴料,钢钉是棺材钉,麻绳是绑棺材的绳子,布是裹尸布……”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连忙将东西裹好准备让快递员帮我回寄,结果快递员说他正好没快递单了,要明天才能寄,不过他可以帮我把东西带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没多想就直接把东西给了他,回家的时候李全还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东西怎么还没到,我说也就这两天,东西马上就到。 第二天一早,昨天那名快递员给我打来电话,刚接通电话,他就跟我不断道歉,我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快递员这才说:“昨天你不是让我给你寄快递嘛,半路我出了车祸,东西今天没办法送,你能不能自己来取一下。” 我很无奈,心想怎么那么巧就出车祸了,好在快递员家距离我家也没多远,只要几站的路。 到快递员家的时候,是他老婆开的门,我说明来意之后,快递员的老婆就准备把我的快递给我,快递员则说什么都要跟我当面道歉。 我明白他的意思,干快递这一行就是这样,对人要客气,人家下回才找你,如果我拒绝他,反而会让他心里难受。 快递员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我问他当时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出车祸了。 他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正骑着车,忽然觉得脑袋一懵,等反应过来就撞在了栏杆上,好在当时路上没多少车。” 我看他虽然在笑,但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还在不自觉的抖,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后怕。 当时我就在想,难道这事跟那包阴料有关?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我也没有明说,毕竟这事说出来,反而会让人家觉得我不怀好意,在说他也未必会相信。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这事,我觉得如果快递员出车祸真是这包阴料起的作用,那就太可怕了,如果当时路上车多,那快递员说不准会有生命危险。 正想着这些事,我忽然觉得脚下一阵生疼,低头一看,我竟然踩到一只带着钉子的木头,铁钉直接扎中脚心,疼的我脚不能落地。 我担心脚上发炎,连忙在边上找了个坐的地方,准备把袜子脱掉,鞋脱掉之后,鲜血已经把袜子染红了,看起来特别可怕。 一来二去,我只好先去诊所给伤口消炎,医生又拉着我说钉子生锈了,所以必须打一针破伤风,打完针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们家附近那边已经没办法在寄快递了。 到家之后,我就在想,这些阴料也太邪了吧,才到我手里,就遇到了那么多倒霉的事,难道真是阴料起的作用? 我因为对这些东西才接触,所以还不太确定,只能给表舅打了个电话询问,表舅笑着说:“这的确是阴料的作用,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得到表舅的确认之后,我只想快点把这些东西送出去,第二天一早,我早早打车前往快递点,把东西按照李全给的地址寄了过去。 寄完东西,我忽然想起张媛父亲,最近她一直没联系我,我差点忘了这事,于是我发了一条微信,问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张媛给我发消息,说他父亲现在正在住院,一时半会可能回不了西安了,我一听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住院了,难道他之前的那些事不是降头的问题? 我问张媛发生了什么事,张媛声音中透漏着疲惫,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前两天半夜,我母亲忽然发现我父亲在厕所自残,血流了一地,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可能现在……”
当时我就觉得这事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只是该怎么处理,我还有些犹豫不定。 晚上躺在床上我就在想,万一张媛的父亲因为这次下降头而死,那我该多愧疚。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买了前往杭州的车票,张媛对我的到来感觉到很意外,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没敢说跟她说的太多,而是说就是路过顺便看看伯父。 我看张媛没有多想,这才松了口气,期间趁着张媛和她母亲去拿药的时候,我才单独和张父相处了一会。 张父还和之前一样整个愣愣的,没什么精神,张媛的解释是他父亲就是这种很沉闷的人,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至于哪奇怪,我也说不好。 我和张父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挺尴尬的,只好坐着给他削苹果吃,没想到我刚低下头,就听见有个女人叨叨了几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 开始我还以为是医院的护士,没想到我抬起头的时候,又没有别人,我没多想,继续削苹果。 苹果快削完的时候,那女人又说了一声:“我不吃苹果。” 这下我听懂了,我连忙抬头去看,正好和张父的目光对撞在一起,当时我的心咯噔一跳,心想难道那声音是他说的? 我忙问张父:“你说什么?” 张父哼了一声,没搭理我,我把苹果递给他,他也不接,一时间,我觉得病房里忽然阴冷了很多,我后背很快就起了冷汗,一时间我觉得我双腿都软了,半天站都站不起来。 正好这时候张媛和张母从外面回来,我连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病房,出了医院之后,我连忙给表舅打了个电话。 表舅听我去了杭州,差点骂我,他说:“你这人真是闲,人家也没请你,你反倒自己去找事,有这时间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了。” 我很无奈,只好不跟表舅扯这些,连忙把张父的情况说给了表舅,表舅听完以后让我不要在管这事了,我连忙问为什么。 表舅让我不要问了,反正不要多管闲事,表舅这样说,表示这事真有危险,我扪心自问,如果放任不管,到时候张父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介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