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汇合
刘宓心生疑虑,笑着回答说:“与公子初次见面,公子何必客气,我还有事,改日登门拜访!” 朱友文摆手说:“前辈客气了!前辈是何等有名人物,难得见到真容,若不能小叙一会儿,真的是要抱憾终身。” 刘宓听得这么说,知道此人今日必定是要留她,只是搞不清楚这朱友文为何要留她? 其实朱友文来到此地前,已经与蒋玄晖碰面,蒋玄晖细细说了在岐王李茂贞那里的事情。朱友文听到时节用身负青霜宝剑,就知道此事原来与曾经有“天下之一”之称的刘宓有关。 当然,这并不是朱友文打刘宓主意的主要原因,时节用已死,死的原因也跟朱友文无关,他朱友文犯不着要招惹刘宓。 原来,几日前,韩延徽与瑶儿到了朱友文军中,却被朱友文察觉,他二人逃窜之余,杀了朱友文手下一员大将。朱友文心中恼怒,知道他二人肯定是前来刺探“鬼缈”的事情,心中又细细琢磨,知道他二人或许会前往凤翔,不论这二人是否已经知道时节用死讯。 如今遇见刘宓,也知道刘宓就是他韩延徽之母,虽然知道刘宓的厉害,但是朱友文可绝不会放过。 瑶儿此时害怕,紧紧攥住刘宓的衣服。 刘宓说道:“公子真是客气了,我家住幽州,公子是知道的,往后若想见我,来幽州找我便是。到时候,自当好酒好菜备上。” 朱友文自然不愿硬拼,也不愿此时将话说破,只是静静等待其余手下到来。 刘宓自然也知道,此时朱友文势单力薄,若要留住自己,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说道:“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要离开,朱友文知道决不能等,示意手下三人攻了上去。 只是刘宓此时并无兵器在手,身旁还有一个不懂武功的瑶儿,一时间居然难以脱身。 瑶儿于是说道:“夫人,您走吧!我只是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 说着,作势推开刘宓,冲上去,已经抱着寻死的决心。 刘宓大叫不好!奈何瑶儿已经被那三人擒住,刘宓暗暗责备瑶儿不懂事,她这样做,其实自己处境更加难做。 时节用此时伤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够下床行走,只不过周身还是有些疼痛。 那老者每日都是坐在山洞前,也没见着怎么出去,只是闭目打坐。 此时察觉时节用起身,于是叫他过来,让他坐下,说:“你这伤也快好了大半,我教你内功心法,以后修习武功,可以事半功倍。” 时节用于是坐下,按照老者吩咐坐下。 老者说:“人体脉络还有另一层走向,是奇经八脉。每日小坐一会儿,有助十二正经走势。” “这八脉分别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 而后老者一一指点时节用这八脉所在位置,并嘱咐其按照自己所说,让周身气势随着这八脉逐一走动,又逐一走回,于此反复十次。 时节用觉得浑身大汗淋漓,说不出的舒畅,神清气爽。 正在这时,瞧见几个人正在全速狂奔,也都是功夫好手。 不过,时节用如今已经见过不少世面,立即认出那是如今已经是梁王的朱温手下。他心中奇怪,这帮人如今出现在这里是何意? 他于是起身对老者说道:“老先生,我先去瞧一瞧,改日再来看您。” 老者低头。 时节用于是穿上老者为他准备好的新衣服,将青霜、鱼肠剑重新带上,循着那几个人的踪迹,追了上去。 而老者起身,瞧见时节用向东而行,自己也是向西而去,嘴里说着:“别叨扰老夫的清净。” 刘宓瞧见瑶儿已经被那三人擒住,心中着急,说道:“公子,不知道你这是何意?” 朱友文故意歉意一笑,说:“得罪得罪,只不过我朱友文实在是敬爱江湖中的高手,若不能共饮几杯,心中总觉得难过。” 刘宓冷哼,说:“难道公子就是这样请人的吗?” “夫人要走,我实在别无他法,只好如此阻拦。” “你放了她,我跟你走就是了。” 瑶儿心中焦急,说:“夫人,您走就是了,不要管我!” 其实刘宓心中踌躇,心中也知道若是自己留下来,那铁定危险。只不过,若丢下她一个小女子不管,也不是她所在所为,但是要是还是不走,恐怕两人都无法全身而退。 刘宓正要决断,从四面八方,已经围上许多人来。 其实,江湖之辈,正如东瀛武士浪人,需要依附某一权势,否则空有一些武功,也换不来粮食地位。 而有些侠士,因为其名声,走到何处都有人愿意与之结交,这才能够独立,成为一方游侠。 还有些江湖人物,那就是自己做些买卖生意,比如司马术,就是做盐铁生意,又比如一些刺客,接一些杀人的生意。 所以,这些江湖人士中的大部分,都各为其主。而朱友文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自身武艺也是精湛,有权有势,又善谋人心,江湖之中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明里暗里都与他有关联。 如今攻打凤翔,朱友文知道岐王李茂贞手下侍卫不过尔尔,所以幸好带的人物都并非厉害。 朱友文心中也是得意,虽然这数十人并非精兵良将,但是对付她一个刘宓,况且还是没有青霜宝剑的刘宓,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局势已经顺着自己而来,也不再客气,手臂轻轻一挥,说:“抓住她!” 刘宓如今避无可避,再想逃脱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只好尽力接招。 但是她毕竟手无寸铁,一来二去,渐渐要支持不下去了! 突然,空中点点青芒,一把宝剑穿过人群,犹如利箭插入刘宓身前土堆。 刘宓一看,正是青霜宝剑,心中大喜过望,抽出剑身,浑身气势陡然大增,不怒而威,那双眼犹如鹰隼! 只见刘宓手中宝剑犹如腾蛇,状貌怪异,路数奇特,一时间与众人渐渐成了平手! 朱友文凝眉向青霜飞来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少年正站立在树上,神情倨傲的看着自己。
朱友文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心中想不到这人应当是谁。 其实,时节用也是冷汗四起,他大病初愈,并没有什么能耐去帮干娘,如今故意也不上前,盯着朱友文,利用疑兵之计,骗朱友文不敢上前。 朱友文心中猜想到应当是时节用,但是又不应是他,那日蒋玄晖逃到城外,特意又在门口守候,亲眼目睹时节用尸体。 按理来说,蒋玄晖绝不愿意留他性命,自然会十分确定之后,才会离开。 只是,这少年是谁? 他也从一旁手下取过宝剑来,叫做画影,剑身如墨。 朱友文看向时节用,蓄势待发,而时节用身上更是汗流浃背,瞧出这人已经做好准备,就要攻上来。 时节用暗暗咬牙,心想,要战,那就只好跟他搏一搏了! 正要从腰背后取出鱼肠剑,忽然从远处出现一白衣青年,手持纸扇,正是韩延徽。 只见韩延徽手中纸扇一挥,无数暗器迸发,朱友文未曾注意,急忙招架。 又从另一旁,水秀手握匕首,也是攻了过来。 朱友文匆忙向另一方招架,格挡,正欲一剑刺过去,又听见背后风声,急忙向后一挡,险些中了暗器。 一众手下,见朱友文被袭击,急忙放弃刘宓,向后退去,将水秀逼开,一干人,将朱友文团团围住,保护着他。 朱友文此时面色惨白,倒不是怕,而是突如其来,实在是吓了他一跳。 他知道从刚才那树上少年丢那把青霜宝剑的去势来看,武功似乎不低,如此一算,那么自己已经是劣势。 他自己势大,犯不着冒险,于是将瑶儿轻轻拉了过来,哈哈大笑着说:“看来是晚辈礼数不周,惹前辈生气了,真是对不住!” 刘宓铁青着脸,喝道:“既然如此,还不将那姑娘放了。” 朱友文摆手,说:“前辈说的是什么话,我朱友文为能请动前辈去我府上小叙喝茶,自然应当细心招呼这位姑娘。您请放心,我朱友文绝不会伤这姑娘一分,更何况,这姑娘姿色动人,我可万万舍不得。” 说着,将瑶儿放开,轻声说道:“我朱友文不会对小姑娘动一分粗,你只要安安稳稳跟我走,可保你性命无忧。” 瑶儿害怕,只好点头答应。 水秀认得她,虽然心中好奇这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此时救人要紧,急忙说道:“朱友文,你快放了她!” 朱友文见不得别人对他如此放肆说话,瞪了过去,喝道:“我朱友文说过不会动她一根毫毛!我朱友文言而有信,你怕什么!” 又对刘宓说道:“晚辈先行告辞,若他日有机会,再来向前辈讨教讨教。” 说完,一众人,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水秀见别人走光了,突然伏地大哭,冲着时节用高声骂道:“好小子,原来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害得我哭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