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发突然
那个叫兜兜的少女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催动源力，托回圆鼎，停止了攻击，并疑惑道：“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并不回她，而是一个箭步冲到了被粗枝藤蔓包裹的疯眼猴面前。 她挥手阻止了想继续发问的兜兜，蹙着如烟柳眉，默然片刻，忽地伸出纤指往藤蔓上一点，那无数藤蔓立即如被抽走了所有汁液，瞬间枯萎败落，软软地全部垂了下去。 里面那只疯眼猴跪倒在地，双臂抱着腹部，脑袋垂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生是死。 那个叫兜兜的少女也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它为什么一直护住腹部呢？那里才是它的致命之处吗？” “不是这个原因，”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感知到疯眼猴仍旧活着，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道，“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就在想为何群居类的凶兽只来了一只，后看它护住腹部才想明白……它护住的确实是自己的‘要害’，一个关系其种群的‘要害’。” “我怎么听不懂啊？”那个叫兜兜的少女好奇道，“师姐你快说清楚呀！” 不仅是她，就连陆离的好奇心也被勾引了起来。 “疯眼猴虽凶狠毒辣，但却生育能力极其微弱，因此它们有着强烈的繁衍观念。它们又被称作为‘子父’、‘儿尊’、‘乾为子’，意思是一旦有了后代，便以后代为大，父辈服侍儿辈，要像对待天上君王一般。母性一旦受孕，便会被单独供养一处，让其安心产子。”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解释道，“而这只疯眼猴脱离群族，恐怕正是为了分娩而来！只是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它产生了危机感，才发起攻击的。” “啊！”那个叫兜兜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一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它有身孕，那，那它要是死了的话……” “它若死了，定会祸及临近的夜枫镇。”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眼中精光一闪，“夜枫镇必将受到疯眼猴一族的疯狂报复。” 陆离也在坑内倒抽了一口凉气，难怪每次出来捕猎，藏老头总要强调，哪怕看见落单的小型疯眼猴，万万不可去猎杀。当时他还以为是藏老头担心自己身手不够敏捷，原来还是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内。 虽说疯眼猴并不算是最狠的凶兽，但若集齐一族之力，亡命发起攻击，夜枫镇也必将受到不小的破坏！ “那它……它没死吧？”那个叫兜兜的少女顿时紧张起来，她倒不是怕疯眼猴的报复，只是若夜枫镇受到疯眼猴的攻击，日后纠察起原因来，她和师姐的行踪肯定瞒不过她洞察秋毫的师尊，而想到师尊对犯了师训的弟子那种非人的处罚，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还有气息。”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往林里深处瞟了一眼，继续道，“错有错着，刚才那番吵闹没有引来其群族，估计是其他疯眼猴错以为是它正在接受痛苦的分娩。” “那它眼球已经爆了呀，而且这里明显有战斗痕迹，那些疯眼猴赶来会不会仍旧迁怒夜枫镇？”那个叫兜兜的少女担忧道。 “这倒不至于，因为它们也苦心经营这个岌岌可危的群族，”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摇头道，“只有当威胁降临到它们的后代时，才能让疯眼猴以一族之力去拼命，而这只母性疯眼猴，在生育完之后，是活不了的……” “这是为何？”那个叫兜兜的少女一下子变成了好奇宝宝，连内急都忘了。 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苦涩一笑道：“因为，和其他种族不同出生的方式不同，小疯眼猴生下来并非是正常的分娩方式，而是直接从肚皮撕开诞生的……而这只母性疯眼猴也将成为它的……第一口粮。” “什、什么？！”那个叫兜兜的少女看着那个不知生死的疯眼猴，眼里又是同情，又是惊恐，又是难以理解，“这、这可是它亲生母亲啊！” 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不知作何回答，而就在此时，那只疯眼猴突然仰起头颅，张开了大嘴发出“嗬嗬！”的声音，其面部则不断开始抽搐，配合其空洞的眼眶，显得十分可怖。其四肢则霍然张开，腹部上，一团圆滚滚的东西在肚皮上凸显滚动，极其焦躁不安。 “刚才一番大动作，她应该是快生了了！”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挥袖收起鼎铉，“兜兜，我们先撤为妙，不能让赶来的疯眼猴看到我们！” 那个叫兜兜的少女本来一脸不忍的看着眼前一幕，别那个少女一扯，这才想起自己还一直憋着呢，她顿时苦着脸道：“师姐，能不能先方便下，我、我快憋死了……真的快死了……哎呀，你别拖我呀，慢点慢点，哎呦哟，要出来了啊……” 坑内的陆离终于吁了口气，见那两师姐妹一走，双臂贯彻源力，攀住坑边奋力一拉，飞快翻了出来。 上来的这一下，陆离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噼里啪啦的响，他一个不稳就差点跪地上。 “疯眼猴为什么会是这种繁育方式，这样母疯眼猴越来越少，灭绝不是迟早的事吗？”陆离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但他看了一眼腹部运动越来越激烈的疯眼猴，还是咬了咬牙，摇摇晃晃地往林外跑去。 高树林边缘。 两道丽影在林中穿梭，速度极快，在树干草丛里或显或隐，如魅如影，但即使这么快的奔跑，二人气息仍旧平顺，分明有着极高的修为。 “师姐……这里这么隐蔽，疯眼猴应该不会追上来的，我们要不先缓口气，我也好那个下……”那个叫兜兜的少女一脸痛苦道。 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眉头微微一皱，刚想说什么，却突然一下停住了身形，紧跟着她的兜兜一个刹不住，哎呀呀地就撞到了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身上。 “师姐？”那个叫兜兜的少女摸着被撞的发酸的鼻子，泪眼道，“你就算采取了我的意见，也不能突然停下来啊！” 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虽然被撞了个趔趄，但神色却是不见恼火，只见着急：“糟糕，‘万象修罗仪’在我祭鼎时弹落在地上，忘记拿了。” “啊？那怎么办？”那个叫兜兜的少女愣了愣。 “我要回去。”那个声音淡然的少女咬牙道。 “师姐，现在去太冒险了！我们明日再来取吧！”那个叫兜兜的少女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急了。 “不行！”那个淡然的声音斩钉截铁道，“那是师尊在我十岁时送我的礼物，我不能丢下它，你先行下山，我去拿了再来追你。” 她话一说完，便拔足往回飞奔而去。 “师姐！你快回来！你……哎呀！”那个叫兜兜的少女又急又气，跺了跺脚，眼珠子一转，跑进了旁边一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