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的道路
半柱香之后，白艳艳才返回房间，王凌风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静静的坐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艳艳匆匆喝了一口茶，看得出来她应该来回走了很远，喘了几口气这才对王凌风说道：“公子，我刚才已经直接向城主大人禀报了此事，大人非常重视，已经急令精干人员负责此事，大人本来是想亲自前来道歉的，可是一时抽不开身，便命我将这面令牌送给公子。” 一面造型精美的令牌由白艳艳双手捧着送上，王凌风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自己刚才故意提到被人跟踪之事，只是想找个借口以后减少与古家的交易数量，毕竟有了父亲那边的路子，以后自己也不再需要为丹药的销路发愁。 白艳艳见王凌风没有接令牌，心中有些着急，抛开古家的利益不说，她自己也很想结识一位玄级以上的炼丹师，这样的话，对于自己以后的炼丹之路会有非常大的帮助，双手朝前送了送，说道：“请公子收下令牌，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面令牌是城主大人亲自制作，迄今为止只送出过两面，公子不要小瞧这面令牌，如果公子遇到什么难处，或者需要什么帮助时，只要在呼兰城范围内出示这面令牌，就如同城主亲至，所有城主府和古家的力量都将全力相助！” “哦，既然盛情难却，我就暂时收下了，替我谢过城主大人！”王凌风听到白艳艳的讲解后，立刻接了过来，如同城主亲至，留在身上可能会有些帮助。 白艳艳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到对面的座位，王凌风拿出一个玉瓶，递给了她，问道：“白大家可认识此丹？” 玉瓶只是普通的玉瓶，可是瓶中的丹药让白艳艳捧着的双手有些发抖，她怎么会不认识，一颗带着三个小红点的丹药圆溜溜的在瓶中滚动，金黄色中泛着一丝丝红色，正是玄级中品丹药“破障丹”，这可是需要玄级中品以上的炼丹师才能够炼制出来的极品丹药，功效自然不用说。 轻轻的打开玉瓶闻了闻，白艳艳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王凌风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心想不就是一颗丹药吗，至于这么激动？ 小心翼翼的盖上瓶塞，白艳艳呆在原地，貌似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只见她快步走到门口关好房门，来到王凌风面前，突然单膝跪地，对着王凌风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王凌风吃了一惊，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并没有急着上前扶起白艳艳，而是假装镇静的问道：“白大师这是何意？” 白艳艳的声音响起：“黄级初阶炼丹师白艳艳见过风公子，就凭我手中这一颗丹药，艳艳就知道公子今后的成就将远超于我，我愿意从此效忠于公子，更是为自己寻找到一条适合的道路。” “你要知道，我能拿出这颗丹药，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懂炼丹也说不定。”王凌风的声音略显冰冷，他不清楚白艳艳是不是故意在试探自己。 “你先起来说话吧。” “谢公子！”白艳艳起身，将玉瓶还给王凌风后，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不知风公子有没有兴趣听艳艳讲个故事。” “洗耳恭听！” “十八年前，依木国都宜江城城郊的一户人家诞生了一名女婴，本来这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因为婴儿的母亲是偏房，又出身贫苦人家，而丈夫的家族虽然比不上呼兰城内的一些大家族，却也算是富甲一方，所以平时一直受到家主的母亲和大夫人的排挤，加上生的是个女婴，更加不招人喜欢了，丈夫也慢慢对其冷落，女子郁郁寡欢数年后便无疾而终。” “那年女婴已经八岁，也懂得了很多事情，母亲去世后，大夫人更加肆无忌惮，动不动就是一顿毒打，女孩哭着找到父亲倾诉，可是父亲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稍显厌恶的眼神彻底击碎了女孩那颗受伤的心。” 王凌风静静的听着讲述，眼前的白艳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轻浮，变得冷艳异常。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女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了家门，大雨淋湿了衣服，女孩已经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心更冷。”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夜，饥寒交困的女孩倒在了路边，幸亏一位好心的婆婆收留，这才活了下来，家里人并没有找她，从那以后，女孩就留在了婆婆身边，但是心中的怨恨始终未能消散。”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多，老婆婆病倒了，女孩急着去找医师，婆婆拉住了她，对她说道：‘孩子，婆婆老了，终将会离你而去，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身世，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当时的绝望和无助。’” “‘婆婆只想和你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活着，心却死了，忘记过去，去寻找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记住，今后的你将为自己而活。’” “当天晚上，老婆婆就去世了，去世之前，她留给了女孩一本古籍，女孩再次离开，当过乞丐，做过长工，凭借着婆婆留给自己的书籍，女孩终于有所领悟，通过努力一直坚持到现在。” 说到这里，王凌风透过白艳艳眼中的泪水，突然明白了她所说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她自己，心中不免感同身受，泛起阵阵酸楚。 “以风公子的睿智，应该已经猜出来了，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我自己，而老婆婆留下来的一本古籍正是一本古老的炼丹术。” “这些年来，我始终四处漂泊，一直在寻找着婆婆所说的那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就在刚才，我下定了决心，也反复确认，我要找的路就在眼前，追随公子，我无怨无悔。” “也许你不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的选择，这就是我的道路，请公子答应艳艳的请求，给我一个机会！” 王凌风看着白艳艳决绝的眼神不像是作假，心想如果冰儿在就好了，可以帮自己看看到底她是真心投靠还是假意试探。 怎么办？王凌风似乎遇到了一个难题，白艳艳见王凌风犹豫不决，也不说话，静静在边上等待着答案。 整整过了半柱香时间，王凌风通过一直观察白艳艳的表情和动作，也是下定了决心，“白大师，我想问你个问题？” “公子请讲！” “如果你选择的人或者你选择的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你会如何？” 白艳艳咬了咬嘴唇，坚决的说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就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会坚持走下去。” 这句话一出口，王凌风直接起身，向着白艳艳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白艳艳愣了愣，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双手紧紧的握住王凌风的手，一个人做出选择本来就很难，更难的是被选择的人所接受。 王凌风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白艳艳，擦干泪水后，白艳艳说了声谢谢，将手帕收了起来。 “我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是既然你选择了追随我，我会告诉你，前方的路很精彩，也很危险，你要时刻做好准备。”王凌风转过身，说了这么一句。 “我至今也没有见过公子的样貌，更不知道公子的来历，但是我还是做出了选择，至于危险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最危险的事。”白艳艳巧笑嫣然。 “恩，你暂时就留在古家拍卖场，关于我的事情，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一切听从公子安排，对了，公子，您被跟踪的事情我确实已经通知了城主，还有，为了您的安全，以后每次您过来，可以从拍卖场的密道离开，密道有很多出口，要想跟踪不太可能。”白艳艳恭敬的说道。 “你在古家现在是什么地位？” “古家供奉，唯一的炼丹师，常年住在拍卖场。” “以后我往古家出售的丹药会酌情减少，但是我会保证质大于量，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会经常出面，改天我会派人通知你具体的接头方式，直接由你和我派来的人交易。”王凌风觉得还是不能太冒险，于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对了，你刚才说你的炼丹术是自己修炼的，那你的丹方从何而来？”又是一个关键的问题，王凌风有点故意试探的意思。 “不瞒公子，古籍上除了记载着炼丹术之外，还有各种天材地宝和丹药的详细介绍，至于丹方，古籍上只记载了五种，而且都是人级的，我自己通过这几年的搜集，找到了另外两种，所以现在艳艳身上有七张丹方。” 话音刚落，白艳艳从胸口摸出一沓纸张，红着脸递给王凌风，“不怕公子取笑，像我这样的炼丹师，对于丹方看得非常重要，一直贴身收藏。” 王凌风接过带着体香的丹方，一页一页的翻看了一遍，七张丹方中有两种丹药是王凌风没有的，他着重记了下来，顺手还给了白艳艳，但是手中却留下了一张丹方。 “以后我就叫你白姐吧，白姐，你是不是尝试着炼制过这种黄级中品丹药‘润灵丹’，并且失败了？”王凌风指着手中的丹方说道。 “是的，我卡在黄级初阶已经一年多了，这张‘润灵丹’的丹方乃是古家家主搜集而来，我照着丹方上的材料及数量，在这期间试着炼制了多次，可是每次都失败了。” “你这张丹方有问题，不可能成功。” “有问题？怎么可能？”白艳艳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在照着一张错误的丹方炼制丹药，当然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