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碎城大学北园新闻专业,115男生宿舍的“爱情主义示范基地”是在吕定大力筹办下,正式运营起来的。2004年十月底,我整顿了一下自己,逃了半天课前往废城,寻找高中时代的小爱人陈思琪;吕定则肆无忌惮地爬上火车,返回了远在西安的老家。 当时年轻的吕定撺掇我和梁大生与他一同远去他远在西安的老家,我只有莫名的忧伤盘绕在心头指尖,告诉他说我要去废城了,去见我的青春无敌的小爱人陈思琪,就像当初视诗歌为生命一样的梁大生,态度坚决而决然。 两天后,吕定抱着一个破纸箱子笑眯眯地出现在115宿舍门外的时候,一台灰白色的台式电脑,也一同空降到了我们宿舍。两天后,我从废城回到碎城回到北园来,带回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载着的无数的五彩十色的折纸星星,同一张告别的纸条,宣告了我高中恋情的终结。 吕定的家用台式电脑正式入驻115宿舍以后,“爱情主义示范基地”课堂很快声名远播。其受欢迎程度很快赶超一些大学教授的专业课,甚至甩掉他们几条街。确切地说,在我的初恋正式终结以后,我大学时代的丰富生活,正是从那时才真正展开了。 那一年,北园里男生宿舍那条长长的楼道里,常常传来生活的**的呐喊声,以及男男女女追逐打闹的调戏,甚至偶尔还会飘起忽远忽近的人与禽兽的吼叫声。现在我闭起眼睛,甚至还能看见矮胖圆润的宿舍管理员大叔,脚步急躁地在宿舍大门外来回走动的身影。 爱情主义师范课堂上,播放的大片通常以亚洲风情片为主,其中还夹杂欧美rou搏片。最令人们难以忘怀的,却仍是那些年苍老师和饭岛爱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来了又去,去而复返。我再次闭上眼睛,甚至还能看见饭岛爱和苍井空穿着日本和服、护士装,在厨房里、地板上、手术台上**的场景。我甚至能嗅到有些人匆匆走到厕所里,等到再次返回到课堂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味道。 就是在那几年,我对穿制服的女人,以及小清新装束的女人,产生了本能的软弱力,甚至毫无免疫力。时至今日,每当我走到医院里去,看到身穿护士装的年轻女人,我的脑海里就有一股邪恶的画面自发上演。 制服之毒诚如此是受了岛国毛片所荼毒,小清新则完全受制于陈思琪的遗害。回思高中那当年,我和她同居在旧城高中旁边的农家小院里,每天看见她身着一身天蓝色牛仔裤,脚踩白色运动鞋,上身着一件白色或蓝色的衬衫,盘旋在我身边,如同一只飞鸟。 据说每一个男人都有两个最深的关乎女性的形象,一个是生身老母,一个是你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或已失去的那个女性形象。陈思琪贯穿了我的整个高中生涯,我的一切关于女性最初的情感经历,皆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多年后,陈思琪这个单纯又复杂的女性形象,几乎贯穿了我对于小清新所有的记忆和幻想,令人厌恶又无法言表。2004年深秋,我和陈思琪的恋情宣告结束后,几乎同一时期,文学青年梁大生因一首小诗歌《泥沼》,果断地俘获了我们专业的蒙古姑娘的心。 正是那时候,“爱情主义示范”基地创始人吕定开始频繁的外出,走到宿舍外面的世界中去,在外面和一个外校姑娘同居在一起。张谅开始在网络上搜寻他梦中的姑娘,并且不断地被抛弃和打击。我发现,纯粹的大学生活已向我劈开了长腿。 此去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回思具有重要节点意义的2004年,我发现也正是那一年,陈思琪和帽子一同考进了废城大学,而我则进入碎城大学,和陈思琪分道扬镳,并且很快真正地分道扬镳。 武萦萦高考则彻底失利,选择继续复读,但从此后她在我的生活里,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消失。回首当年,她和帽子的爱情几乎与陈思琪和我的爱情,在同一时间双双轰然作古。至于我曾点滴笔墨带过的颍君,孤帆远迎碧空尽,此人从此无影踪,他去了北京。
咖啡馆里正播放着一首来自韩国的轻音乐《KissTheRain》。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首曲子,出自韩国音乐家李闰珉之手。李闰珉是韩国最擅长描绘爱情的音乐家,据说他写这首曲子皆是因一场大雨,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让其有感而发,谱下了这首曲子。 在经过悠扬音乐的轻柔洗礼之下,我发现这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或日子。但这和风沉醉的晚上,我的对面坐着的既非我的恋人,也非我的情人,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生意人。 秦晓美问我想喝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随便点两份果汁罢。秦晓美脸色泛起红晕,低头不再和我的目光对视。我觉得那一瞬间,秦晓美一定觉察到了我眼中的火光,炽热而猛烈。在柔美的钢琴声里,她随意点了两份果汁,赶紧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怎么老是盯着我啊,李总。”她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放在一起搓啊搓的,像初次相亲的小姑娘。我笑笑,没吱声,话说这不露声色叫以静制动。我将一份果汁推到她面前,示意她赶紧喝点,她就立马低头咬吸管,“咕噜噜咕噜噜”,吸管里发出水流逆流的声响。 我说,我怎么发现你神出鬼没的,自从上次把你的合同流程都走完之后,款也转了罢,怎么之后就见不到你人了啊。说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目光飘向了窗外那些点点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