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章】阿澈误伤玉姌。
纳兰澈心里很乱。【】 他不想去管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对他来讲,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都不能伤害自己与姌姌的孩子。 孩子丢了还不够,竟然还做出那等卑鄙的事情。 他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边。 萧靖瑄的脸色很不好看。“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宸王府,并且杀了两个暗卫,此人武功不可估量。” 几乎是可以与纳兰澈,夜寒月等人齐肩,这也难怪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了这里。 夜寒月说道:“但是,这个地牢很是隐蔽,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审那两个黑衣人的?难道……是云皇后派来灭口的?” 慕容玉姌也怀疑是云皇后派来的人。 只有她才会想要杀人灭口,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这么说来,云皇后已经知道我们查出了些事情?” 萧靖瑄却摇头。“此人应该不是云皇后的人。雨菲易容的那两个宸王府的暗卫现在还在他们那里。若是云皇后知道我们抓了她的人,那两个人暗卫不会平安待到现在。” 慕容玉姌想想,觉得萧靖瑄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么说来,杀人灭口的,另有其人?” 那两个暗卫现在在混在那群人里面,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他们还活着,这就证明云皇后还不知道她们的行为已经被发觉了。 所以,杀人灭口的……是另有其人。 萧靖瑄点了点头。“不错。只是此人武功极好,又找到了很隐蔽的宸王府地牢……” 他怀疑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了他们。 如果他们之中真的出了内鬼,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闻言,慕容玉姌猛然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靖瑄。“难道,有内鬼?” 此言一出,不止是林雨菲,连夜寒月也是一脸震惊。 不管是乾坤殿出了内鬼,还是宸王府出了内鬼,这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直到现在,东盛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纳兰澈就是乾坤殿的尊主。 只知道有乾坤殿这个神秘强大的组织。 若真的出了内鬼,那么江湖上的其他组织岂不是就知道了纳兰澈背后的身份? 到时候有人想要对付纳兰澈,想要对付乾坤殿,可不就有了别的筹码,比如……慕容玉姌。 萧靖瑄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情况也有些复杂,心情难免有些低沉。“也许。” 夜寒月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收了羽扇,一脸严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尽早抓出内鬼。” 林雨菲也早已经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说道:“这是当然。我等会儿便回去仔细调查一下星月阁的人。若是让我知道有人胆敢背叛王爷,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夜寒月领导的暗夜阁,也是势必要好好的查一查。 不过,想着山海阁,夜寒月自然是想起前些日子萧靖瑄与纳兰澈的矛盾。 萧靖瑄负气之下将自己领导的山海阁还给了纳兰澈。 纳兰澈当然恼怒萧靖瑄。 更何况纳兰澈还知道了萧靖瑄对玉姌的心思,两人几乎为此翻脸。 他们都是有脾气的人,不是那种会轻易低头认输的人。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纳兰澈也知道自己当初太过执拗,认为自己的母亲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偏偏就是他的母亲云皇后干的。 这对他来讲,是一个打击,也让他彻底认清了事实。 其实整件事情,萧靖瑄没有错。 就算他喜欢慕容玉姌也没错,感情原本就是不受控制的。 看着有些沉默的萧靖瑄。夜寒月开口问道:“靖瑄,山海阁……你打算真的不管了?” 萧靖瑄依旧沉默不语。 他不是不想管,当初那么做,无非是想逼着纳兰澈去调查一下云皇后罢了。 对于山海阁,他是有感情的。 从乾坤殿成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领导着山海阁,直到现在。 见萧靖瑄一脸沉默,似乎是在思考。 慕容玉姌再想着夜寒月刚刚问的那句话,心里很是疑惑。 她是看出了最近萧靖瑄和纳兰澈之间气氛很是怪异,互动也太少。 可她没有想到萧靖瑄竟然不管山海阁了,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到底什么事情闹成这样? 慕容玉姌问着萧靖瑄。“你不管山海阁?这是为什么?我就说你与阿澈这段时间怎么有些奇怪,闹什么矛盾了?” 萧靖瑄朝慕容玉姌展开一抹笑颜,嘴角轻轻勾起。说道:“其实也没什么。” 那个笑容看在林雨菲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那种饱含深情的笑容,她是第一次在萧靖瑄的脸上看到。 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慕容玉姌。 她总是爱悄悄的观察萧靖瑄,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所以在从乌尔国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萧靖瑄看慕容玉姌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若是旁人自然是察觉不出来的,可她自己偏偏就暗恋着萧靖瑄,也很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感情。 她能看出萧靖瑄眼中的爱慕和深深的压抑。 那种对自己感情的压抑,只有她能懂。 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心疼萧靖瑄,心疼他嘴角的那一抹苦涩。 她是多么希望他能遇到一个与他情投意合,可以白首到老的女子。 而不是与她一样,痴心错付,黯然神伤。每个夜晚都会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思念,却无比心痛。 慕容玉姌没有看到萧靖瑄嘴角的那一抹轻微的苦涩。 只是带着安慰的口吻,说道:“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阿澈他有时候做事的确有些强势。” 她以为是纳兰澈做事太过独断专行,全然不会想到萧靖瑄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与纳兰澈翻脸。萧靖瑄有一万个冲动想要向慕容玉姌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只需要一个理智,他便快速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应该发生的感情,那就永远藏在心里,以免说出来,让她为难。 他知道慕容玉姌迟早都会回到纳兰澈的身边,自己何苦给她平添烦恼? 只是她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酸楚,总归还是叫他很难受。 他只恨自己遇到的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了。 若是自己提早回京,也许情况就会不同了。 萧靖瑄永远都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说话也是轻柔如风,眼神也温暖的好似冬日的暖阳。 他依旧带着柔柔浅浅的笑意,对着慕容玉姌说道:“不是这个原因。不过你放心,山海阁我不会不管的。”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玉姌也不再追问。温婉一笑,说道:“那就好。这些年多亏你与寒月还有雨菲一直帮着他,不然……他恐怕也坚持不到现在的。” 其实纳兰澈心里的苦,真的自己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不可能感同身受。 被身心上的痛苦折磨了十二年,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满腔仇恨支撑着他走到现在。 原本以为死去多年的父母突然归来,还没有来得及去享受这份喜悦,却想不到换来了母亲深深的伤害。 这跌宕一生的命运,实在像是一场玩笑。 萧靖瑄也知道纳兰澈心里此刻必定不好受。 此刻他最需要的,应该是慕容玉姌的原谅和安慰。“他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好受。你还是去陪陪他吧。” 慕容玉姌点了点头,对着他们几人说道:“乾坤殿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几个多多费心。” 夜寒月说道:“这是应该的。” 几人正要散去的时候,慕容玉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听说,叶兰若和叶连成都是云皇后曾经救下的孩子。” 林雨菲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你的意思是,要防着他们?” 慕容玉姌点了点头。“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实情。云皇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怕到时候会走漏风声。” 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对纳兰澈心存爱慕的叶兰若。 总觉得她有些不可靠,心思有些深沉,性子太过安静了。 萧靖瑄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玉姌说的对。暂时不要告诉叶连成和叶兰若。尤其是叶兰若。此次陷害玉姌的实情,不知道她有没有参与其中。” 他自然是知道叶兰若对纳兰澈的心思。 也知道叶兰若必定对慕容玉姌心存怨恨。 若是她真的参与到了陷害慕容玉姌的事情,那么她就绝对与云皇后已经站在一条线上了。 也或许……这内鬼,就是叶兰若也说不定。 萧靖瑄和慕容玉姌这么一题,夜寒月和林雨菲脑子也开始飞速的转着。 出了叛徒,云皇后对叶兰若也有救命之恩。 若是云皇后以此要挟她参与到她的阴谋之中,那么叶兰若……恐怕就是这个内鬼。 慕容玉姌见林雨菲和夜寒月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随后说道:“到时候,她若问起为什么要清理乾坤殿,你们只需要统一找一个理由打发她就是了。” 夜寒月说道:“我知道。不会透露一个字的。” “放心吧。我与她一向不对盘,更不可能向她透露一点风声信息的。”那个叶兰若,一向高冷。 仗着自己是王爷母亲所救的人,还真将自己的当成了宸王府的半个小姐了。 呵,真是可笑的很。 说到底,不过跟自己是一样的孤儿罢了,有什么高傲的? 总是摆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那么连成那里……”萧靖瑄不愿意去怀疑叶连成,偏偏此事说不定与他meimei有关系。 叶连成这些年来对纳兰澈也是忠心耿耿的,为纳兰澈做了不少事情,夺了沛国公的兵权。 若不是如此,当初纳兰灏起兵造反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行兵打仗,向来都是要速战速决,更何况还是内战。 若是拖的久了,损失的还是自己的国家,还给了其他国家可趁之机。 所以叶连成不但是纳兰澈的帮手,也是整个东盛不可缺少的将相之材。 慕容玉姌沉思了片刻,说道:“他如今在康华山的校场亲自训练新兵,想必与此事没有关系的。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暂时别告诉他。若叶兰若真的参与其中。恐怕他会分心的。” 纳兰恒一登基,待了解了如今东盛的兵力,立即招兵,进行训练。 叶连成作为最年轻的将军,带兵打仗又很有一套,便亲自请缨去训练新兵。 纳兰恒对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很是满意。 其实当初得知纳兰昶竟然封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为将军的时候,他几乎觉得纳兰昶是疯了。 只是打了一个胜仗,纳兰昶就封了他为将军,这在东盛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 原本纳兰恒登基之后,便想要撤掉叶连成的将军之位。 不过纳兰澈做了担保,再加上叶连成看起来的确有几分行兵打仗的风骨,便也勉强留着。 如今招募了新兵,叶连成亲自去训练,势必要训练出一只超强的精英士兵出来,纳兰恒对他充满期待。 既然他在东盛最大的校场康华山校场训练士兵,应该与这些事情都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因为叶兰若有可能牵扯进去,所以大家很默契的选择了隐瞒。 —— 纳兰澈从地牢出去之后,没有回水云轩,而是去了宸王府的禁地。 其实,那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比起地牢的阴森晦暗,这个地方却是个异常美丽的地方。 丽香园。 这是纳兰澈专门按照从前太子府的一个花园建筑的园林。 里面种的全是云丽华和纳兰恒喜欢的植物花草,所有的布局也是按照太子府的花园来建造的。 这是宸王府的禁地,除了纳兰澈,纳兰汐和打扫的下人,没有人进去过。 每当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会独自一人来到丽香园。 看看父亲和母妃喜欢的花草树木,回忆从前那段美好的时光。 父亲和母妃都很疼爱他,皇祖父和皇祖母也很宠着他。 叔叔纳兰恒也总喜欢带着自己偷偷出府,去河里抓鱼,去山上捉野猪,掏鸟蛋…… 姑母荣昌长公主也将自己当成掌中宝一般,疼爱有加,视如己出…… 只是……时到今日,那些回忆越是深刻,他的心就越痛。 疼爱他的叔父谋害了他的父亲,对自己下了奇毒,让他被那毒药折磨了十二年。 如今他的母亲也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划下了不可愈合的伤口。 若是旁人,他不会有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偏偏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那个一向温柔和善,将自己放在心尖上去疼的母亲。 他呆呆的站在丽香园的阁楼上,目光第一次失去了焦距。 慕容玉姌回到水云轩却并没有找到纳兰澈。 那个刚刚留下一道失魂落魄背影的纳兰澈。 想到他从前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担心…… 慕容玉姌的心,猛然一紧,有些无法呼吸的错觉。 在出水云轩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脸焦急的清风。 “清风,王爷去哪儿了?”慕容玉姌的样子看起来,显然很是着急担忧。 清风原本就是来告诉慕容玉姌这件事情的。“王爷他去丽香园了。” “丽香园?”她听纳兰澈说起过。 纳兰澈也曾想带她去丽香园看看,不过因为自己不想勾起那些让他伤心的记忆,所以便婉转的拒绝了。 也对。她早就应该猜到纳兰澈这个时候应该去了丽香园才对。 清风从未见到纳兰澈那般失魂落魄,深受打击的样子。 比起前几天慕容玉姌离府出走,纳兰澈这次显然是身心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清风真的很心疼自己的主子。虽然他一直对皇后和皇上都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自从他们两个回来后,王爷比以前开心了许多。 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事情,怎么能不让他担心,怎么能不心疼一直以来都饱受折磨的王爷? “王妃,这个时候只有您能劝劝王爷了。”清风说道。 如今,纳兰澈最需要的,应该就是王妃了吧? 慕容玉姌点了点头。“我知道。” 随后施展轻功出了水云轩,朝着丽香园的方向而去。 来到丽香园的时候,慕容玉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凉亭被毁了,假山也倒了,所有种植的花草也枯萎了,云丽华最喜欢的海棠树也被劈断了…… 丽香园几乎变成了一个废墟。 慕容玉姌看着正准备毁掉这个玲珑俊秀的阁楼的纳兰澈,立即奔了过去。 她看着纳兰澈那一双猩红的双眼闪着嗜血的戾气,抱住了他手臂,喊道:“阿澈,你冷静点。” 纳兰澈冷冷的掰开慕容玉姌的双手,冷言道:“你走开。” 慕容玉姌抱着他手臂的双手更加用力,口中喊道:“我不走。你冷静点,不要跟自己过不起。” “我让你走啊……”说着,纳兰澈狠狠甩了衣袖。 他使了内力,一股罡气突然弹开了慕容玉姌的双手。 受到了那股罡气的袭击,慕容玉姌身子猛然飞起,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慕容玉姌这一摔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她重重的吐了口鲜血,胸口处难受的紧。 听到慕容玉姌咳嗽的声音,纳兰澈终于收回了些理智。 他猛然转身,待他看到摔在地上捂住胸口的慕容玉姌时,纳兰澈疯了似得急忙奔了过去。 他蹲在她的面前,看到慕容玉姌嘴角的血迹,纳兰澈的心猛然一痛。 他竟然伤了她,即便再愤怒,再心痛,他也不能伤她一分一毫。 可是他竟然……疯狂的失去了理智,将她当成了年轻时候的云丽华…… 他简直该死,真的该死。 他伸手,轻轻擦去了她嘴角的血渍,眼角滚下一滴泪珠,眼中满是悔恨。懊恼。心疼…… 他将慕容玉姌紧紧搂在怀里,口中不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姌姌,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慕容玉姌双手轻轻抱着他,听到他带着哽咽的道歉,她的心也无比的痛。 整个人都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痛到无法呼吸。“阿澈,你别这样。” 幸好她也有内力,索性也没有伤到哪里。 可是她知道纳兰澈此刻心里的自责和愧疚。 纳兰澈埋首在她的颈间,无声的垂着眼泪。 不止是为自己伤了慕容玉姌而心痛愧疚,也为祭奠那份弥足珍贵却已悄然破碎的母子情分。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靠着那些回忆而活是有多么的傻。 如今的云丽华,他看不懂,猜不透,也无法理解她那疯狂的举动。 那个记忆中的母亲,已经死了。 慕容玉姌的衣衫渐渐被他的泪水打湿,知道他终于将这些年所有的不快宣泄出来。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 纳兰澈现在的心里有多苦,多难受,慕容玉姌不想去想。 越想,她的心越疼,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那个一向冰冷如山的男人。 等纳兰澈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慕容玉姌才轻声说道:“阿澈,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这些年承受了太多。可我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的样子,因为我也会心疼你。” 纳兰澈看着黑夜中,双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更加愧疚。“姌姌,你不怪我?” 慕容玉姌摇了摇头,朝他展开一抹温暖的笑颜。“我不怪你,我一直都理解你。即便当初你愿意相信我,我也没有怪过你。” 如果这种事情换到自己的身上,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做了其他事情,她还可以理解;却怎么也不会怀疑自己的母亲会毒害自己的亲孙子。 这是极其疯狂和残忍的事情,太过可怕。 “你回来吧,不要再丢下我,去那个宅子了。”天知道这些天,他都是怎么过的。 慕容玉姌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薄凉轻柔的双唇贴在了她的额头,纳兰澈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心中,百味杂成。 幸好她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幸好她愿意原谅自己。 —— 这件事情之后,乾坤殿进行了一次最为严厉的抓内鬼的任务。 在一阵阵的详细的排查之后,却没有查到丝毫线索。 叶兰若作为风雪阁的阁主,其实有些不理解这一行动是为了做什么。 她问了问坐在自己身边一脸严肃的林雨菲。“我详细查过风雪阁的人,没有可疑的人。可是雨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雨菲此刻端坐在木椅上,神情很是严肃。 与开心时候那个像极了小孩子的林雨菲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在面对正事的时候,她很认真。 林雨菲与叶兰若关系原本就很不亲近,她一直都觉得叶兰若有些矫情高傲。 更何况,她是云皇后救回来的人,与云皇后的关系必定是有些不同的。 加上昨日慕容玉姌的分析,她自然是不会将真实的事情告诉她的。 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乾坤殿出了叛徒。” 闻言,叶兰若眉心猛然一跳,双手不动声色的紧握,后又松开。 极力隐藏自己的心虚,叶兰若装作很是惊讶的样子,问道:“叛徒?乾坤殿怎么会出叛徒呢?” 林雨菲看似无意,其实一直在悄然观察着叶兰若的反应。 无奈叶兰若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竟然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端起那杯沏好的茶,林雨菲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人出卖了我们的一个根据地,被江湖一个组织突然袭击,死了些人。王爷为此很是生气,这才下令彻查一下。” 听林雨菲这么一说,叶兰若总算是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与云皇后勾结在一起的事情,被王爷发现了。 若是真的被王爷发现,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不过叶兰若不是傻子,她有多恨慕容玉姌,就有多爱纳兰澈。 关于乾坤殿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包括云皇后和姚思婷。 她怎么可能让纳兰澈的真实势力让别人知道,这样岂不是让江湖中人都来追杀纳兰澈吗? 她那么爱他,又怎么会将他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呢?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个叛徒一定要揪出来。”说着,叶兰若还恨恨的握了握拳。 这样子的叶兰若落在林雨菲的眼里,却是显得有些刻意了。“那是当然,难道任由此人逍遥法外吗?你也知道,尊主是最讨厌别人的背叛与欺骗的。若是这个人让他给揪出来了,下场一定很凄惨。我想起都要为她摸一把汗。毕竟曾经也是一起共事的。” 这话林雨菲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可是听叶兰若的耳朵里,却怎么都有些不对劲。 说到底,她不过是跟云皇后一起,合伙除掉慕容玉姌罢了。 也没有做背叛乾坤殿的事情,算不得是叛徒的。 这么想着,叶兰若倒也是淡定了许多。 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叶兰若也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说道:“你说的对,对于这种叛徒一定不能手软,不然以后岂不是要闹出更大的事情出来?” 林雨菲见叶兰若这副样子,心中一声冷笑。 心里想着,看你还能装多久,别以为你隐藏的深,别人就不会知道。 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的,只是早晚而已。 若你真的做出一些伤害玉姌的事情,恐怕比背叛乾坤殿还要来的下场凄惨。 林雨菲是这么总结的,宁愿背叛乾坤殿,也别伤害宸王妃。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放心吧,尊主的手段你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你了。”说着,林雨菲起身便离开了。 恐怕这个叶兰若也是想从自己问出点什么,才会破天荒的约自己出来吃饭喝茶。 但是她却懒得看她那张脸,虚伪。还是眼不见为净。 见林雨菲走了,叶兰若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漏出了什么马脚呢,原来不过是一个内鬼出卖了一个基地而已。 总归是没她什么事的,倒也放心起来。 不过,除掉慕容玉姌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去计划才能不被人发觉呢? 这还真是个头痛的问题,一定要好好想个计策出来才行。 最好还能嫁祸到别人的身上,让别人当自己的替罪羊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叶兰若倒觉得姚思婷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姚思婷此人,很是趾高气昂,还妄想嫁给纳兰澈当正妃? 啧啧啧……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白忙一场,为别人做嫁衣? 她既然想要除掉慕容玉姌,那就势必是要替代她的位置的,又怎么能让姚思婷得了便宜? 这么想着,叶兰若心里有了计较。 不过,只要一想到慕容玉姌又搬回了宸王府,叶兰若心里还是很气愤的。 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等待机会吧。 —— 慕容玉姌重新搬回宸王府的事情,被云皇后知道了后,自然又是发了一通的脾气。 姚思婷自然是首先被骂的那一个。 云丽华指着姚思婷的鼻子骂道:“原本她出府就是除掉她最好的机会,可是全被你这个废物给破坏了,简直是气死本宫了。” 姚思婷跪在殿内,不敢说话。 若是自己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了云丽华,只怕不是辱骂这么简单了,少不得要抽自己一顿。 她虽然早已经不是细皮嫩rou,甚至是满身伤痕,可也不敢去回想被抽细柳条的滋味。 一想到以后要除掉慕容玉姌恐怕有些困难,云丽华就气的扶额。“本宫现在看到你就头疼的很,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个废物出来,早晚被你气死。” “姑母,不如直接派人刺杀好了。”姚思婷说道。 闻言,云丽华狠狠挑眉,厉声道:“刺杀?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刺杀她吗?你以为澈儿培养的侍卫暗卫都是吃素的吗?你这个蠢货。” 姚思婷又被骂的不敢吭声了。 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暗中陷害行不通,刺杀也被骂是蠢货,姚思婷真的不知道云丽华想要干什么。 “只怪当初那个什么白胡子的老头。如果不是他救了慕容玉姌,慕容玉姌就已经死了。真是可恶。让本宫白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到这里,云丽华就无比的生气。 事情本来就要成功了,却在最后一个环节功亏一篑,实在气的她牙疼。 姚思婷连忙附和道:“姑母说的是。当初慕容玉姌原本是死定了的,谁知道表哥竟然找来这么一个神医,坏了咱们的好事。” 在云丽华的身边,不能乱说话。 但是该说话的时候,却必要说话,不然她会觉得你没有将她当一回事。 能够伺候云丽华的人,都是勇士啊。 云丽华狰狞着脸说道:“那个死老头,本宫早晚除掉他,以泄心头之恨。” —— 杀人灭口的事情过去没有多久,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这天,宫内是要举行盛宴的。 中秋盛宴是自纳兰恒和荣昌长公主寿宴之后的第一个盛宴。 一想起上次皇上和荣昌长公主的的寿宴,还有不少人心有余悸。 那天的情况历历在目,让人至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原本以前很是喜欢参加皇宫盛宴的命妇和小姐们,都开始有些害怕这种宴会了。 就担心自己会被一些皇宫内斗给牵扯了进去。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沈君然和沈艳林谋害昭阳公主的事情,小姐们更是有些抗拒参加贵族盛宴了。 可是今日乃是皇上举办的中秋盛宴,即便是提着一颗心,她们也是要入宫赴宴的。 她们只有一颗脑袋,可不想抗旨被斩脑袋。 只能是事事小心谨慎,保住一条小命就够了。 今日入宫赴宴除了东盛的贵族,宇文丽和宇文贺这两个异国公主皇子也是要去的。 因为纳兰澈随意找了个人去顶替云丽华犯下的罪行,纳兰恒便将华贵妃迁出了冷宫。 说到底,华贵妃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无辜的。 她也不知道那个香料会差点要了自己命。 再者,华贵妃的存在关系到东盛国和南诏国的邦交问题。 若是华贵妃就那么死了,南诏国又岂会善罢甘休? 而且纳兰澈也知道,宇文贺和宇文丽一直逗留在东盛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华贵妃。 他们一定要看到自己的jiejie平安无事。 东盛国虽然依旧是几国之中最为强大的,但是却也经不起其他国家的联合出兵。 所以纳兰恒必须要将华贵妃放出来,甚至还要比从前更加宠爱她。 毕竟将她打入冷宫这件事,是他做的有些过了。 也是华贵妃受了委屈,必须要好好的弥补她。 华贵妃重新获宠的事情,再次刺激了云丽华。 现在她真是恨死了自己当初没有杀死华贵妃,留着这个贱人给自己添堵。 慕容玉姌今日一早就起床梳妆打扮,盛装出席。 以往她在穿着和装扮方面都不是那么隆重的,不过最近京城的那些风言风语,也着实让她有些恼怒。 也不用去想就知道,这些谣言必定就是云丽华找人暗中散播的。 真是够可以的,为了除掉自己,云丽华还真是费了不少心。 不知道今天去皇宫,她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 既然姚思婷是她与宫外联系的桥梁,那么今天她就要毁掉这颗棋子。 纳兰澈一直静静等在一旁,看着端庄温婉的慕容玉姌,眉目也是柔软的。 只是,一想起上次入宫赴宴,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纳兰澈的双眉不由一凝。 说到底,自己都那么介意那件事情,更何况是慕容玉姌呢? 为了不让慕容玉姌触景伤情,纳兰澈提议道:“不如今日,咱们不去了。” 慕容玉姌从镜中看到了纳兰澈的眉目从柔和变为阴沉,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知道他说这话,完全是在考虑自己的想法。 心中一暖,笑道:“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去皇宫吧?就像你说的,咱们的时日还长,以后总会有孩子的。” 听慕容玉姌这么一说,纳兰澈心中怎能不感动呢?“姌姌。” 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虽然此前口中说着不会原谅自己的云丽华。 不过今日她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过为孩子报仇这件事。 他知道她是在顾及自己的心情,他怎能不感动? 只是,她不说,不代表他就能原谅云丽华。 她越是这么善解人意,他就越不能原谅云丽华的疯狂和残忍。 只是在没有弄清楚云丽华这么做的目的之前,他不会轻易动手去打草惊蛇的。 慕容玉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再说了,今天我还要送给姚思婷一个大礼呢。不去瞧瞧怎么行?” 纳兰澈见她故作轻松的姿态,心里更是心疼。问道:“你想送她什么样的大礼?” 慕容玉姌难得的展开一抹俏皮的笑颜,说道:“你应该可以猜到的。” 纳兰澈揉了揉她的长发,说道:“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 ------题外话------ 谢谢我们家雨儿的9朵鲜花,么么哒(* ̄3)(e ̄*) 谢谢vickyfu亲亲的五张月票,感谢感谢。 马上就要虐姚思婷了,这个心机婊,亲们想要怎么虐她? 二萱怕自己虐的太轻了,不知道亲们的想法是什么呢? 但是云皇后这货到时候估计要疯……哈哈哈。 姌姌说:其实她已经疯了。→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