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不复醒
所有人都看见,那老者大夫最后一瞬在他们的视线里,竟是外杉被拉扯而下的模样。 贺潇已是身形半靠在了床上,将杜微微的身子稍稍扶起,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与苏无双是多年的挚友,但贺潇却是对这医术,没有丝毫的兴趣,也便是丝毫都不懂,却是在此刻,心头涌上了阵阵的焦急。 大掌抚上了杜微微的身子,开始细细地摸了起来。 苏无双曾经说过,病理之处至阴,也定是那身体上最为寒冷的地方,首先要做的,便是让那阴凉处温热起来。 脑中不停回响着杜微微先前的动作,贺潇的眸光越发凛起,手中动作也是不停,缓慢却又认真地开始细细地摸着。 脑海中,浮现而上的,便是杜微微皱着眉头,不停的低声道:“好疼,贺潇,救救我……”的模样。 究竟是哪里。 “贺潇,好疼……” 贺潇的眼已是闭起,脑海中深深地翻涌着今日拜台上的情景,手上也开始慢慢从杜微微的胸口向下滑去。 杜微微的眼依旧紧紧闭着,呼吸格外的微弱,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 贺潇的手已是慢慢滑下,到了腹部,便是刚触碰到杜微微的腹部,闭着的猛地睁开,脑海中瞬时也想起来杜微微说着自己疼时所捂住的,便是自己的腹部。 大掌猛地用力拉开了杜微微的衣裙,手已是一把覆上了她的腹部,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贺潇此刻只想着怀中的女子能苏醒过来。 果不其然! 手刚碰上杜微微的腹部,向来感知力相当敏锐的贺潇已是发现了不对,杜微微的腹部,极为寒冷,根本不是人身本来会有的温度,几近冰一般的气息,让功力深厚的贺潇也是着实震惊了不少。 没有丝毫的犹豫,贺潇的厉眸已是重重带了光是,手中功力顺势而起,散发出热腾的气息,重重地输向了杜微微。 便是在第一瞬,杜微微的身子竟突然有了反应。 “额。”轻唤一声,杜微微的身子蜷缩了一瞬。 贺潇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手中动作不停,搂着杜微微的肩头,轻而焦急地唤了一声:“微儿?” 杜微微,却是再没了反应,依旧如先前一般,闭着眼,气息微弱。 贺潇心头的沉怒已是越发涌了上来,掌中的功力也是越发地凝聚起来,再一次重重地覆在了杜微微的腹部。 “爷。”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夫来了。” 贺潇沉沉的眉头停了一瞬,垂眸看了一眼杜微微,伸出手,将衣服重新系扣好,又安抚一般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这才小心地将她的身子放平躺下,目光厉厉,看向了门处。 “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瞬时而开,第一个入内的,便是天。 “爷。”天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想要说的话还未完全说完,便一下子被身后的人所推了开来。 “大夫!快看看!”紫蔻的身形已是拉着衣衫不整的老者,奔了进来。 贺潇站在原地,眸子清冷,看着紫蔻的动作,并不作声。 沉木和玄随后也是一同入了屋子。 看着贺潇眉头紧皱的模样,沉木的神色也是停了一瞬,声音格外低沉地唤了一句:“紫蔻!” 紫蔻心头一直念着杜微微,闷头便往里冲去,自是没能看见贺潇,听到了贺潇的声音,这才停下步子,一抬眼,便看见了自己面前不远处静默着的挺拔身形。 神色猛地一顿,紫蔻的嘴角已是有了些许抽搐的模样,停了许久,才咽了咽口水,脚步连连往后退去,低声道了一句:“王爷……” 步子连退,紫蔻丝毫没有记起身后还有一个老者,猛地一下,后背便撞了上去。 大夫的外衫早已是被拉扯地不像样子,本想着停了下来,可以好好地整理一下了,低着头,好不知情,便一下子生生地被紫蔻撞了过来。 “哎哟喂……” 一声惊呼,老者的身子已是向后倒去。 天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猛地托住了大夫的后背,而后手中用力,一把将大夫带离了原地。
紫蔻的头便是在撞到大夫时,猛地转来过来,眼见着老者要倒地的模样,早已是吓得不敢多有动弹,只消站在原地,眸子睁得极大,手捂着嘴,久久不敢多言。 第一次,沉木的头垂了下来,面上是无奈却又宠溺的笑意。 贺潇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向天,头微动了动。 天自是知晓爷的意思,刚将老者扶好,便又是客气地做了一礼,手扬起,向着床边的方向动了动:“劳烦大夫看一看我们王妃。” 也便是听到了天开口说的王妃二字,紫蔻原本还觉得有些歉意的情绪瞬时消散而尽,跟着大夫的步子走到了靠近床边的位置,眉心里满是焦虑。 只是眼神才只看到了杜微微的苍白的脸庞,冷漠至极的男声已是沉沉响起:“出去。” 贺潇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眼神沉淀了光,看向了紫蔻和沉木。 紫蔻的脚步猛地一停,头猛地昂起,刚想出口反驳,却是惊觉手腕被沉木紧紧地扣住,回过头,已是看到了沉木沉沉的眼,摇了摇头。 知晓沉木向来心性稳重,紫蔻的眸子停了一停,才低下了头,十分不情愿地道了一句:“是!”只是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看向了床上的杜微微。 沉木也是福了一身,而后重又扣住了紫蔻的手往外走去。 贺潇的眉心里满漠然,扭过头看着已是开始诊脉的大夫,话语重新响起:“你们也出去。” 屋子里剩下的,便只有天玄了。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却是瞬时又将情绪收拾好,极为快速地应了声:“是!” 而后身形一闪而过,已是出了无梯楼。 贺潇的身子站在了大夫的身后,眉眼里格外沉沉,若是有人细细看去,也定是能看出,那眸中的焦急。 大夫的手隔着丝帕,始终摸着杜微微的脉搏,眉头上,是越发地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