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剑名轮回
石川心中大苦，原本心有灵犀下突发奇想，欲要借助仙鹤帮助殷吟体悟剑意，如今似乎要走到最后一步的计划看来要功亏一篑，而且又惹上了这靠山大到无边无沿的贪吃大鸟，他自己从各处辛苦收集而来的仙果灵草几乎被它一顿吃了个精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一个苦字了得。 石川愤愤然起身，口中不知道在默默骂着仙鹤还是它那厉害无比的主人，然后他打开储物袋翻找着迷香的解药，翻找到一半时却忽然又停住。 “不对，我刚才却是有些失了分寸…………”石川就那样呆呆站在那里，深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神色变幻数次，心中动念道：“咦，我刚才鸟也骂了，仙鹤背后的主人刚才一时没有忍住也骂了几句，现在看来那位梵大剑仙对此并没有感应啊，难道是只要不伤到仙鹤本体就不会被她第一时间知道么？” 石川停住了往外掏解药的手，想了一会儿，面上掠过一丝疑惑与踌躇的神色，随后却是狠狠一咬牙，狠声道：“杀不得不杀便是，伤不得不伤便是，这样的话那位还能感应到什么？就如此，瞻前顾后者难成大事，做了！” 石川重新抽出长刀，抵在仙鹤修长的脖颈下方，随后寒光一闪，刀锋小心却又坚决地一划而过。 那块铭牌被石川轻轻巧巧捏在了手中，准备直接将其收入到储物手环之中。 既然想要帮助殷吟破关，那这一块蕴含着纯粹剑意的铭牌倒是个最好的选择。 但下一刻，石川眼前景色突然大变，他已经不在稀疏的林间，而是身处白云之上。 在他身前数丈处，正有一位天仙般的女修平静打量着他。 女修的素手轻轻从一柄长剑的剑柄上拂过，剑柄顶端篆刻着两个古朴的文字。 石川拼力睁大眼睛，那个字应该是——轮回。 再下一刻，女修悠悠一笑，拇指轻轻一弹，轮回剑一声轻吟，天地间顿时只剩下了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剑光。 “这还真是…………” 剑光无法用语言形容，而石川此时的心情也基本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 玄界南疆海域深处，一片零星小岛之上，一名清冷淡雅的白衣女子正在细细观摩横贯数十个小岛的一道剑痕。 那道剑痕一以贯之，连绵数百几乎千里而不断，途中所有一切均在其下被分成两段，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岁月，森森寒意还一直都在向外散发着，而且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消减的趋势。 白衣女子腰侧系着一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长剑，剑柄顶端篆刻着两个小字名为轮回，她缓步走在小岛之上，一步便跨越数千丈距离，每到一处便细细观看着脚下那道深不见底的剑痕。 许久过后，女子似有所悟，清丽绝伦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忽然她面上的笑意一收，闭目沉思片刻，片刻后又摇摇头自语道：“没什么情况，明显是在呼呼大睡，小白羽又调皮？都怪我以往太过宠溺于它了，如今总是弄些假情况来唬自家主人。” 白衣女子说完后负手而立，继续面对着一剑破灭数十个小岛的剑痕。 …………………………………………………… 一个月后，石川终于见到了朱颜。 许久不见，朱颜似乎是清减了几分，而她这一段时间以来也严格恪守着石川的命令，就在那处密地隐匿潜修，根本就没有任何外出的打算。 石川甚至认为，如果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找她，她是不是就会这样一直在这里等待下去，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石川和朱颜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坚实，郁郁葱葱的青绿颜色也开始取代一成不变的黑灰颜色填充满两人的眼眸。 石川自月余前再次凝丹后便已经不进饭食，只是这一次他破例吃了不少野味，而且还取出了十数坛酒水一个人尽数喝完。 一顿饭吃完，石川似乎是醉了，他不管处理着残留痕迹的沈参，一个人来到附近的树上呼呼大睡起来，口中梦呓般在念叨着谁都听不懂的话语。 又半个月过去，石川步入了久违的有人居住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之中。 天督城是天督山近几百里有名的名胜之地。位于天督山山腰一侧，其之所以取名天督城皆因城池占据了几乎半山之地。 一条自山顶盘旋而下的河流绕城而过，此河名为清水河，据闻清水河发源于天督山后山麓，绕山而行，携青山灵绣之气汇于山腰，穿天督城而过，而清水河盛产昌鱼，味儿美rou鲜，远近驰名。 以前天督城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镇，之所以有今日之繁华，据说除去甘渠里的美味昌鱼与山内丰富的药材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在天督山上还矗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修行宗门——天督门。 石川随意步入一间人声鼎沸的酒楼，也没有去二楼寻包厢，就在一楼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沈参小意地将桌椅板凳擦干净，待石川与朱颜落座后才在侧位上坐下，一边招呼店小二一边对石川道：“主上，以前我也听说过这天督城的故事，就在前面天督峰上的天督门也算是方圆千里内最大的修行宗门，不过，此地最为有名的倒不是天督门这个修行门派，而是味道鲜美的昌鱼。” 石川忽然间便想到了当初吃过的寒玉河畔的鲔鱼，又想到了周挺、康桂福、小如等人，当然还有白泉、蛊道人，虽然寒玉河畔一战不过过去了数年的时间，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许多人的面孔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石川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对沈参道：“恩，那今天我们就尝一尝这里的昌鱼，你接着说。” 沈参挤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是，清水河的昌鱼最大的也仅有半尺长短，并不需要任何的佐料，只需放少许盐入味，便可以熬出一锅味道极美的鱼汤，再配上这里特有的野菜，更是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