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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冤屈鸣鼓重开堂 列铁证坏人终伏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伸冤屈鸣鼓重开堂,列铁证坏人终伏法

    童林的突然现身,把冯茜茜和胭脂吓了一跳。冯茜茜虽然想不通童林为什么在这里,但是明显从童林的脸上看出了刚才的话对他的影响,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样的气氛。胭脂更是吃惊的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林叹了口气道:“深夜来访多有冒犯,冯小姐,你既然觉察到了我的心意,我也不瞒你,从当年见面时,便已对你颇有好感,只是几年来军务繁忙,偶尔有机会来沉冠城也难见上你几面,这一次能够与冯小姐你相处这一天,我心中实在是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你确实是我心仪的女人,只是我没想到,我也不知道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是我没有体谅你的立场和心情,对不起冯小姐。但是你就算不喜欢我,你也不应该随意就把我往别人身边推,你眼里又把我看成了什么?你是为了让我不纠缠你,所以找你的丫鬟来做挡箭牌嘛?”

    冯茜茜尴尬的道:“对不起童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胭脂是个好姑娘,我只是觉得你人好,想要给胭脂找个托付终身的去处,我…”

    童林打断她道:“冯小姐,你不用费心了,我童林的感情,我自己会做主,难道你准备做我的主嘛?”

    冯茜茜道:“我没说要做你的主,我…”

    童林又打断道:“你不是还要拿你爹冯将军来压我,逼我同意这与胭脂的这门亲事吗?”

    冯茜茜皱了皱眉道:“我没这意思,你若这样想,我也没话说了。”

    童林也冷冷的道:“冯小姐,你放心,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跟胭脂在一起,所以冯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童林说完这话,转身便要走,一旁的胭脂听到童林的这句话再也忍受不住,掩面而泣,推开一旁的童林抢步跑出了闺房。

    冯茜茜想去拉胭脂,可是胭脂已经跑出了闺房,她又想去追,可是出去的路又被童林挡住,就在这时闺房外有人道:“胭脂?怎么了?小姐呢?”冯茜茜听那说话的声音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冯近忠,只听胭脂回答道:“老爷,我。”接着又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料想是胭脂实在无法开口只能跑走了。

    冯近忠进了闺房,看到童林居然在这里也是一愣,童林见到冯近忠也十分尴尬。冯近忠看童林的脸色如若冰霜,又转头去看了看冯茜茜,见冯茜茜也是一脸不自在,便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童林支支吾吾说不话来,冯茜茜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冯近忠听后也是一筹莫展,他虽然想把童林和冯茜茜凑成一对,但是事到如今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他一直都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更想不到短短一天而已,冯茜茜,童林和胭脂三人,竟能发展出一段三角恋情。可是他心里并不死心,在他眼中胭脂虽然乖巧聪明,但她毕竟只是个丫鬟而已,如果因为一个丫鬟的出现干扰了小姐的感情,作为父亲的他是无法接受的。在他看来,宋德既然已经死了,那冯茜茜就可以重新嫁给别人,虽然一时之间冯茜茜心中还难以忘记宋德,但是时间久了肯定会渐渐淡忘,只要能让冯茜茜和童林在一起,慢慢熟悉,一定会日久生情,这样一切事情渐渐也就会水到渠成了。

    冯茜茜说完了这些事情后,又一次强调了自己不想恋爱的想法,又向童林解释了一遍想把胭脂嫁给他并不是为了让胭脂来挡箭,而是真的希望胭脂和童林可以幸福。

    冯茜茜说的这些话此刻的童林根本听不进去,他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冯茜茜这样做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苦衷又有什么顾虑他根本就理解不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理解,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被冯茜茜讨厌了,自己被冯茜茜看成了跟丫鬟一样身份的人。就好像被唾弃被小看被人当成了不值钱的东西肆意抛弃一样。

    童林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冯近忠只瞅了一眼便看得心中雪亮,他说了几句话稳住了童林的情绪,然后撵了冯茜茜去看胭脂。等到冯茜茜跑出去追胭脂以后,冯近忠叹了口气对童林道:“童将军,你别着急,这件事我自有主意。你且回去,无需别难过。”童林也不想再说什么,只能抱拳向着冯近忠一拜,转身走了。

    且说冯茜茜跑出去追胭脂,四下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她,最后终于在西庭仆人们居住的那个小庭院中找到了她。只见她一个人坐在庭院厨房门前的水井边低头啜泣。冯茜茜走过去,蹲在胭脂身边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然后道:“胭脂,你别难过,童将军就是一时气氛才说了那些话。”

    胭脂道:“小姐,其实我知道我不能跟童将军在一起,我也只今天才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了他,这只是我的一个一厢情愿的梦而已,不管他跟谁在一起我都没有怨言,我也都不难过。可是小姐,我心里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什么听到他说那些话时我还是会那么难受,那么心痛呢?”胭脂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

    冯茜茜心中一阵难过,站起身把胭脂搂在怀里,胭脂伏在冯茜茜身上悲恸的抽泣,两个人虽然是主仆,可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仿若亲姐妹一般。

    就这样过了许久,冯茜茜道:“你我虽是主仆,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就好像姐妹一样,我今天在房中说的事情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它办成,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跟童将军在一起。你别着急,这件事我自由主意,童将军就是听了我的话一时而已,只需要些时日,料想他慢慢看清了我的性子后定不会喜欢上我,到时候他便能认清你的好了。”

    胭脂这时也哭够了,点了点头道:“小姐,谢谢你说的这些话,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过,童将军我也只是与他见了今天的这几面而已,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自己会喜欢上他,更没有想到只是那么一眼就让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嫁他不可,我,我,我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冯茜茜哈哈一笑道:“心虽然长在自己肚子里,可是咱们自己却最难懂它。要不怎么会有个词儿叫‘自欺欺人’呢,骗自己往往是最简单的,因为咱们根本就不能完全的了解自己。你觉得你喜欢上了童将军就是不可理喻,那我还爱上了差点被我捉弄死的宋德呢,你与我比起来,这不是小巫见大巫了嘛?”胭脂听冯茜茜这么一说,心中好受了许多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模样,两人相互挽着胳膊,一起回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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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冯茜茜便在胭脂的伺候下起了床。洗漱干净后又特意让胭脂服侍她把宋德之前送来的新娘红妆穿上。穿上那一身红衣红裤红鞋后她又让胭脂替她梳妆打扮,画了红唇,描了青眉,又在两腮扑了些胭脂抹成两片晕红,最后又在柜中翻出了一个压箱底的小木盒,那是她娘曾经用的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点朱砂的画笔,在额头用朱砂点了一个五瓣的梅花。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冯茜茜又让胭脂抱着那些供词陪她一起去了书房。冯茜茜在书房中焚了香磕了头,跪下拜了她娘的画像后又在画像前祷告道:“娘,茜儿这一身红妆好不好看?茜儿本来都要出嫁了,可是有些坏人害了你未来的女婿,今天女儿要去帮你死去的准女婿报仇,不过娘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就是替他把真相查了出来,用正规的手段去把他们绳之以法。娘,昨天那一天可真长,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知道嘛,我跟爹和好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半夜偷偷来你这里告状了,我再也不会埋怨他了,因为昨天我感觉到他也是挺关心我的…”

    冯茜茜跪在这里对着画像说话时,胭脂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暗暗朝着将军夫人祷告,心中把这一日来的经过悄悄说给了夫人听,她虽然没见过将军夫人可是经常陪着冯茜茜来这里听冯茜茜跟她娘诉苦,时间久了她也跟冯茜茜一样把这画像当成活着的人来看待。

    冯茜茜说完了话后,两人在这书房跟死去的将军夫人的画像道别,便径直到了将军府大堂外擂起了府衙门口的登闻鸣冤鼓。这上上下下的兵丁自然都认得冯茜茜,看她这一身装扮早就满腹狐疑,直到见她击鼓鸣冤才都明白过来,人人都心中暗道:“花斑豹击鼓,这是要给宋德鸣冤啊!!!不知道咱们冯将军又要怎么处理?”

    这沉冠城中几乎人人都识得冯茜茜,她只擂了几通鼓,将军府前便已经围满了人,所有过路的人看到冯茜茜这个打扮都不免好奇心起,而且宋德身死的事也是众所周知,如今冯茜茜擂鼓自然是人人好奇的大新闻,有那好信儿的人立刻奔走相告,一时间冯茜茜击鼓伸冤的事很快便传的满城皆知。

    府衙两边的兵丁一时无措,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出手阻止她,还是继续让她敲,亦或是按照平时的规矩来人把她架进大堂过堂?胭脂见两旁的兵丁发愣,便张口道:“别愣着啦,小姐都敲了半天了,快去请小姐进大堂吧。”听到胭脂这话,兵丁们才知道冯茜茜并不是来这胡闹玩乐的,于是立刻按照平时的规矩,把冯茜茜和胭脂请进了大堂,只是这请确实是毕恭毕敬的请,碍于冯茜茜的身份没人敢对她不恭敬。若是寻常的百姓来击鼓,轻则拳脚相加,重则脊仗加身,为的就是不让没有冤屈的人轻易来告官。冯茜茜和胭脂进了府衙,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涌在门口瞧热闹,守门的兵丁抬了水火棍横在门前,拦着看热闹的人群,不让他们上前。

    冯茜茜和胭脂进了大堂跪下,冯近忠早已坐下等在那里,见冯茜茜和胭脂跪下便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冯茜茜:“回禀将军,民女冯茜茜,替我死去的未婚夫宋德伸冤。”

    冯近忠道:“你要状告何人?”

    冯茜茜道:“状告沉冠城陈家老店少东家陈启元伙同城中混混王邮,郭章,张强等人,在东城墙上害死小女未婚夫宋德。这是小女的状子和证明他们罪行的证据。”说完从胭脂手里接过那些供词双手举起,一旁的兵丁走来接过供词上呈给冯近忠。

    冯近忠把那供词翻了翻,然后问道:“这上面画押的手印是谁的?”

    冯茜茜道:“都是他们自己招供自己的罪行后画的押。”

    冯近忠厉声道:“天下哪有人自己主动招供自己的罪行的?这可是你伪造的吗?”

    冯茜茜道:“绝无虚假。”

    冯近忠抬眼瞧了瞧见门外那许多看热闹的人心道:“这事茜茜手里证据确凿,要把陈启元他们绳之以法毫无悬念,可是我是父亲,她是女儿,若不让这些百姓做个见证只怕我落得一个公报私仇的把柄。”于是道:“来人啊,去把这一众嫌疑人押来受审。为示公正,放百姓进来听堂。”于是抓人的兵丁离去后,守门的兵丁放进了许多百姓,百姓一下就站满了大堂外的小庭院,冯近忠又下令不许大声喧哗,违者廷杖二十,于是百姓虽多,但却秩序井然,只是轻声交头接耳不再喧闹。

    不多时兵丁去将陈启元和当晚在城楼上放天灯的那几个混混全都抓了来,还将**楼的秋月和另一个妓女小红也抓了来。

    陈启元一进大堂见到告他的竟然是冯茜茜不由心中一震暗叫糟糕,但是想到他已经与一众人私下串供达成了一致的说辞,料想定是天衣无缝,便又立刻镇定下来,还洋洋自得的与冯茜茜打招呼。可是当冯近忠把冯茜茜那几分供词当众一一念过之后,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滚落,当下矢口否认,并质疑这供词的真实性。

    冯近忠叫兵卒去查看陈启元这几人的手指,只见这几人右手拇指上都有伤口,又让他们把手上的伤口朝着堂外的百姓展示,又叫人拿来朱砂,叫这几人伸手沾了朱砂在纸上摁了手印,拿着这朱砂手印与供词上的血手印对照,竟是一模一样。兵卒又拿着这些手印去给堂外的百姓展示,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之后冯近忠又按照供词上所述的把这几人一个一个的分开审问,陈启元虽然一心抵赖,可是那几个混混经不住盘问,纷纷招供承认了罪行,面对着这一切,陈启元也不得不认罪伏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