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永恒铁册
萧尘的右眼失明了，因为他开启了刹那之魔眼的魔化形态。 萧尘曾经用刹那之魔眼看穿那头白狼的虚源术弱点，甚至看出它架构的法则桥梁。 现在，他更是用刹那之魔眼直接破了慧眼观速的永恒记录，创造了新的永恒。 创造“永恒”和打破千阳太子的记录已经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事情了。后者只是国家荣誉，前者则足以荣耀整个大陆，辉煌古今历史。 当楚原第二次无耻抢答之后，萧尘其实已经动了使用刹那之魔眼的念头。但使用刹那之魔眼会面临许多问题，首先他会在接下来的五场斩王六测里失去这个杀手锏，其次，他需要为自己的突然爆发向众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萧尘第一时间就将动用魔眼的念头掐灭，这种潜意识的行为其实暴露了他的一部分劣根性——瞻前顾后。虽然瞻前顾后不一定属于贬义，很多时候反而是理智而睿智的表现。但，萧尘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瞻前顾后。 与魔眼普通形态的融合程度已经到了极限，1秒20确实是他的瓶颈，连续五轮他都无法突破这道坎，也因此无数次燃起动用魔化形态的欲望，却又无数次被理智成功熄灭。 楚原的话无意间，戳中了萧尘的伤口，是啊，他这样的做法跟在教室里的做法有什么不同吗？口口声声说要“杀死”自己，却其实还是那个顾虑太多，缺少“勇气”的“懦夫”。 因此，萧尘“恼羞成怒”了。 虽然动用魔眼，其实是有勇无谋的行为，但萧尘不管了，与其憋着一口恶气，倒不如做个莽夫豁出去！ 至于，豁出去之后会生出怎样的苦果，那是之后的事情。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尘豁出去的那一刻，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畅快。 以至于，他这一局不仅使用了魔化形态，而且全力以赴了。 时间定格在了0.16秒。 没有任何悬念地，破了慧眼观速的永恒记录！ ...... ...... 这一次的欢呼比任何时候都要震耳欲聋。 持续了接近十分钟。 但是当狂欢渐渐褪去之后，即便观众们不愿意去思考，也会猛然想到——萧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如何能够在0.16秒里提取出三个信息？难道... 楚原第一个提出了质疑，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疯狂。 “他怎么可能破掉永恒记录？” “这绝对是作弊！” “李老师肯定是被萧家收买了！他们合谋演了这出戏！” 李老师便是这位展示真源技的男老师。 楚原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历史上也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考官与选手同流合污，试图破掉永恒记录。 慧眼观速恰好又是极为容易配合的项目，若是萧尘真的预先知道了李老师的展示内容，那么他在0.16秒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抢答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老师神色变冷：“请楚原同学不要血口喷人！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曾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楚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句誓言恐怕证明不了什么。我需要证据，所有人都需要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绝不会承认一个十四岁的学生可以创造新的‘永恒’，我想，永恒大陆的子民们也断然不会承认！” 李老师哑口无言，楚原口口声声要的证据，他确实给不出来。 “不知道老夫的话能不能作为证据？老夫可以证明李老师刚才使用的真源技确实只调用了九千九百八十三颗法则星辰！星辰调用数量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这一点是没有办法串通！” 在众人诧异之中，修老校长站了出来，他此时满脸老怀大慰的笑意：“李老师收招的时间大约有0.5秒，这段时间你们两人被精神虚源术“致盲”，而老夫却依然在一旁观察。所以老夫的观察时间其实是0.66秒，在这0.66秒里老夫侥幸看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和萧尘同学的信息是吻合的。” 修老校长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四字【王】，他说自己在0.66秒内看出了一个信息，没有人能提出质疑。并且法则星辰实际调用数量，确实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这样一来，至少证明了萧尘的第一个信息是真功夫。 就在这时，沐月大叔也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他手里没有扩音石，但在苏清波使用了“声音增幅”的虚源术之后，他的声音依然响彻了整个场馆：“二月战团【橘色沐月】也可以做证明，恰好我也看出了这道真源技里附带了‘源力巩固’。众所周知，源器的特性能力是具有随机性的，‘源力巩固’会不会触发，一样是人力无法控制。所以，这一个信息也没有办法串通！” 楚原顿时面若死灰，两位四字【王】居然同时站出来为萧尘作证明了！ 不管修老和沐月是真的看出了这两个信息，还是为了某种利益而撒谎，但他们说出的这两个证据，已经足够向观众席上的所有人证明萧尘的清白了。 而且他不能开口质疑这两位大人物，他们可不是李老师，若是他言语中有污蔑之意，楚原敢断定自己日后会很惨。 他只能嘴硬道：“那么，斩剑姿势的信息呢，这个总能够串通了吧？” 斩剑姿势这个信息确实是个漏洞。 虽然证明了两个信息的可靠性，并且0.16秒看出两个信息已经足够厉害，但是，第三个信息若是没有办法证明，永恒记录就不能成立，这一点就有质的差别了。 观众们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对于他们而言，能够见证崭新永恒的诞生是难能可贵的，谁也不愿意这份美好被轻易破坏。 但，第三个信息确实没有办法证明啊！ “永恒铁册，会为我证明一切。” 沉默了许久的萧尘终于开口了：“我想，永恒铁册上的记录文字现在已经变动。无双圣域那边很快就会派人来颁发永恒记录勋章。到时候，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所有人闻言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怎么会把永恒铁册给忽略了呢？ 永恒记录之所以具有无上光荣，正因为它不是人力记载的记录，而是由永恒铁册生成的，这一个铁册收录了万千种类的记录，并且，它如同神明一般观测世界，一旦世间有人破了某项记录，那么它记载的记录就会自行变动，人力无法改动。 永恒铁册是谁创造的，它的原理又是什么？无人可知，无数源学大家研究了数百年也没有办法知晓皮毛。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萧尘真的是凭借实力破了永恒记录，那么永恒铁册就会变动，而远在无双圣域，守护永恒铁册的永恒组织很快便会派人将永恒勋章送来贝银国！ 到时候，真相自会大白！ 萧尘既然敢如此说话，很显然他是有恃无恐的，他不怕永恒铁册的验证！ 这一刻，许多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萧尘，很可能，是真的破了永恒记录！ “我宣布，斩王六测，第一场王之慧眼，萧尘同学取得胜利！” 仿佛憋了很久，饼干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一句话。 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萧尘已经七分了！第一场王之慧眼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即将迎来第二场斩王!第二场，萧尘又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掌声和欢呼声立刻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场斩王六测，才刚刚开始！ ...... 双眼失去焦距的楚原，看着往休息室走去的萧尘，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意识到——他输了！ 最恐惧的失败还是来临了。 之前被他极尽羞辱的萧尘，在胜利之后却没有对他说半句羞辱的话语，连一个轻视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不，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会为这句话，赔上所有的尊严。” 这一刻，脑海里再一次响起了萧尘的声音，楚原只觉得通体冰冷。 他确实，赔上了所有的尊严。 甚至，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