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母女密谋

    钱嬷嬷忙上前捂住了安静的嘴，低声道：“哎呦喂，我的小姐啊。您小点声，这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怎么得了啊！有什么话，您慢慢说。”

    安静气愤地掰开钱嬷嬷的手，但是说话声音却小了下来，“母亲，你不能让表哥娶那个贱人！你要是办不到，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母亲了！”

    韩氏错愕不已，等回过神来，气的脸色发白。

    “你居然和母亲这样说话！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韩氏气的胸口发疼，捂着胸口潸然泪下。

    她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样一个克星。她不是年幼无知的少女，女儿的这番举动意味着什么，她很明白。却也因为明白，更加觉得寒心。为了一个男人，女儿就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在安静的心里她究竟是什么？用的顺手的一个利用工具？韩氏越想越觉得心寒，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小姐，您赶紧和夫人道个歉吧。母女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您好好和夫人说，才能解决问题啊。”钱嬷嬷在一旁劝导安静。

    安静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是什么脾气她最清楚了。说的好听叫雷厉风行，说的不好听就是没有脑子。这么些年，要不是夫人在一旁替她谋划，她早就不知道被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小姐惹了夫人生气，没了夫人的帮衬的话，小姐肯定要吃亏，到时候夫人还不是要心疼？

    安静虽然大小姐脾气，但也不是个草包，知道钱嬷嬷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一想到姨母信里面说的事情，她就难以平静。她从小就爱慕着表哥，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表哥的，她们是表兄妹，关系又一直那么好。可刚才姨母的信中说，表哥想要娶沈清歌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哪里好了？为什么表哥不要自己，要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

    “母亲，我刚才太激动了。但是一定不能让沈清歌和表哥在一起，表哥那样的一表人才，沈清歌哪里配得上表哥了？母亲，你快想想办法！”安静语气虽然很生硬，但总算是没有继续和韩氏对着干。

    韩氏气归气，但还是舍不得安静这个女儿。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而后开口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表哥一表人才，你动心也是应该的。”

    安静被韩氏戳穿了心思，脸羞得通红一片。她眼含春水，一脸的娇羞和平日里蛮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韩氏无奈地摇头，她早就该料到安静会对端王动心的。安静没有怎么接触过旁的男人，就属见端王的次数最多。现在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动情也是常事。

    “那母亲问你，你是想做端王唯一的女人，还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韩氏拉住安静的手，一本正经地问她。

    安静被问的一懵，大胤朝，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唯一的女人？母亲不是在说笑吧？但是如果能成为表哥唯一的女人，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值得。

    “不说大胤朝的习俗了，就说端王他的身份……”安静虽然心动，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几乎不可能。

    安静这么说，韩氏就知道她的想法了。她一辈子被人压在下面，到了女儿这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女儿就该是这世间唯一的，就应该完完整整地拥有一个男人！

    “要不是你母亲我从中横插一杠，你父亲现在不就是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韩氏冷嘲，虽说已经习惯了，但是说起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口阵阵发疼。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上了安若言这个死心眼的男人了，她拿着自己的热脸贴安若言的冷屁股，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把安若言给焐热了，但是现实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耳光。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安若言的专情，才让她爱的死去活来。

    安静眼睛一亮，但又立马暗淡了下去，“那是因为父亲一直死心眼啊，除了他还有哪个人会这样？”

    “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韩氏握住安静的手，眼神坚毅，“你相信母亲，母亲一定会帮你的！”

    安静还是半信半疑，毕竟韩氏自己争了这么多年，连父亲的一个笑脸都没争到。但是成为慕衍晋的唯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诱惑太大了，安静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安静惴惴地开口：“母亲，你有什么办法？”

    她还是打算先听一听韩氏的说法，要是这个说法真的可行的话，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韩氏将地上的纸捡起来，一点点展开，再一点点捋平，放到了安静眼前，“你先把这封信看完，然后我再告诉你，究竟要怎么做。”

    安静满心满眼的不耐烦，她搞不懂自己这个母亲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弄的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但是安静现在还指着韩氏给自己指一条路，所以只能暗自忍耐。拿过那封让她特别窝火的信，忍着心头的怒气看完了。

    一看完，安静就将这封信扔到一边，再也不想看第二眼。她急切地看着韩氏，希望韩氏赶紧说出让她成为表哥唯一的方法。

    韩氏见安静看完之后半点什么都没参悟到，忍不住摇头，她这个女儿，怎么就没遗传到她的一点点聪明呢？

    “你姨母在信中说了，你表哥得知皇上暗中派了沈君陌去河南赈灾，估摸着皇上这是要再次启用沈君陌，又看中了沈君陌在士子中的影响力，所以才要想法设法把沈清歌弄到手的。在端王的眼中，沈清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他对沈清歌没有半点的感情。等到沈清歌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时候，你觉得沈清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韩氏的这番提示，让安静的灵台瞬间清明了起来。表哥对那个贱人没有什么感情，他不过是要利用沈清歌罢了。

    “但知道这个又能怎么样？表哥现在是不会放弃沈清歌的，母亲你有什么办法就直说吧。”韩氏的话让安静燃起了希望，她朝着韩氏靠近了一点。

    韩氏摸了摸安静的头，缓缓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算计，“谁说我们要让你表哥放弃沈清歌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不但不能让端王放弃沈清歌，还要帮助他得到沈清歌。”

    安静一听，又躁动了起来，韩氏忙压住了她，附在她的耳边一番低语。安静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到了最后她甚至还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带着阴寒和恶毒，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