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人若犯我

    方氏拦在那群家仆跟前，眼中射出逼人的光芒，“韩夫人，你莫不是将端王他当成了摆设？从头到尾端王都看在眼里，你这样恃强凌弱，就不怕到时候闹到皇上跟前去？”

    慕衍晋见方氏将自己摆了出来，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了。他假装咳了一声，站了出来。心中却是恼怒异常，这个方氏真是没有眼力见！好好的事情都被打乱了，沈清歌被押到顺天府去，他再关照一声，到时候十八般刑罚都给沈清歌上一遍，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到时还怕沈清歌不认罪？

    但这一切都被出现的方氏给打破了！慕衍晋怎么能不恼怒？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早就杀了方氏泄愤了。

    “延平王妃，你也看到了，府医来了之后，舅母可是什么都没说。舅母冤枉沈小姐有什么好处呢？舅母做事情一向公正，断然不会冤枉沈小姐的。”

    “那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不是吗？”方氏对着慕衍晋还是客客气气的，“反正清歌她一个小丫头也跑不掉是吗？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就这样将一个小姑娘押到顺天府，就算到时候解释清楚，也不好听不是？”

    方氏这一番说辞进退有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不让慕衍晋难看。沈清歌暗自佩服，她现在还是锋芒太露，什么时候能学会方氏的一半就好了。

    “这个……两边都没错，本王也是难以抉择。”慕衍晋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沈清歌在心中冷笑，慕衍晋这个人她还是很了解的，现在她坏了他的好事，慕衍晋肯定就想着怎么弄死她才开心，所以他肯定是站在蒋氏他们那边的。要不是表舅母方氏站出来替她说话，慕衍晋绝对能开开心心地看着她被送到顺天府去。

    “方怡，你别在这里拖延时间了，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你赶紧让开！”蒋氏把心一横，决定无赖到底。

    反正只要将沈清歌送进去定了罪，倒时候就不会有人计较她的做法了。

    方氏半步不肯退，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个年迈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进来，“这个玉佩是哪个女娃娃的？快让老人家我看一看！”

    沈清歌看向门口，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还没待仔细看清楚，这个老人家就已经脚步如飞的走近了院子里走到了沈清歌面前。

    宫如海一看清楚院子里的场景，脸就沉了下来，爽朗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大胤还有私刑不成？绑着人家小女娃娃就算了，还把嘴给堵上了。哪个做的？给老夫站出来！”

    蒋氏被宫如海说的满脸通红，她自嫁入国公府后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还没人敢这么说她。但宫如海句句在理，她又无法反驳。

    宫如海自己直接动手，上前就将押着沈清歌的那群人给推开了，沈清歌得了自由，立刻将塞在嘴里的那块破布给拿了出来。

    “小丫头，你还好吧？”宫如海关切地问沈清歌。

    沈清歌对着这个可爱的老人家一笑，“我没事。”

    宫如海一看沈清歌的脸，眼中闪过疑虑，“你……你是……你怎么这么脸熟？”

    沈清歌微微一笑，“宫老先生，我是安若素的女儿。就是我让人拿着人参玉去找您的。”

    宫如海打量了沈清歌半晌，而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倒是有素素的年轻时候的样子，说吧小丫头，你找我老人家来有什么事？”

    蒋氏没想到沈清歌真的能请来宫如海，且现在看着宫如海明显是站在沈清歌那边的。蒋氏满脸的颓败，这个沈清歌运气怎么这么好？还有那个方氏，要不是她，沈清歌现在已经在顺天府的大牢了，还有这个宫如海什么事？这些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恶心人！蒋氏在脑中飞快地计算着等下的处理方法，可不能为了一个韩影毁了整个韩家。

    沈清歌将事情向宫如海解释了一番，宫如海常年游走在宫里和各个世家大族之间，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他气的直喘粗气，这些黑心肝的人，这才多大的丫头居然都要算计。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忘年交安若素的女儿，怎么能不让他气愤难耐。

    “把那锦帕拿过来给老夫看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府的下人立刻将沈清歌的锦帕送到了宫如海的跟前，宫如海拿过沈清歌的锦帕先仔仔细细瞧了，在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而后气的将帕子甩来甩去的。

    “这帕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迷药！明明只有点杏花的清香，哪里来的迷药？”宫如海本就大嗓门，一生气声音就更大了，整个院子都是他的声音。

    人群一下子就哗然了，宫如海做出的判断还会有假不成？何况宫如海这个人油盐不进，当年慧贵妃威胁他想要污蔑皇上生母德妃，他都不为所动。这样耿直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假话？一下子众人看着韩家人的目光都变了。

    韩影不可置信地尖叫，怎么可能？她明明看到的！一定是沈清歌那个贱人使了什么花招，沈清歌要陷害她！

    韩影冲到沈清歌面前抓住了沈清歌的头发撕扯着沈清歌的衣服，“你这个贱人，我要和你拼命！”

    沈清歌毫无防备被韩影抓了个正着，头上一痛的同时，整个人也被韩影扯得左摇右晃。蒋氏一看韩影闹成了这样，也不能不管，指挥着身边的婆子们去抓韩影。

    韩影被抓住了还不老实，一边挣扎一边骂，骂的那些话下流难听，众人听了直皱眉。

    “把二小姐给我关到柴房去！”蒋氏下了命令，她可不能让韩影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等等！”沈清歌整理了一下衣服，叫住了要将韩影押到柴房去的婆子们。

    蒋氏直皱眉，不悦地问道：“沈姑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清歌根本看都不看蒋氏，直直地走到韩影面前，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韩二小姐，我沈清歌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人打的。既然你们韩家舍不得教训你，我就只能自己出手了。”沈清歌打完拍了拍手，语带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