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生母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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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看着蒋氏脖子上那凸出来的数条青筋，垂下了眼眸。蒋氏的表现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舅父一家获罪下狱之后，她四处去求人。求到韩府的时候，就是蒋氏出来打发她的。 她还记得蒋氏那盛气凌人的态度，站在韩府门前，垂着眼看着台阶下面的她。慢条斯理又漫不经心道：“我们韩国公府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乡野村妇能进的，你要是跪下来磕个头，我就考虑考虑让你进门。” 那个时候她为了救舅父一家，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来。但蒋氏却哈哈哈的大笑，当时蒋氏说的那番话她一字一句都记得。 蒋氏说：“沈清歌你怎么当了王妃还没长进点？你身上那些村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条狗，看着就恶心！你给我从韩国公府门前滚出去，看见你就吃不下饭。” 那个时候，那种屈辱感，她永远不会忘记。韩国公府里面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放过，蒋氏以后也休想骑在她头上！ “韩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都道歉了，我自然是不会计较的。”沈清歌故意咬重了道歉两个字，于是她成功地看到蒋氏的脸变得比便秘了还要难看。 沈清歌丢下恨不得杀了她的蒋氏，走到了宫如海身边。 敛裾行礼，沈清歌诚心道谢：“宫老，谢谢您今日能过来，也谢谢您说了句公道话。” “谢什么，我们做大夫的对医术可不能马马虎虎。”宫如海将手背到了身后，听语气还有些生气。 沈清歌没想到这个老人家气性这么大，就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心下只觉得好笑。 “女娃娃，你跟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呢。”宫如海一把拖住了沈清歌。 沈清歌跟着他的步伐往外面走，韩府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不过别看宫如海已经头发花白了，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生风，沈清歌要拼了命才能跟上。 宫如海无非是问了沈清歌一些关于安若素在江南的一些事情，话到最后竟有几丝唏嘘。 “身子受了损，也不知道来信告诉我这个老人家，要是我去看过，怎么会这么早就去了。” 宫如海这话让沈清歌心头一凛，母亲和宫老如此交好，知道自己身体受损为什么不向宫老求助呢？难道母亲的去世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去世的，因此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淡薄。关于母亲的死因，只是听父亲和家中下人说是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身子受损过度，强撑了两年便去世了。可今日宫老的话却让她心头起了疑虑。 “许这就是宫老和母亲的缘分吧。”沈清歌只得如此感叹一句。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门口。紫苏和紫菀两个人许是得了消息，站在韩府门口等她，一见她出来就围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样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的？”紫菀说着眼中就含了泪。 “紫菀你别哭了，小姐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就说明事情解决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上了马车再说。”紫苏到底比紫菀要老道，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比紫菀要冷静。 “嗯嗯！”紫菀连忙点头，将自己的眼泪擦干了。 沈清歌和宫老道别，宫老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这个小丫头，也别宫老宫老的叫我了，都把我叫老了。跟你母亲一样叫我宫七就行了，我在家中排行第七。你们安家的几个女人都和我老头子的眼缘，脾性我喜欢。” 沈清歌还有些懵，但也不好问，只好先应了下来。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齐云那个急性子肯定等急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等有空了去我府上玩。”宫如海口中的齐云就是沈清歌的外祖母齐氏。 沈清歌被宫如海爽快的性子逗乐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她看着宫如海上了马车，这才携着紫苏紫菀两个人回到了马车上。 “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快和奴婢说说，您不知道我们在外面听到了消息急的团团转。”紫菀一上马车就憋不住了，倒豆子一般地问了出来。 沈清歌摸了摸紫菀的头，他们在江南的时候顺风顺水的，紫菀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估计在外面都快急死了。 紫菀被沈清歌摸了脑袋，再也憋不住，眼眶就红了。 “小姐，咱们来了京城都出了多少事了。奴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针对小姐。” 紫菀不懂的，沈清歌活了两世也没懂。可能有些人就是看不惯她吧。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紫菀哼了一声，将眼泪擦干了，“小姐就会取笑我，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这些。” 沈清歌撇了撇嘴，都说她牙尖嘴利，紫菀比她还要牙尖嘴利。 “小姐，您别和紫菀闹了，要不是奴婢拦着，她都要冲进韩国公府里面去找您了。” “好了，不闹了。”沈清歌端坐好了身子，“紫菀，紫苏你们给我听好了。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留在这里探听情况，一个回去搬救兵。今日要是家里有人来了，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沈清歌眯了眯眼，眼中闪过寒芒。蒋氏不过就是欺她无人撑腰，要是外祖母或者大舅舅在这里，谁还敢如此待她？ 紫菀受教般点点头，而后又盯着沈清歌问今天的情形，沈清歌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要将事情简短讲了一遍。 紫菀不听还好，一听，立刻义愤填膺了起来，“那些人居然想要污蔑小姐！都该下地狱去！” 沈清歌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想着，可不是那些人就该下地狱。主仆几人说笑间，安心掀了车帘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有些进退两难。 沈清歌朝着紫苏和紫菀使了个眼神，两个人立刻就下了车。原也是因为车里比较私密才在马车里说话的，现在安心上来了，自然是不能让紫菀和紫苏继续停留。 安心坐到了沈清歌对面，马车缓缓的向前走着。 “表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沈清歌真心向安心道谢。 安心红了脸，低下了头，很小声道：“我也要谢谢你。” 虽然安心没明说，但沈清歌听明白了。安心倒不是什么死心眼的人，才这么一会儿就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