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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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衍君呼吸一滞，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黑暗中，沈清歌只看到他眼中越来越亮的火苗，沈清歌知道自己惹怒了他。 这样也好，他就能死心了。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心口还是疼的一抽一抽的。就像那天她在承乾殿中陪着兵败如山倒的慕衍君一样，很难过。 就在沈清歌以为慕衍君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慕衍君却一下子伏下了身子，整张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 “沈清歌，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嘟嘟也不要了，宫灯也不要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慕衍君几乎是在咬着牙说。 沈清歌知道，这是慕衍君在控制自己的怒气。到了这时候，他还是舍不得伤到自己。沈清歌盯着床顶，眼中浮起了泪。她就说要离得慕衍君远远的，从上一世她就知道了，慕衍君总是有办法让她痛到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挖出来丢掉。这个人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收起了难得出现的软弱，沈清歌又恢复成了冷酷的样子，“我就是这样的。齐王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我……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一咬牙，沈清歌将这话说了出来。前几天她收到了父亲的来信，父亲新中说对齐磊很满意，但还是要看她的意思，等回京后再商量这件事。沈清歌已经打算好了，就听从外祖母和父亲的安排嫁给齐磊。她对齐磊不反感，应该可以做到举案齐眉。只要不爱，就可以做到不被伤害。 沈清歌感到耳边慕衍君的呼吸一滞，身子也僵硬了一下。一丝苦涩泛上了心头，但被她压了下去。 慕衍君放开了沈清歌，而后慢慢地起身，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再说一遍！” 连声音中都带着不可置信，慕衍君没想到才这么一点的时间，沈清歌就心有所属了。 沈清歌稳住了自己的心绪，她的声音平静，“我说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请齐王殿下，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你！”慕衍君大怒，就算是在黑暗中，沈清歌并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还是吓得一颤。 沈清歌等着慕衍君爆发，上一世她没看到慕衍君知道她和慕衍晋在一起时候的表情，这一世可能会看到吧？沈清歌自嘲的笑，你还真是这个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慕衍君倏地起身，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沈清歌，“既然如此，便如沈姑娘所愿。嘟嘟和琉璃宫灯我是不会带走的，这些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是你的。” 说罢，慕衍君翻窗出去，走时仍不忘将窗户关好了。沈清歌呆呆地盯着那扇窗户，最后还是哭了出来。双手捂唇沈清歌小声地啜泣了起来，这样很好，就这样最好了！虽然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但是那股失落和心痛的感觉却还是萦绕在心头。 外间这个时候早就没了紫苏平稳的呼吸，紫苏睁着眼睛静静地将这一场相会从头到尾听了下来。她那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这个时候居然闪过了恼意，却也只是一瞬间。 这一切，沈清歌都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任由自己将心中那理不清楚的情绪给哭了出来，直到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在她睡着之后，一直趴在桌上的嘟嘟睁开了眼，他几个利落的动作落到了沈清歌身上，伸出前爪拍了拍沈清歌的脸，见沈清歌没有动静，转身从窗户离开了。 嘟嘟也没走多远，只不过是来到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在那棵大树上，慕衍君负手而立。 “你来了？她睡着了？”慕衍君问。 嘟嘟吱了两声，慕衍君顿时有些不悦道：“你给我安分地待在她身边！若是动了什么旁的心思，我不介意毁掉你！” 停了一下，慕衍君冷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我舍不得放弃十五年的寿命？” 吱吱很是自得地吱了一声，它并不怕慕衍君。因为慕衍君和它签订了血契，那个契约除了对它们灵兽有束缚，对人类也是有束缚的。和它们签订了血契的人类，若是灵兽死了，就会减寿十五年。这是血契的代价，谁都逃不掉。 其实从慕衍君进到房间它就知道了，准确的说从慕衍君打算来的时候它就知道了。慕衍君通过心灵感应传了消息给它，要不是它告诉慕衍君安全了，慕衍君估计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徘徊呢。所以它听到了沈清歌的那句话，那句要慕衍君带走它的话。 嘟嘟简直要气炸了，它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没有良心，它对她这么好，却还是被无情地抛弃了。它作为一只圣兽也是又傲气的！于是，它要罢工！ “你若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了，对我来说就和废物差不多！”电光火石间，慕衍君飞快地出手将嘟嘟揪到了自己跟前，“为她少了十五年寿命又如何？” 嘟嘟惊恐地吱吱叫了起来，天呐慕衍君这个疯子啊！居然有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啦！嘟嘟表示自己的兽生受到了惊吓！ 看到嘟嘟如此惊恐，慕衍君满意地笑了起来，“只要你好好地替我守护好她，我就不会动你。” 嘟嘟忙不迭的点头，又想起来这里太黑暗了，连忙吱了两声。 慕衍君放开了嘟嘟，而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字条，“把这个交给她，我的时间不多了，还要赶回塞外。本来……” 慕衍君欲言又止，嘟嘟却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慕衍君本来是想来告诉沈清歌最近有危险的，却没想到被沈清歌的话气得待不下去了。嘟嘟忍不住摇了摇小脑袋，这可怜的人啊，一腔痴情都作空啊。 “方华阁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这是疗伤的圣药，你也一并带走吧。”慕衍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嘟嘟知道慕衍君那里都是好东西，欢快地接了捧在手里爱不释手。 “去吧！”慕衍君一挥手，嘟嘟就又跳回了沈清歌的屋子。 再看了一眼沈清歌的屋子，慕衍君足下一点往城外飞去。无论她喜欢的是谁，他都会抢过来！